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容時站起身,沒有再去看她,“等你找到新的借口再來解釋吧。”
林慈恩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窗外,她的小兒子和養子曾經一起從這個陽台上跌下去,下面種了開得很好的玫瑰,不過被壓損了大片後,現在已經換了新的花。
而他那時對家人投注的期待與渴望,那些冰冷面具也隱藏不住的濃烈真摯的情感,現在應該也有別的人來擔了吧……
第二天,容時連早餐也沒有吃就去了公司,他騎著車目不轉睛地路過曾經墜落的花園,沒有注意到裡面的花兒已經換成了別的來種。
之前的副總確實還是有些本事在的,璀璨娛樂雖然不能說是娛樂圈頂層的存在,但也算得上是中上層,不是一般的小公司能比。
只不過前副總的本事最多就三分之一用在了公司的經營發展,剩下的三分之二都用在怎麽揩油水滿足私欲和安插自家人上了。
拔出了各個部門吃白飯的關系戶和工作不在行,搞暗箱操作第一名的管理者後,不到一個月個月,公司的財務報表就好看了許多。
陸思衡重金挖回國的職業經理人許白宇走馬上任,成了新的副總。
他回國是衝著陸氏新上市的子公司來的,本來不願意來管理璀璨娛樂,但容時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麽,等從辦公室出來後許白宇眼眶微紅,就差當場簽下軍令狀了。
唯一煩惱的就是宿淵以“等你參加綜藝就沒辦法每天陪你工作了”為由,愈發得寸進尺,不僅幾隻觸手老是打結逼得容時看不過眼幫他解開,其他的觸手也鬼鬼祟祟。
在要錄綜藝的前一天,容時一時不察,甚至在腰上捉到了條居心不良的黑色觸手,宿淵一臉純良地看著他,單純的像是個兩百歲的孩子。
最近大部分工作都交給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許副總去做了,容時閑下來後終於忍無可忍,抽出時間騎著摩托去高中附近的小店裡買了一大把烤章魚須。
“還挺香的。”宿淵看過了章魚須在鐵板上蜷縮著滋滋叫,跟著容時走到巷口,冷靜地評價道,“不過我本質來講和章魚沒有……血緣關系——人類應該是這麽叫的吧,所以你帶我來看這個是威脅不到……”
容時咬了一口鐵板章魚,森白的牙齒無情地將章魚須咬碎,他冷冷地瞄了宿淵一眼,像是隻伸出尖利爪尖的小貓——當然不是咪咪那種。
“你現在被威脅到了麽?”
宿淵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呆呆望著他沾了一粒孜然地嘴角,不等他伸出手,粉紅靈巧的舌尖就將那粒孜然卷了回去。
“啊……嗯。”宿淵點點頭,目光死死盯著那串章魚須,咽了口口水,“好香,我可以吃嗎?”
容時挑眉看了他一眼:“想吃就吃吧,我又沒堵著你的嘴。”
“好。”
宿淵那雙深黑的眸子突然變得更暗,他面上依舊沒什麽表情,但卻透露著一種緊張與躍躍欲試的情感來。
他看到容時咬著半截章魚須、被熱氣蒸騰得嫣紅的唇……他眼裡此時也只剩這一抹色彩。
他低下頭,忐忑地、虔誠地覆蓋上這抹嫣紅,好叫旁人都看不見如此豔麗誘人的色彩。
他沒有深入,隻像是很青澀一樣緊緊地貼著,用唇瓣、用舌尖描摹,似乎只是這樣淺嘗輒止的觸碰就足以彌補那些年的思念與等待。
容時看著他眼底錯綜的情緒,無數畫面從腦子裡閃過,最後停留在男人冷冷地看著他,聲音中帶著欲望問:“好漂亮,我可以親麽?”
他似乎是點了頭,那個高大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附身貼上他的唇,像個大狗似的在唇瓣上舔舐……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直到巷子裡走進一對小情侶,他才單指抵著宿淵的肩膀,輕輕將人推開。
“屬狗的麽你,還要舔人。”容時掏出紙巾擦了擦被舔得泛著水光的唇,冷颼颼地瞥了罪魁禍首一眼,“既然精力這麽旺盛你就自己跑回去吧,再見。”
剩下的章魚須被一股腦塞進宿淵手裡,他看著容時騎上摩托遠去的背影,在小情侶調笑的目光中站了一會兒,默默把容時咬了小半口的章魚足吃掉了。
等傳來敲門聲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宿淵衣著因為跑步有些凌亂,但額頭上一點汗都沒有,手裡的章魚足還冒著熱氣。
“謝謝。”容時接過鐵板章魚須,在宿淵面前,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咚咚咚”
“我已經跑回來了,為什麽不讓我進去呀?”宿淵現在門外,語調裡帶著點委屈。
容時沒有回答,兩分鍾後,他在牆角的盆栽裡看到了一根觸手,黑貓躺在盆栽前玩毛線團,試圖給某人打掩護蒙混過關。
容時:“……”
半晌,兩根手指夾著燒烤竹簽輕輕點了點觸手:“換個地方,別把我養的草擠死了。”
宿淵內心比了個耶,激動過頭轉身擠爆了花盆。
這下就連黑貓都夾著尾巴溜了,容時冷哼一聲,抬腿走進臥室,幾條觸手分別卷著掃地三件套,將可憐的植株換進另一個盆裡。
“明天節目組的人八點到家裡,你們兩個注意點,不要第一天就被拉去研究院切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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