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鶴雲不是明澈。
也注定沒辦法成為明澈。
明澈是乾淨、清冷的白月光,而商鶴雲卻是滿腹私欲的俗人。
就這樣吧。
在假象還沒有完全破滅前,放他走吧。
程樂頤當時太慌了,忘了自己是怎麽狼狽離開。
他第一次和衣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整夜沒閉的眼睛一直盯著門,他既擔心又害怕,小師兄怎麽還沒回來。
他就睜著眼睛在房間裡一直等啊等,等到第二天外公和爸媽來接他,也沒有等到人回來。
他們就這樣分開了。
一別,就是四年。
·
程樂頤淚濕了眼睛從夢中醒來。
四年前那一晚商鶴雲只是親了他,最多就是摸了幾下,還沒有到圖窮匕見的程度,他當時年紀太小,還不懂親吻和交纏代表著什麽,心裡全是緊張、害怕和恐懼。
語言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根本不知道那並不算過分。
後來程樂頤才明白,只要是人,對著喜歡的人就是會有非分之想。
譬如現在的他。
太陽剛剛升起,房間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檀香。
商鶴雲不在,他的床空著。
做了一晚上的春夢,身體比意識誠實。
程樂頤翻來覆去也無法讓下半身的炙熱消退。
18歲的他不懂,現在他知道該去哪裡尋找解藥。
參考那天商鶴雲晨跑回來洗澡的時間,程樂頤篤定自己還有至少一個小時。
足夠乾壞事了。
程樂頤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他伸出手摸了摸折疊整齊的床鋪——冰冰涼,沒有體溫,應該是早就走遠了。
程樂頤大著膽子掀開了商鶴雲的被子躺了上去,貪婪地汲取著檀香氣息。
就……借用一下。
在他回來之前離開,絕對不會被發現!
第22章 (三合一)
明明床上用品都一樣是節目組準備的,為什麽商鶴雲的床就是比自己的更舒服呢?
程樂頤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費導偷偷給商鶴雲換了更好的床墊?
程樂頤仔細摸了摸,感覺跟自己的床沒什麽明顯區別。
可是真的好香啊……
程樂頤把臉埋在枕頭上,淡淡的檀香味覆蓋了所有呼吸。
這是獨屬於商鶴雲的幽幽檀香味。
腦子裡的旖旎畫面全部散去,周身的燥熱瞬間消散,困意重重襲來。
就像是以前每一次睡在商鶴雲床上那樣,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都能讓他安然入眠。
程樂頤舒服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再眯一會兒。
就5分鍾,5分鍾之後他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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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白螺寺的時候,早上4點就開靜,商鶴雲也養成了無論幾點睡都會早起的習慣。
成為演員之後,商鶴雲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只要早上沒戲,6點就會出門晨跑至少一個小時。
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在劇組酒店跟拍他的狗仔,早就幫他證明了好幾次,甚至憤憤不平地發博控訴——“誰懂啊家人們,起個大早本來想拍戀情,結果是陪跑健身啊!謝謝商老師,今天扛機器的力氣更大了呢!”
卻只能換來粉絲和路人們的嘲笑。
但似乎今天運氣不太好,商鶴雲剛跑了20分鍾不到,就開始下起了暴雨。
夏季的天氣就是這樣喜怒無常,上一秒晴空萬裡,下一秒瓢潑大雨,都是常有的事。
商鶴雲不得已只能返回,打算回房間換件衣服再去健身房跑一會兒。
然而一打開門商鶴雲就愣住了。
出門時還很整齊的床上多出了一團東西,他疊好的被子像是卷餅裹了起來。
沒人比商鶴雲更清楚那裡面是什麽。
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一幕太熟悉,以至於商鶴雲一瞬間以為回到了以前。
那時候的程樂頤總是睡不醒,賴床不說,還喜歡抱著他不放。
商鶴雲為了不遲到早課,只能把人用被子像卷餅一樣裹起來抱著一起帶走去大殿。
那時候他心無雜念,一心隻想著怎麽把人安頓好。
但現在的商鶴雲滿腦子邪念。
商鶴雲咬緊了牙,才克制住了把人從被子裡剝出來吃乾抹淨的衝動。
程樂頤到底是什麽壞東西?
當面對他躲躲閃閃,背過身卻自己上了他的床折磨他的被子。
怎麽不直接來折磨他呢!
“哢嗒——砰——”
床上的人似乎也聽到了可以被放輕的關門聲,不自然地動了一下。
然後商鶴雲就看見被程樂頤一點一點把被子拽了上去,像是掩耳盜鈴一樣,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實,甚至連頭髮絲都看不見了。
這樣就可以假裝不在嗎?
商鶴雲被程樂頤這樣幼稚的行為氣笑了。
“夢遊了?”
商鶴雲脫掉衣服擦頭髮,一邊放慢了腳步往床邊走去。
“還是……在我床上做壞事了?”
被子裡的程樂頤猛地一僵。
人,果然是不能乾一丁點壞事!
他還沒開始幹什麽,只是眯了一小會兒,就被人家逮了個正著。
為什麽商鶴雲會提前回來!
老天爺就這麽玩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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