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大家久等了,抱歉。”聲響人至,一個身著古裝的翩翩公子出現在舞台上。
楊老緊繃的臉頰瞬間豁然,他失笑搖頭 ,果然是年輕人,還是喜歡花裡胡哨的衣服啊。
時間緊迫,宋清淮沒有戴假發,幸虧衣服十分有質感,乍一看真像古代哪個文人公子跨越時光而來。
觀眾們先是愣在當場,而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宋清淮朝眾人行了個禮,掀開衣袍,坐在鋼琴凳前。
面對這熟悉的鋼琴,他眼眶發熱,維持著鎮定,“世界各地的同胞們,你們好,我是來自Z國的宋清淮,這次帶來的曲目是《我的祖國》,希望諸位隨我一起,了解這個擁有五千多年歷史的國家。”
噔!鏗鏘有力的琴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宋清淮微微垂首,用堅定不移的琴音展開了一副泱泱大國繁榮昌盛、生生不息的時代畫卷。
這個國家正在一步步走向強大,沉睡的獅子早已醒來,每一步都是驚天動地。
宋清淮眼眶濕潤,借著這個場景,他終於能肆無忌憚地落淚。
他眼前模糊,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演奏。
音樂早已長在他的血肉裡,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噔!
宋清淮乾脆利落收了音,激昂的聲音卻還在鼓噪著人們的耳膜和心跳,全場一片寂靜,沒有人作出反應,除了輕微的抽泣聲。
所有人沉默了將近一分鍾,一滴熱淚砸在鋼琴上,這一瞬間,全場的掌聲響徹雲霄。
他們為宋清淮自豪,為Z國驕傲!
宋清淮站起身,朝觀眾席深深鞠了一躬。
楊老和陪伴團們熱淚盈眶,緩了緩,評委席才有人拿起話筒。
“宋先生,請問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學的鋼琴?”
宋清淮清了清嗓子,“從我記事開始。”
“那你屬於勤能補拙類型的?我記得Z國有句話叫笨鳥先飛。”M國評委微微一笑。
宋清淮不卑不亢,“我的努力讓我的天賦得以見天日,Z國有句話叫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
Y國的評委不竭余力接上話茬,“雖然你的曲子感情很充沛,但難度不高,難以看出你的能力。”
宋清淮揚起嘴角,“我以為我站在這裡已經代表了我的能力。”
又是一陣掌聲。
楊老最後接過話筒,用的是中文,一字一句既是鼓勵也是認可,他在這裡為他的得意門生正名。
“孩子,你很好。希望你能摒棄外界的聲音,繼續走下去,未來,你會坐在我這個位置。”
楊老頓了頓,“不,你會比我站得更高。”
宋清淮含著熱淚朝自己的老師鞠了深深一躬。
這一幕隔著鏡頭,順著大西洋實時漂回了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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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殘酷現實
宋清淮背著光自舞台下來,南峪抱著一束花,目露驚豔。
“果然很合適你。”
宋清淮接過花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後台出口,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謝謝南哥,走吧,去觀眾席欣賞一下別國選手的風采。”
南峪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後向傅識均點頭打了個招呼 。
宋清淮看也沒看他,三人擦肩而過。
後半程演奏會,宋清淮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鋼琴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鋼琴是怎麽漂洋過海來到Y國的,如果可以,他想帶走它。
有了宋清淮在前,後面選手出場時有些冷場的意思了。
宋清淮挨到散場,找到了楊老。
楊老以為他要說鋼琴的事,但沒想到宋清淮請他到僻靜角落,“老師,我喝的茶水被下了東西。”
楊老臉色一變,抓著他的手問:“你沒事吧?”
宋清淮搖頭,“沒事 ,要拿去化驗嗎?”
自從生病後,他隨身帶著紙巾和手帕,他借著擦嘴時把茶水全吐手帕上了 。
不怪他警惕,畢竟在外對入口的東西一定要檢查,而且他一直注意著宋清澤的表情。
楊老神色凝重,把東西給了隨從警衛,“有老師給你撐腰,咱們來Y國受到這種款待,必定沒有委屈的道理。”
宋清淮應了一聲,楊老瞧他不似之前精神,試探性地問了句:“在惦記鋼琴?”
宋清淮沒有瞞他,“想買回來,這是……我父母送我的禮物。”
楊老對於他家的情況也算了解,有些心疼他的遭遇,“走,帶你去和主辦方聊聊。”
──“不好意思呢宋先生,這鋼琴是一位大人物捐給學校的,不能買賣。”校方掛著和善的笑容,只是眼神就不那麽和善了。
宋清淮指尖輕撫鋼琴上的圖案,琴凳的邊角有些磨損,是他幼時調皮從上面 跳下來砸到的。
“您開個價,這個鋼琴對我很重要。”
“這……”校方也有點難辦。
“校長,好久不見。”宋清澤和校長擁抱了一下,而後像才看到楊老等人似的打招呼。
楊老經此一遭已經知道宋清澤是個什麽人物了,因此態度十分冷淡。
“楊老,可以請您去一旁的休息室喝口茶嗎?我有事想和宋哥談。”宋清澤知道自己沒辦法入楊老的眼,態度也不複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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