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你要是沒騙我,別說三十萬,就是五十萬也行,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客戶,一直念叨著想看看天生的雙性人,他讓我幫他找,我這正愁沒地方呢。”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圍著楓眠走了兩圈。
楓眠的骨骼並不像一般男人那樣粗大,那張臉也一樣是雌雄莫辨。
男人笑了兩聲,像是哄著似的說道:“但是有錢人基本都有一點小癖好,他四十多歲,愛玩過激的,難免會受點傷,但一夜五十萬,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青年很著急用錢。
楓眠沒有過多猶豫,他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什麽時候?”
男人笑了笑:“今晚。”
男人低頭看著手機,像是在聯絡什麽人,他漫不經心的對楓眠說:“想要伺候人,你這身衣服肯定是不行的,我讓人給你準備,房間也已經開好了,你換好衣服之後就過去等著吧。”
男人拿起手機對著楓眠的臉拍了一張照。
“哢嚓”一聲落下,閃光燈晃著楓眠的眼,男人的動作隨意,傲慢。
男人低頭看著手裡的照片,給另一邊發過去。
這張臉這是怎麽拍,怎麽好看。
楓眠點點頭,一聲不響的轉頭出了辦公室。
他一打開門,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已經站在門口,像是特意在等他一樣。
“您這邊請,我帶您去開好的房間,衣服都已經在那裡了。”
楓眠點點頭,沒多說什麽,他抬腳隨著服務生朝著房間走去。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什麽交談,直到面前的服務生推開了包廂門,楓眠在看清裡面東西的瞬間,楓眠愣住了。
眼前的房間裡開著粉色的氛圍燈,曖昧旖旎,牆上掛著那些琳琅滿目,奇形怪狀的道具,讓人頭皮發麻。
一路上,楓眠一直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告訴自己沒有什麽錢是輕易能得來的,是他有需求在先,受什麽苦都是應該的,可是真的到了這一步,他心裡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胃裡翻江倒海,幾乎要嘔出來。
楓眠啞著嗓子問:“這些是……”
服務生笑著看他,沒有半點兒不自在,像是已經習慣了一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帶你換衣服吧。”
服務生沒有直言回答,但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楓眠難以想象那些東西一會兒是放在自己身體裡的。
他的手緊緊捏成拳頭。
母親在電話裡哽咽哭泣的模樣,再次翻湧上腦海。
燒錢如紙的重症監護室,已經退休,沒有什麽太大收入來源的老兩口……
楓眠牙根緊咬,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反正他又死不了,不就是一晚嘛,撐一撐就過去了。
曾經和馳明舟那麽多次,不都一樣忍過來了?
服務生將手裡的袋子遞到楓眠面前,拿出了裡面那一套通體黑色蕾絲,幾乎透明的袍子。
不是很貼身的設計,高開叉,樣式介於民國時期先生的袍子和旗袍之間。
楓眠忍不住後退一步。
他顫顫巍巍的問道:“這……這裡面用不用……”
“裡面什麽也不用穿,直接單穿一身這個就好。”
服務生看出來了他要問什麽,直接先他一步打斷他的問話。
服務生笑盈盈的看著他。
“我幫你換衣服?”
楓眠渾身都僵硬了,但還是沉下一口氣。拿過了服務生手裡的那件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拎在手裡輕飄飄的,就像是兩層薄薄的黑紗,上面的花紋什麽也遮不住。
楓眠以為只是一件衣服,結果細看之下還看到袋子裡有眼罩和手銬。
楓眠的話說完之後,服務生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那你自己換吧,一會兒手銬要反綁在身後,到時候我來給你弄。”
服務生是與楓眠年紀相仿的青年,他看出了楓眠的不自在,於是安撫著:“你別緊張,要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誰願意來做這個?就是遭罪一晚上而已,熬一熬就過去了。”
楓眠長歎一口氣。
熬一熬就過去了……
他拎著那件衣服走到洗手間裡,麻木的換上。
他看著鏡子裡變得陌生的自己,心裡已經被莫大的羞恥感填滿。
他一個大男人,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上輩子他拚了命的努力,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雙性人的身份成為未來羞辱自己的工具,可結果再一睜眼,他什麽都沒了,一切都從頭開始。
不……起碼他收獲了一個愛他的爸爸媽媽。
他用清水洗了兩把臉,將臉上的淚痕洗掉。
他長歎一口氣,走出了洗手間。
服務生給他戴上了眼罩和手銬。
眼罩密不透光,一遮上就什麽也看不見了,仿若置身黑暗。
在陌生的環境裡不能視物,楓眠一時間渾身緊繃,心裡被不安佔滿。
他的雙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動彈不得。
他坐在沙發上,默默等著一會兒會發生的一切。
服務生說:“一會兒客人就過來了,這扇門不會隨便有人開,你不用擔心。”
楓眠點點頭,服務生見狀,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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