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別怕,都是假的。這世上沒有鬼,如果真的有,也都是別人思念的親人啊。”宋清淮拍拍他的後背,然後輕輕推開了他。
傅識均輕聲道:“我剛剛覺得自己快死掉了才走到你身邊。”
宋清淮鼻子一酸,“謝謝。”
傅識均失態隻維持了幾秒鍾,很快就松開了他,也沒有再牽他的手,兩人沉默著往出口走去,一路上碰到了剛才走丟的寧錚等人。
一個密室逃脫玩下來,眾人心思都有些發沉。
“請慢走,莫回頭。”出口的NPC應景地說出了送客語。
眾人突然明白了為什麽這個密室逃脫分手率這麽高了。
幸虧他們都是前任了,好險好險。
這麽想著,宋清淮覺得有些好笑,便噗嗤笑出來。
“笑什麽?”傅識均問。
宋清淮不肯回答,大家心驚未定,一路上都很安靜。
回到小樓,依舊是寧錚做飯。
陸緒風卻難得地沒有去幫忙,似乎有些沉默,宋清淮覺得奇怪,這兩人在密室裡經歷了什麽?
不過他沒有問,如果陸緒風想說,會告訴他的。
傅識均幫忙做飯,宋清淮落得一身閑,這次出遊,受影響最小的就是他。
吃完飯後,大家都疲憊地回房了。
今晚傅識均掌杓,宋清淮一不小心吃多了,便圍著小河散步消食。
這條河流不算清澈,綠油油的像一塊翡翠,在瑩白的月光照耀下泛著一陣波瀾。
等他繞到第三圈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壓抑的哭聲。
宋清淮一頓,聲音很耳熟,今天他聽了很久。
穿著粉色羽絨服的女孩子窩在角落小聲囁泣。
宋清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上前,這是他第二次撞到白竹心偷偷哭了。
不過對方既然跑出來哭應該不想被人知道,宋清淮便想繼續悄悄離開。
“清淮,是你嗎?”白竹心帶著鼻音叫住了他。
宋清淮有些尷尬地停下,“是我,我剛剛在散步,你也來消食嗎?”
“沒有,我沒吃飽呢。”白竹心說。
“這樣啊,要不去擼個串?”宋清淮不太擅長哄人,隻好岔開話題。
白竹心破涕為笑,吹出了一個鼻涕泡。
宋清淮連忙在兜裡掏啊掏,沒掏出紙巾,這才想起來,放在兜裡的紙巾今天都給了白竹心了。
好在白竹心也不在意,隨便拿手背抹了抹。
“可以陪我聊聊天嗎?”白竹心小聲懇求,又怕他為難,連忙補充了一句:“沒空的話就算啦,我沒事的。”
宋清淮心裡一酸,“可以啊,說話可以燃燒脂肪呢。”
“真的嗎?”
“昂,這是專家說的。”
“哪個專家?”
“Qinghuai.宋。”
白竹心又笑出一個鼻涕泡。
“如果我喜歡的人是你就好了。”白竹心很小很小聲地說。
宋清淮不知道怎麽接,心想,姑娘啊,可別喜歡我啊,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而且我喜歡男人,貌似是天生的呢。
畢竟從他這麽多年春心泛濫的對象都是同一個,這麽多年隻喜歡過傅識均。
“別這麽說,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可控,如果能控制的,那就不是感情了。”宋清淮安慰道。
“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一起在娛樂圈打拚。”
宋清淮心裡咯噔一下,似曾相識的經歷一下子將他拖入現實的泥沼。
白竹心緩緩訴說,她和竹馬在一起六年,但是娛樂圈實在太繁華了,竹馬背叛了她,一開始出軌了一個女明星,後來葷素不忌,又和一些男明星發生了關系。
“我有時候真的不敢相信,我們認識那麽多年,他怎麽會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就在我眼前,但沒有半分像從前。”
宋清淮猜到了她說的是誰,不過有些不敢相信南峪竟然和白竹心口中的竹馬是同一個人。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告訴別人,傅識均出軌了好幾個人,估計也沒人信。
誰也沒想到傅識均私下會這麽瘋吧,不像宋清淮都是明著瘋。
“竹心,你看這條河,它很慢,好像多少年都是一個模樣。”宋清淮停下來,指著小河說,“但事實上,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而比客觀事物變化還要快的是人心。”
“如果一直糾結於別人的變心,人就沒法兒活了。”
“接受並說服一個人不再愛自己是很難的,但你必須承認。你可以記住所有,但不要問為什麽。因為愛不愛本來就沒有為什麽啊。”
白竹心捂著嘴,泣不成聲。
宋清淮眨了眨眼睛,把熱意憋回去,“沒關系的,都會過去的。”
也不知道是在勸白竹心還是在勸自己。
白竹心終於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把他撞得後退了半步。
宋清淮沒有推開,紳士地把肩膀借給她,手虛虛地扶著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白竹心抽抽噎噎,“對不起,我都知道的,可是我真的好難受啊,每天看到他,他的好都是禮貌,卻不肯再像以前那樣對我多一分耐心。好奇怪,為什麽啊,人為什麽要長大?”
“不知道,美滿很少,其實世間到處都是不如意。”宋清淮沉吟。
白竹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想回去了,我不想繼續拍攝了,我好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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