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翟耀忍不住笑了。
商允:“笑什麽?”
“沒事,就是想笑。”翟耀樂道,“晚上老地方?”
商允點點頭,不過他不能來上自習,所以約好了放學之後在KFC見面。
放學後翟耀收拾書包時,盯著旁邊空蕩蕩的椅子出神。自從學委事件後,許謙澄就請了病假,一直沒有來上學。
許謙澄究竟在害怕什麽?他有什麽把柄被人抓在手裡?
翟耀在學渣自習室裡琢磨了一晚,一張卷子都沒寫完。好不容易熬到下課,他急忙收拾書包準備去KFC補課。
剛走出教室,他看到有人正在上樓,下意識探頭向上看了一眼,竟然是學委。
現在這個時間,學委怎麽會在學校?如果是落下什麽東西要拿,也該回教室才對,去五樓幹什麽?
因為之前的事,翟耀有點懷疑學委這麽晚回到學校動機不良,立刻調轉方向跟了上去。
補課結束,商允離開學生家的小區往“老地方”去的途中,被校籃那群人攔住了。
這些人一直看他不順眼,現在商允又一次成為全校公敵,對他動手簡直是“正義之舉”,老師和同學知道了怕不是會拍手稱快。
商允快速估計了一下對方的人數,發現高嵩不在其中。雖然他在不在都無所謂,但他竟然錯過這麽“愉快”的事,讓商允有點意外。
有人摩拳擦掌打算拿下一血,商允把書包丟在一邊:“一起來吧,別耽誤時間,我想見的人可不是你們。”
校籃的人不是沒領教過他不要命的凶殘,然而今天又被刷新了一波對他戰鬥力的認知度。
商允怕翟耀等急了,所以下手特別狠。雖然自己也受了傷,可他那副仿佛沒有痛覺的身體始終不曾退讓。
十幾分鍾後,戰鬥結束。商允隨意擦了下額頭上的血,撿起書包,踏過“屍山血海”,快步朝商場跑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KFC裡沒幾個人,商允推門進去,沒有看到翟耀,立刻打電話給他,但他怎麽都不接。
商允身上沾了不少血,自己也掛彩了,惹得路人頻頻看他,還有好心上前問他需不需要幫忙的。
他根本沒有心思回應,一遍又一遍打翟耀的電話,心裡隱隱感到不安。
就在他要回學校去看一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但打來電話的是陸慈。
“媽?”商允帶著疑惑問,“有事嗎?”
陸慈帶著哭腔說:“兒子,你快來醫院,你哥被人打傷了。”
商允怔了一下,心裡的不安迅速擴大:“是……是誰乾的?”
陸慈嗚嗚咽咽地說:“是你那個朋友,翟耀。”
醫院裡,陸慈站在顧時未病床前,看著他被打了石膏的腿,心疼地說:“時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和翟耀不是朋友嗎?”
“他的確是我的朋友,可他也是商允的朋友。”顧時未看著天花板出神地說,“這只能證明,商允對他比我更重要。”
陸慈抿了抿嘴唇,自責地低頭說:“都怪媽媽,是媽媽不好,讓學校都知道了你和商允……翟耀他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你和他解釋清楚……”
“解釋什麽?說我和商允其實兄友弟恭,相處得特別融洽?”顧時未諷刺地笑了,“你從始至終隻說對了一件事——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錯。”
陸慈失神地看著他,眼淚一顆顆掉在衣襟上。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顧時未,你適可而止吧。”
陸慈看到他的另一個兒子也受了傷,愈發無法冷靜:“兒子你怎麽了,又跟人打架了嗎,傷到哪裡了,媽媽帶你去看醫生。”
商允充耳未聞,徑直走到病床前:“翟耀呢?”
顧時未勾起嘴角:“他不止打傷了我,還打傷了高嵩,當然是被老師帶走了。”
商允一把揪住顧時未的領子:“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你啊。”顧時未一語雙關道,“翟耀這個人這麽講義氣,他的朋友受了那麽大的屈辱,他怎麽可能看得下去。我在他眼裡是罪魁禍首,他自然看我不爽。”
商允:“就算我和我媽欠你的,但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顧時未長歎了一口氣,似乎很遺憾很無奈:“這只能怪他,選錯了人。”
陸慈根本聽不懂兩個兒子在說什麽,慌亂無措地站在兩人旁邊插不上嘴。
“一直以來,我媽都在盡她所能地彌補你,關心你,而我也認為只要對你足夠忍讓,也是一種償還。”商允放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時未那張帶著笑意的臉,冷冷地說,“但你已經無可救藥,所以我對你的忍耐到此為止。”
此時在學校教務處,翟耀站在牆邊,臉上,身上,手上沾滿了血。
從家中聞訊趕來的教導主任火都燒到了頭頂,看翟耀的眼神,像是在看罪犯。
“你老實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翟耀看向對面,學委正在一名老師的安撫下喝熱茶。兩人視線相對的一刻,她突然渾身發抖,捂著嘴痛哭起來,像是害怕到了極點。老師急忙帶她離開。
“你還敢威脅同學?”教導主任憤怒地拍了拍桌子,還嫌威力不夠,又在翟耀頭上推了兩下,“我問你話你聽不見嗎!”
“高嵩是我打的。”翟耀閉了閉眼睛,聲音沙啞道,“顧時未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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