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腹誹,這人是退出娛樂圈了嗎?怎麽整天這麽閑地亂晃。
因著這件羽絨服,宋清淮沒有開口,他一坐穩就把衣服還了。
傅識均睜開眼睛,又把衣服丟回去,“洗乾淨再給我。”
宋清淮不客氣地繼續裹好衣服,淡淡的木質香包裹著他。
這件羽絨服對他來說真的太大了,像一張小被子暖呼呼的,他的臉頰逐漸有了血色。
宋清淮復工的事很快傳到了微博上,片場的路透恰好拍到他抱著暖水袋跟著劇組工作人員擠在一起烤火取暖的一幕。
橙紅色的火光印著他的臉潔白如玉,烏黑發亮的眸子盛滿了暖意,不知是誰拍的圖,角度和光線都恰到好處。
微博底下全是舔屏的。
【哥黑過糊過就是沒醜過。】
【好帥!真是帥如維納斯黃金比例般的奇跡。】
【我是宋清淮的狗,主人求你打小狗吧,求你疼疼我。】
【SRDS又忍不住拿某天才LS的照片出來挨霹一下,當初到底怎麽好意思發豔壓通告的?】
宋清淮隻掃了一眼,指尖一動保存了照片,拿去發了個朋友圈:我不回消息很正常啊,哪個撿破爛的不忙?
朋友圈剛發出去沒兩分鍾,經紀人電話就進來了。
“綜藝那邊也準備復工了,怎麽樣?能撐得住嗎?”
宋清淮解開羽絨服丟進洗衣機裡,然後開了免提放在一邊,“你是真的在關心我還是意思意思?”
“我是意思意思關心你,給個準話,我好回復節目組。畢竟他們也夠厚道了,居然一直挺著不換人。”
宋清淮往裡面倒了一瓶蓋洗衣液,想了想又倒了一瓶蓋。
經紀人聽著這邊亂七八糟的雜音,莫名其妙地問:“幹嘛呢你?”
宋清淮摁下洗衣鍵,拿起手機,“我在給債主洗衣服還債。我身體還成吧,不上山下海的應該沒事。”
“還上山下海呢,這次你別想去危險的地兒,你知道把導演嚇成什麽樣嗎?他請了好幾個風水大師,天天在做法,還跑去港城請了一尊神,以為節目得罪了哪路小人。”
宋清淮笑笑,掛了電話。
洗衣機敬業地滾動,但宋清淮越看越不對勁,洗衣機怎麽吐了?!還有……還有衣服怎麽成團了,這是打算組合出道啊。
他頓覺不妙,連忙溜進廚房偷了個巨大的黑色垃圾袋,東張西望發現安全後,把那件看不出原樣的衣服塞進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奔出去扔進了路邊的不可回收垃圾箱。
他拍了拍手,有一點點心虛地回屋了。
三樓書房落地窗後,目睹案發經過的傅識均:“……”
後期拍戲時,劇組一切正常,宋清淮漸漸把螞蟻這件事忘在腦後,張嶺每天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其他人也沒機會下手。
轉眼一個月過去,今天是宋清淮最後一場戲。
南峪扮演的太子趙凜因在朝中遭到陷害,皇帝下令命他閉門思過。
這個懲罰並不大,但卻極為損失他作為皇儲的威嚴。
太子因此鬱鬱不得志,此時沈如是已經同他互相愛慕,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這次的意外反而成了兩人感情升溫地機會。
然而這天晚上,以三皇子為首的叛軍突然襲擊了皇城。
太子寢宮走水,趙凜遇刺。
外面濃煙滾滾,火光衝天,急速升高的溫度烘得門窗都變形了,沈如是從外面闖進來,精致的臉龐滿是灰土,昂貴的赤衣燒掉了一截衣角。
因趙凜喜歡他穿赤色,所以他每天換著穿不同樣式的紅色衣物。
“你……我不是讓你走嗎?你回來作甚?!”太子一著急,嘔了一口血。
沈如是用唯一一處乾淨的衣袖給他擦去血跡,侍衛都被調去了前殿,他彎下腰背起太子。
“我帶你走,我們走。”沈如是在太子殿養了大半年,好不容易長了點肉,但還是瘦弱的過分。
他背著比自己高的愛人,一步一步蹣跚地往外挪。
眼瞧著門口就在眼前,後花園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活捉太子!”
他們若從這裡出去,必定和追兵碰個正著!
沈如是愣住,此刻前有狼後有虎,沒有一點生機。
太子似乎已經放棄了,拔下頭上的發簪,“你挾持我出去,三弟心悅你,他的手下不會殺你。”
沈如是睜大眼睛,掙脫了他的手,臉上滿是決然,“不,你當我沈如是是什麽苟且偷生之輩?”
他扒掉了趙凜的外衣,把他塞在一個隱蔽的角落。
“沈如是!孤命你走,逃得越遠越好。孤對你一直是虛情假意,只是為了騙三弟,你可聽明白了?!”
“趙凜,我不在乎。你的感情與我無關,我亦然。你若有幸,替我看看大好河山。若你不幸,黃泉路上也算有伴。”
隨後,他毅然拔下懷裡的匕首,割了一段發絲。
贈爾青絲,結為夫妻。患難與共,永不相忘。
沈如是不再看他,披上外衣,故意弄出聲響,往後花園去了。
趙凜握緊手裡的青絲,臉上閃過一絲鬱痛,然而他很快又重新冷靜下來。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想坐上那個位置必須要努力籌謀,他已經走了九十九步,他也沒想到陰差陽錯下,沈如是成了最後一步。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