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識均對他的身體太過了解,輕輕拉開羽絨服的拉鏈,冰冷的掌心毫不猶豫隔著褲子包住了宋清淮的弱點。
他對宋清淮身體的了解,比對他自己的身體還要熟悉。只是輕輕這樣子滑動了幾下,宋清淮整個人便不一樣了。
“叫啊,叫他進來救你。不怕丟人的話,你盡管叫。”
傅識均篤定宋清淮不會叫陸緒風進來,畢竟讓陸緒風看到他們兩個這樣,事情只會鬧得更大。
宋清淮笑了笑,“傅識均,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懂我?你別太高估自己了。”
傅識均一怔。
宋清淮直接喊道:“緒風哥!”
傅識均確實沒料到,他的第一反應是給他拉緊羽絨服的拉鏈擋住宋清淮露出的那一截腰肢和下腹。
“你他媽在幹什麽?傅識均,你是禽獸嗎?”
陸緒風闖進來一瞧,宋清淮臉頰泛紅,眼神濕潤,滿目迷茫,哪裡還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氣急,揚起拳頭就朝傅識均砸過去。
傅識均也早就看他不順眼,他輕笑一聲,直接躲開陸緒風的拳頭,反手砸到他的肚子上。
冬天衣服穿的多,砸肚子這一塊除了疼不容易受傷。
拳拳到肉,拳頭砸中肌肉的聲音聽的人牙根發酸。
兩人什麽都沒說,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心中的不滿。
都是這個人,害得自己失去了宋清淮。
兩個人都抱著這樣的念頭,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店長聽到聲音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別打了,這些都是珍品。”
陸緒風率先收回了拳頭,不期然又被傅識均打中了腹部,他有苦說不出。
宋清淮站在一邊,面對店長那探究懷疑以及鄙夷的視線,他反而笑了笑。
這樣直白的厭惡反而令他有一種內心的苦澀得以釋放的暢快。
他一直活在象牙塔裡,偶爾透過窗子瞭望外面的世界。活了二十多年,他發現自己真是沒用。
想保護的人保護不了,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留下一個沒辦法處理的爛攤子。他的存在就是給別人帶來麻煩。
“對不起,店長。有損失的話聯系我,我會賠的。”
宋清淮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工作人員也沒有攔他,今天可以算得上是拍攝的一次特大事故。導演組還有很多事情處理,宋清淮極有可能面對巨額的違約金。
“那個是不是宋清淮?”
“沒錯,就是他,竟然敢打我們的澤寶。真當我們粉絲吃素的嗎?”
宋清淮出來時沒有戴口罩,也沒有戴帽子。以前他在娛樂圈除了一些黑料,幾乎就是查無此人的狀態,這四期的拍攝給他攢下了不少的綜藝粉,和個人真愛粉,但是粉絲增長的同時,黑粉團隊也在逐步壯大,尤其是剛剛的一幕已經直播出去了。
宋清淮打人的事就這麽掛在熱搜上,搜索的人過多,微博都癱瘓了。很快有衝動的粉絲扒出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沒想到宋清淮竟然敢就這麽直直的走出來。
幾個姑娘衝上去拍了拍宋清淮。
宋清淮肉身在遊蕩,靈魂卻已經不知飛向了何方。
他反應遲鈍地問:“怎麽了?”
“怎麽了?你剛剛掐了宋清澤,把他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你這個施暴者已經不是第一次害他了,你怎麽還不死?!”
“宋清淮你這個惡毒的壞蛋,你不得好死!”
一個衝動的姑娘從包裡隨手抓了個東西砸到宋清淮頭上。
粉底液哢嚓一聲,在他的額角處炸開。粉白色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混雜著一抹鮮紅,格外刺目。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幹嘛不躲?”
宋清淮一低頭,黑色的羽絨服上留下了一抹極為狼狽的痕跡。
那個姑娘應該是本地的,眉目之間頗為柔和,她顯然也是嚇慌了神,緊緊地抓著手包。
幾個女生衝動完了,面對這一幕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周圍逐漸有了圍觀的群眾。
宋清淮額角有些刺痛,他的魂魄短暫回歸,蠕動了下嘴唇,“你們走吧。”
幾個女孩年紀不大,還在上高中的模樣。
宋清淮對這個地方的人討厭不起來。
江南的水米養人。
外公外婆書香世家,教養出了一個頗為自豪的女兒,一輩子就他母親這麽一個掌上明珠。
父親和母親是自由戀愛,在那個年代不太常見。父親跟隨祖父來到江南。
當年祖父下海經商,沿著京杭大運河一路南下。
父親在這一帶短暫停留,偶遇了小河邊上搖船的母親。
兩人一見鍾情。
宋清淮的戀愛啟蒙源於父母親。
他的父母大概是北城教科書級別的模范夫婦。父親嚴厲威嚴,母親矜貴優雅。
宋清淮在他們的耳濡目染下,自開竅之後就發誓他以後也要隻喜歡一個人,一個人喜歡一輩子。
如果沒有那件事,他的家庭還是美滿幸福。所有人都以為他過得好是因為家財萬貫,但事實上他的父母哪怕只是尋常人家,應當日子也是可以過得極好的。
宋清淮拿著女孩塞給他的紙巾,蹲在河邊。
路人被他這副樣子嚇到,想報警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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