用流行術語來解釋叫病嬌、瘋批。
裴令宣認為編劇多少是對他存在一些刻板印象,又或是出於穩妥考慮, 想延續他扮演卓昀時帶給觀眾的那種魅力。但他覺得卓昀應該對強製愛沒有什麽興趣……
他拿到劇本後很發愁,因為要他代入魔改版帝君的人物邏輯思考,還是有點困難的。換做是他遇到類似情況,他只會成全他們,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不怪他理解能力不到位。而是不同劇種的文本思路不同,劇本和小說又有所不同,改編是極其考驗編劇水準的;再加上他過去演的電影是以貼近現實的題材為主,如果電影中出現一個把女主囚禁並強[]暴的角色,他只能是變態綁架犯或連環殺手,而不可能是深情款款的男配男主什麽的。
奇幻仙俠小說在某種程度上等同於日本漫畫,在脫離實際的架空背景下,上演邏輯經不起推敲的虛構故事,所以很難嚴肅對待它們;這篇小說與其改編成真人扮演的電視劇,不如改編成動畫片更為合適。
由於個人習慣,裴令宣做不到照本宣科,他必須要吃透了劇本和人物性格才能設計表演方式;所以他被難倒了,要怎麽演一個浪漫的強[]奸犯啊。
小蛇發表見解道:“強[]奸犯長得帥,這件事本身就挺浪漫的。”
“話是這麽說……但四十多集的連續劇,也不能光演帥氣的強[]奸犯這樣的東西吧。”
小蛇賊眉鼠眼道:“要不你問問小寧導,他什麽都看過,能寫又能拍,他一定知道。”
裴令宣當場卷起劇本爆錘他一頓,威嚇道:“不幫忙還添亂,再有下次我開除你!”
小蛇委屈地說:“你何苦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一部劇就三個月,拍完交差得了,編劇怎麽寫你怎麽演,犯得上為這種角色嘔心瀝血麽。”
裴令宣也很無奈,“我的職業操守演化為強迫症了,你說怎麽辦?”
“涼拌!”
涼拌是不可能涼拌的,他帶著劇本去找導演和編劇,導演勸他道:“裴老師,觀眾追這部劇,就是想看王子和騎士爭奪一個公主,她們只在乎帥的和更帥的。帝君這角色很簡單嘛,你只要端端正正地站在鏡頭前就夠了。”
裴令宣說:“但是這裡有些衝突性很強的情節……”
“那咱們拍到那兒再說,您放輕松。您那酒店住得還習慣吧?對妝造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無效交流,他了然地告辭。
這一難題困擾了裴令宣許久,這天陸瑋琛來杭州陪父母,叫他去吃飯,他去了。他還當是飯局,其實就他們兩個人,吃的日本菜,生生冷冷的,他沒胃口,捧著杯茶發呆。
陸瑋琛不滿道:“請你吃飯又不是讓你陪酒,你黑著臉給誰看啊?”
他凝望著桌對面那張臉,心血來潮問:“你強[]奸過別人嗎?”
陸瑋琛被噎到,嗆得眼睛都紅了,灌了兩杯水,等眼淚消去後道:“我這條件,還用強[]奸?”
陸導的太太是芭蕾舞演員,舞技不是首席,樣貌卻是一等一,生個兒子自然不會磕磣;陸瑋琛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北方人的大骨架,英氣勃勃,眉眼濃重,皮膚也算白。寬容地說,是個體面人。加之優越的家世,就算骨子裡是爛人,依然不缺男男女女爭先恐後想往上貼。
“有的人喜歡那套啊,”裴令宣說,“而且總有過那麽一兩個,你看上了卻追不到手的對象?”
陸瑋琛彎腰探頭看他放在桌下的手,然後再坐正道:“你他媽不是在錄音或偷拍吧?想以牙還牙送我去蹲監獄?”
“沒有,我只是好奇問問。”他放棄了,拾起筷子夾菜吃飯。
“這不像你會問的事啊。”陸瑋琛挺樂於和他聊天的,找話題道,“怎麽回事兒?說說,我也好奇。”
裴令宣采用經典句式開頭道:“我有個朋友,他未婚妻……工作調動去了國外,然後移情別戀愛上別的男人了,回國後想和我朋友解除婚約。是你,你會怎麽辦?”
“這不要臉的賤女人,是我遇上,就把她那奸夫捆了扔海裡喂魚,再讓她身敗名裂。”
“如果你殺不了奸夫呢?而且你很愛你的未婚妻,不忍心讓她身敗名裂。你隻想她回心轉意跟你結婚。”
“不可能。我怎麽會愛一個給我戴綠帽子的女人?”
“假如呢?”
“沒有假如。”
裴令宣不往下說了,安靜吃菜。
“接著講啊,你沒講完呢,所以你那個朋友是怎麽辦的?”陸瑋琛追問。
裴令宣:“他把他未婚妻捆了,把她關在家裡不讓她出門,天天強[]暴她,希望她能愛上自己。”
陸瑋琛驚訝道:“你朋友真夠變態的。”
“你沒資格說這話。”
“我怎麽了?我只打男人,從不對女人下手。不信你去問問我那些妞兒,我虧待過她們沒有?男歡女愛這事兒就得兩廂情願,你快樂我也快樂。”
“好了好了,知道了。”裴令宣草草結束交談。
陸瑋琛卻深入探討道:“你朋友那未婚妻沒坐以待斃吧?她得收集證據告他啊。把這男的告到身敗名裂,她就能和新老公光明正大的恩恩愛愛了。”
“哪有那麽容易啊……他們兩家的事很複雜……”裴令宣編不下去了,“算了我實話說吧,是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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