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白襯衫男孩著迷地盯著他的側臉發呆,被包廂中的碰杯聲喚回了心神,這才神情羞澀地收回目光。
“傅哥,煙抽多了傷身。”男孩的聲音又輕又柔。
“噗,識均上哪拐來的乖巧大學生?”
傅識均指尖輕點彈了下煙灰,簡單介紹總結:“褚於他弟。”
眾人恍然大悟,褚於這兩天外地出差,把自己寶貝弟弟托付給他們這群人中最可靠的傅識均確實是他的作風。
褚於算他們這群紈絝子弟中的一霸,出了名的護弟狂魔,平日裡老是各種吹噓自己的弟弟是名牌大學的學生,比他有出息多了,最重要的是褚家也算這兩年迅速崛起的豪門了。
當年宋家倒台,眾人一擁而上瓜分宋家,養活了多少個小世家,即便到今天,北城也沒有能超過宋家的豪門。
當年的事到底有多少人在裡面推波助瀾,誰也算不清。
這些人就像盤旋在頭頂的禿鷲,瞅準機會就要叼下一塊肉。
“不過一會兒清澤就來了,兩個弟弟不會打起來吧。”那人調侃道,“我們傅影帝就是豔福不淺,家裡一個……”
旁人撞了一下男人的肚子,提醒他別什麽話都往外噴。
男人一個激靈,對上傅識均不鹹不淡的眼神,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原封不動叼回去。
包廂裡突然沒人敢說話,只剩下張牙舞爪的音樂聲,醉酒的人不曉得發生了什麽,只是跟著旁邊的人一起噤若寒蟬。
傅識均挑了下指尖,煙屁股飛進茶杯中,火星子微弱地滋一下熄滅了,煙灰浮浮沉沉,上好茶湯瞬間成了劣質品。
他按著茶杯輕輕一推,穩穩落在男人面前,“醒醒酒。”
男人如蒙大赦,毫不遲疑端起來一飲而盡。
服務員推開包廂門,傅識均的位子正對著門口,他卻像沒瞧見新進門的人,慢悠悠補充,“本人現在單身,可不要亂說壞我名聲。”
“分了?”
“這麽突然?”
“嘶,那你上戀綜是為了清澤弟弟?”
傅識均垂下眸子,輕輕奪過褚歌手裡的冰島紅茶,“玩膩了,早分了——冰島紅茶容易醉人,不適合你,讓他們給你拿杯果酒。”
褚歌臉紅了一片,哼哼著道謝。
宋清澤站在門口目睹了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他才來遲了半個小時,傅識均身邊就有別人了。
“怎麽不進去?”宋清澤舅舅李常學推了他一把。
包廂的氣氛因二人的加入又變得微妙起來。
傅識均背靠沙發,捏著伏特加有一口沒一口地品嘗,任宋清澤氣勢洶洶走過來。
“識均哥,這是誰啊?”
宋清澤和褚歌對視,二人均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且由於材質很像,乍一看,分不清誰是誰。
雙方都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相似的白蓮花氣息。
一個包廂裡容不得兩朵白蓮。
“我叫褚歌,最近在跟著傅哥學習,是他的助理,多虧了傅哥細心帶我,我學到了不少東西。”褚歌聲音又軟又甜,眼睛大而黑白分明,像一隻純真的小鹿。
宋清澤被自己用過的招數惡心到,像吞了一隻蒼蠅,“我沒聽識均哥提起過你,我們是青梅竹馬呢。”
褚歌失落地垂下頭,悶悶不樂地坐在一旁。
傅識均遞了一杯果酒給他,全程沒有搭理過宋清澤。
“清澤弟弟別看人眼生就欺負人啊。”
“對啊對啊,識均受人囑托嘛,你也大度點。”
宋清澤聽到這句“大度”簡直惡心得說不上話,傅識均一直不肯和他在一起,往日他仗著舅舅的面子,所到之處沒人不讓著他,加上宋清淮一向不參加這些活動,他在外面早就以傅識均的準男友自居。
這個什麽褚歌從哪冒出來的?
趁著他假戲真做生了病就來勾引傅識均,還有這群人都瞎了眼嗎?這麽茶的人也護著。
宋清澤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他舅舅邊,委屈巴巴地不說話。
褚歌從他們的解圍中聽出了點什麽,他利用杯子擋住自己的目光觀察傅識均,對方眼眸稍動,正滿懷深情地盯著宋清澤。
自己好像成了別人愛情裡的調味劑?
熱鬧還在繼續,但都敏感地收了自己的神通,有些不尷不尬地。
李常學招呼傅識均:“過來坐,有些事同你商量。”
不知誰關了音樂,氣氛霎時冷下來,傅識均依舊在喝酒,對別人的暗示視若不見。
宋清澤被自己的舅舅推出來也有些不滿,他還在生氣呢,那個小白臉也在看戲,讓他低頭豈不是在情敵面前丟臉?但他不能違抗他舅舅的命令。
“識均哥,我不該任性,你別因為我和舅舅傷了和氣。”宋清澤主動端了一杯酒委婉討好。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傅識均身上,他連姿勢都沒變,“哦?我為什麽要生氣。”
“堂哥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知道你懷疑我。”宋清澤半真半假地哭泣。
傅識均打斷他,幽幽地說:“別提他,我不在乎。你不該對褚歌發脾氣,他是我朋友。”
宋清澤呆滯,褚歌也沒想到這個發展,他不期然對上傅識均泛著淡淡溫柔的眼神,紅著臉磕磕巴巴地回答:“我沒關系的。”
傅識均似乎一直在等褚歌的回復,既然他不介意,傅識均也放下架子,和李常學正常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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