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
猛地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米粒瞬間抬頭,爪子抓著程樂頤的衣服,溜圓的眼睛有些凶地盯著來人。
【這是什麽小茶貓啊!】
【不怪米粒,是段隊的氣場太霸道了。】
【笑死了,在段隊看來,米粒也算是情敵吧?】
段澤銳沒興趣跟一隻貓爭風吃醋。
“有事跟你說。”
程樂頤就感覺眼皮一跳,下意識要去找商鶴雲。
剛動了一下又想,我幹嘛要找他!
“好。”
·
夜幕降臨,月光清凌凌落下,趕走了一天的炙熱。
白天像烤盤一樣的天台,這會兒倒成了最佳的納涼地點。
一杯冷飲、一把蒲扇,看著星空吹著晚風,好不愜意。
“找我什麽事?”
程樂頤看了一眼天台上新增的攝像頭,心想,費喆之前一定沒想到,居然有人能頂著高溫烈日在天台聊天,晚上就連忙裝了一個,效率真是驚人。
段澤銳:“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去我們戰隊。”
【謔!段隊居然真的發出邀請了!】
【樂樂技術好,請他也不意外!】
【我就知道他帶樂樂去基地是有目的的!】
【其他戰隊的人在嗎?快來搶人啊!】
程樂頤搖頭:“不是說過嗎?我家不準我長時間玩電腦。”
段澤銳失笑:“這話你自己信嗎?你去看看你的遊戲時長,都快趕上我們職業選手了。”
程樂頤:“……”
“那我也超齡了,入隊一年就得退役。”
電競這行吃的就是青春飯,年紀上去了,反應力、手速、體能的倒退在比賽中都是致命的失誤。
程樂頤想起上次去Vast看到的青訓生,一個個小豆苗茁壯成長,他也稍微羨慕了一下。
能把熱愛當成一生事業,確實是非常棒的事情。
“可以來當指導。”段澤銳還在繼續勸,“你的能力,我清楚。”
程樂頤還是搖頭:“你知道的,我習慣了自由自在,不喜歡被人管著。”
段澤銳的確知道。
但他還是一次次提,又一次次被拒絕。
只是以前他不知道原因。
段澤銳拆掉腰上的收音麥,程樂頤意識到他可能要說重要的事,也反手關掉了。
“說說吧,你們是為什麽分的手。”
程樂頤:“……”
話題轉得之生硬,打了程樂頤一個措手不及。
他沒想到段澤銳會這麽直接。
不過一想也是,段澤銳本來就是那種拿進攻當防守的人。
只是程樂頤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表現得這麽明顯嗎?
這才幾天就已經被人看出來了。
像是知道程樂頤的困惑,段澤銳主動說:“因為我了解你。”
“我知道你不是會猶豫的人。”段澤銳的語氣帶著濃濃的不甘,“但是你在面對商鶴雲的時候,總是躊躇不前,想關心又不敢,想靠近又害怕。”
“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對他是不一樣的。”
程樂頤:“……”
他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這麽不擅長偽裝。
更不知道段澤銳這麽了解他。
“是他甩的你?”
段澤銳問完又覺得不合理。
如果真是商鶴雲提的分手,那他就不會主動出現這裡想要挽回。
程樂頤也不會再給他機會。
“你是為什麽不要他的?”
接連兩個問題,砸得程樂頤啞口無言。
分手的原因太丟臉,程樂頤無法如實相告。
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候因為喜歡商鶴雲而做的那些事,的確是勇敢到近乎莽撞。
·
當程樂頤察覺到自己對小師兄起了歹念之後,就仗著對方的寵愛,極盡撒嬌之能事。
飯不好好吃、澡不好好洗、路不好好走,就為了讓商鶴雲心軟喂他吃飯、幫他洗澡、牽著他走路。
每天從睜
眼開始,程樂頤就一直賴在商鶴雲身邊嘰嘰喳喳,像隻小山雀一樣圍著他打轉。
但那時候的商鶴雲看起來似乎不為所動。
給了程樂頤無盡包容的同時,也是理智的疏遠。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在程樂頤視力恢復之後,商鶴雲就不願意跟他一起睡了。
這可把程樂頤急壞了。
一周時間他已經習慣了每晚抱著小師兄睡,不是被子不暖,而是檀香能安神。
在白螺寺的每一晚,因為呼吸間能聞到這個香味,他都睡得無比香甜。
當程樂頤表達出這個意圖之後,商鶴雲遲疑了兩秒,摘下了手腕上的檀香手串遞給程樂頤:“既然你喜歡這個味道,那今晚讓它陪你睡吧。”
“不是……”
程樂頤知道喜歡那香味不僅是因為檀香手串,還因為商鶴雲身上淡淡的香味。
“我不要手串,我就要挨著你睡!”
程樂頤耍賴皮,先一步爬上了商鶴雲的床,大有一種“你要麽把我扔出去,要麽就跟我一起睡”的決絕架勢。
商鶴雲當然舍不得把他扔出去。
程樂頤自己躺在商鶴雲的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他不知道的是,商鶴雲就在他睡著之後去了大殿念經。
如同第一晚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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