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沒了感情,他也不能放手。
一想到宋清淮會依賴別的男人,會躲在別人的懷裡撒嬌求愛,他的暴虐便壓製不住,哪怕這局面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也絕不放手。
他願意用一生去彌補宋清淮。
願意當他腳邊一條聽話的狗,只要他不離開。
只有宋清淮好好呆在他能看得見的地方。
傅識均按著他的後腦杓在自己的胸口前,“淮淮,你乖乖聽話,我什麽都能給你。”
“不要再消失不見。”
“我會瘋。”
宋清淮心揪著難受,他們怎麽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如果當初有個人低頭服軟,會不一樣嗎?
可是哪有什麽如果,他們都是有話悶著不說,愛面子的人,不然當初不會錯過那麽多年。
或許,相似的人不適合在一起。
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本該是世界上最親密的關系。
回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宋清淮睡著了,傅識均把他抱下來。
傭人聽到聲音,連忙出來,“傅先生,宵夜……”
傅識均用眼神製止住她,看到宋清淮沒被吵醒,這才松了口氣。
“交代你們的事辦好了嗎?”傅識均問。
“辦好了,窗戶全部釘死固定住了,家用電話拆了,尖銳物品全部包了棉花。”傭人一板一眼地回答,她有些心驚,但什麽也不敢提,只是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宋清淮。
“嗯,給你們多打了五年的工資,回去吧。”傅識均抱著宋清淮抬步走進屋裡。
“傅、傅先生。”傭人鼓起勇氣,小聲地說,“宋先生很愛您,希望你們能百年好合,不要再……吵架了。”
傭人年紀不大,說到後面聲音低下去了,作為傭人不該置喙主人家的事,她犯了大忌。
然而傅識均沒有怪她,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偌大的別墅瞬間空了,所有傭人都被遣散了,幾十個保鏢隱在別墅外的各個角落,有明哨和暗哨,整個別墅被圍成了鐵桶,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一語成讖,宋清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金絲雀。
宋清淮醒來發現,別墅還是那個別墅,但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空蕩蕩的,帶著回音。
傭人一個都不見了,房門上了鎖,宋清淮連踹帶撞,除了讓自己頭暈眼花外,沒有任何效果。
宋清淮腿軟地按著門跌到地上,“傅識均,你到底想怎麽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傅識均匆匆忙忙地打開門,把宋清淮抱上床。
“沒事吧,淮淮?”傅識均握著他的肩膀問。
宋清淮好久才定焦上他的臉,他毫不猶豫抬起軟綿綿的胳膊,扇了他一耳光,“卑鄙無恥。”
傅識均毫不在意地偏過臉頰,從衣櫃裡拿出一個鞭子塞他手裡,原本這是用在其他地方的,但反正都是用了,都一樣。
“用這個打,手不疼。”傅識均給他揉了揉發紅的掌心。
宋清淮怒從中起,攥住那條充滿了情.色的鞭子,劈頭蓋臉甩在他頭上。
一條紅紅的鞭痕滲著血絲橫亙在傅識均的臉上,英俊的臉被鞭痕劈開了一道口子,他卻毫不在意,匪氣衝天地笑了笑,“過癮嗎?不過癮的話再多打幾鞭,打到你消氣為止。”
“傅識均!你為什麽這麽對我,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宋清淮把鞭子扔出門口,歇斯底裡地質問。
“是我對不起你,淮淮,讓我補償你,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傅識均抱著他的腿,逐漸收緊手臂。
宋清淮眼睛發痛,滾燙的淚水彌漫,他看不清前路。
“好,你先放開我。”宋清淮吸了吸鼻子,垂下頭打量這個比他高大的男人。
明明一模一樣的皮囊,可是他絕不承認這是他的識均。
這是個佔據了傅識均肉體的魔鬼。
他終於感受到,自己對於傅識均最後一點留念碎掉了,無論怎麽努力也拚湊不起來。
傅識均抱著他,像一個得了糖的小孩,“我們去醫院,我約了醫生,他很厲害,一定能治好你。”
“供體也會找到的,淮淮,你會長命百歲。”
宋清淮張了張嘴,嘶啞地回應,“好。”
傅識均心裡痛,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宋清淮抬起手碰了碰那道口子,“痛嗎?”
傅識均定定看著他,“沒有你消失的時候痛。”
宋清淮瞳孔發顫,“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我好多年。”
“是,你不也是嗎?”
“嗯,我也是。”
“我們就該一輩子在一起淮淮,以前是我糊塗,以後不會了。”
“你不是喜歡小孩嗎?我們以前說要領養一個哥哥一個妹妹,我已經讓人去資助福利院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你想養很多個也可以。”
“以後我賺錢養家,你在家照顧孩子好不好?”
“好。”無論他說什麽,宋清淮一概說好。
哪怕明知道宋清淮在騙他,傅識均還是高興地笑了,“我們去醫院吧。”
“好。”
宋清淮機械地回答,傅識均把他打橫抱起來,宋清淮掙扎了一下,“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
“我抱自己老婆怎麽了?”傅識均感受著懷裡人輕飄飄的存在,心卻沉重地不停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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