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鼻尖一顫,香味就鑽進鼻翼裡。
如今,虞安看不出大哥的神情,隻覺察到一股冷意,
男人逆著光,面部輪廓被光影襯托得越發立體銳利,情藏著陰影裡,莫測視線落在虞安臉上。
衛長恆垂下眼簾,側頭望了一眼虞安的臉頰。
虞安心一跳,連忙低頭盯著自己腳尖。
衛長恆低聲說:“虞安,我說過,在我回國前處理好謝緋的事情。”
後一句冷了下來。
“你太縱容謝緋了,我認為你能完美解決。”
虞安無奈歎氣,沉默不語。
衛長恆說:“我讓衛沈處理此事,你和他去對接。”
虞安眉頭微蹙,心中為小弟點蠟。
大哥是真的生氣了。
衛沈就是一樓客廳裡身穿銀色西裝的男人,以衛長恆為主的一條瘋狗,做事囂張任性。
虞安對衛沈做事風格的精準點評:一個西裝革履的小混混。
衛長恆下最後通牒:“明天,會有人把他倆送到衛家,要麽那個男的滾,要麽謝緋和那個男的一起滾。”
虞安停下腳步,品味著大哥的這句話,還行,給了兩個選擇,起碼有一個選擇是好的。
衛長恆還想說什麽,但虞安已經找了借口離開,出了書房,進入到一樓客廳。
廚房裡的李管家聽到動靜看了虞安一眼,招呼他吃早飯。
“你還有心思吃東西?不怕被衛家掃地出門,哈~”
客廳裡,方才跟在衛長恆回來的十來位手下們,此刻只剩下五位。
銀色西裝的男人還在,他就是衛沈,面帶嘲諷。
此刻,衛沈雙手抱著手臂,坐在沙發上,仰著頭,一副二世祖的作態。
衛沈對虞安偶爾開口說出來的話非常刺耳。
虞安不想細品對方惡意來源,不願意和對方打交道。
在衛沈的眼中,虞安和謝緋就是另外一種程度上的【私生子】。
而衛沈的父親,衛家三伯在衛沈十幾歲時,帶回來三個私生子,還是和不同情人生的孩子。
衛沈厭惡私生子,也厭惡弱者。
而虞安的準繼父在衛家是沒有權力的,他一直是衛家棄子,老爺子甚至都沒給他家族財產,每個月給個十萬,讓他玩玩。
直到繼父年輕時被迫娶了第一任妻子,一個大戶人家雷厲風行的女人,生下了衛長恆。
衛長恆的性格重新吸引了衛老爺子的注意力,衛家的權力和財富跳過繼父,直接給了衛長恆。
衛沈作為衛長恆的左膀右臂,討厭繼父和繼父身邊的人也很正常。
虞安走到衛沈身邊,低垂著眸子看向沙發上的衛沈。
虞安眼睫毛又長又密,但不翹,斜斜向下,看人時總帶著幾分柔和。
“衛沈,我弟弟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處理?”
衛沈咧嘴一笑,開口說::“他聽話,衛家既往不咎;不聽話就滾出去,衛家不是做慈善的,你從小是在貧民窟長大的,知道輕重。那個謝緋記事不久就進到衛家了,真把自己當衛家小少爺,那就好好滾回他的貧窮區。”
虞安揉了揉眉心:“多謝提醒,我會和小緋好好溝通的。”
虞安吃過早餐就上樓回到房間。
衛沈等幾個手下看著虞安的背影,嘀嘀咕咕:“虞安還行,聽話,要是他弟弟腦子沒問題就省事了。”
虞安沒聽到這些話,回房後,拿起電腦看了看工作郵箱,和其他的幾位私人行政對接了一下大哥的行程安排表。
生怕工作上出現紕漏。
但不止虞安一個人,衛家的人都恐懼衛長恆。
畢竟衛長恆那個人……的確不好相處。
虞安看了看行程表,下午,衛長恆要去集團開會議。
自己要跟著對方一起過去。
虞安給集團的一個員工,也是他的朋友打去電話。
虞安七歲前,都跟著媽媽生活在貧民窟,一個待開發的郊外居住地。
袁樂樂是他這個時期認識的發小,一個性格活潑開朗的男生,長得十分可愛,笑起來會有一顆小虎牙。
對方完成高等學府學業,畢業後進入了衛氏工作,再度和虞安重逢。
袁樂樂明顯在空曠的樓道裡打電話,上班時間摸魚聊天。
袁樂樂在電話裡壓低聲音:“謝緋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啊?”
虞安開口說:“我聯系不上謝緋,他上次哭著跑了,我當時應該心狠一點派人抓住他的。”
袁樂樂聽到後說:“不管怎樣,你小心一點吧,我看事情鬧得挺大,集團不少都聽說衛家小少爺的男朋友拿著衛家的名頭招搖撞騙。”
虞安嗯了一聲。
袁樂樂低聲問:“衛總很生氣嗎?”
虞安蹙眉:“我覺得大哥沒我想象中的生氣。”
袁樂樂嘲諷:“虞安,你說衛總是不是三十歲了,荷爾蒙沒底發泄,雄性激素分泌過剩,他怎麽越來越嚇人。”
沒人能受不了衛長恆的規矩,規矩一套一套的。
袁樂樂笑了一聲:“那個鳳凰男估計想騙錢,他要是知道謝緋手上沒錢,最疼謝緋的二哥也沒多少錢,會不會氣到吐血?!”
虞安的媽媽有心臟病,這些年陸陸續續做了好幾次手術,是找媽媽這邊的親戚們陸續借了不少錢,雖然不算高利貸,但也還算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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