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陸方冶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聊,把我往樓梯上帶了帶。
陸百會中午不回家,估計是想和宋臨安一起吃食堂。我都能想到的問題,陸方冶肯定也想到了,怪不得他這麽不爽。
想起陸百會交代給我的任務,讓我在陸方冶面前多說幾句宋臨安的好話,我低下頭,硬著頭皮開口:“陸哥。”
“怎麽了。”陸方冶大概是真困了,越往樓上走腳步越快,我整個人被他帶著往前走,都怕跟他一起絆倒在樓梯上。
還好我想象中的絆倒沒有發生,我們相安無事的到了二樓他的房間門口。
陸方冶停下腳步,眼睛望著我,等我把後面的話說完。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陸方冶還在等我開口,做了半天思想建設,我終於逼迫自己張開了嘴:“宋臨安其實挺好的。”
這句話仿佛燙嘴,多在我嘴裡停留一秒都不行,我語速飛快地說完了。
“什麽?”陸方冶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別的情況,往我面前走了一步。
別過來!
我要是說錯話了他是不是要把我直接扔下去!
我緊張地伸出手,擋在我們兩個中間,再開口時都變成結巴了:“我,我是說,宋臨安還,還……”
我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陸方冶的臉色,見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沉,我及時改口:“還挺煩人的。”
我說:“就是因為他陸百會才不回來吃午飯的吧,他可真討厭。”
對不起了陸百會,不是我不願意幫你,我真的很害怕你哥把我從樓梯上丟下去。
“你……”他輕輕在我臉上捏了一下,又氣又好笑道:“真是能屈能伸。”
我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指著他大叫:“你剛剛就是聽見我說什麽了吧!還裝聽不到,還問我說什麽!”
陸方冶忍著笑,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回來:“後面是樓梯,亂跑什麽,待會兒摔下去了。”
陸方冶床上的被子換成了棉被,看起來很厚,我走過去扯了一下,試圖拽過來,用手掂量一下重量。
“怎麽了。”陸方冶沒開燈,走到窗子旁邊唰的拉開窗簾,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多曬曬太陽挺好的。
“這床被子看著好沉啊,”我已經把被子抱了起來,“壓在身上不會很重嗎。”
“還行吧,我這床只有十斤。”陸方冶伸手彈了一下我抱在手裡的被子:“會會那床比較重,好像是六公斤的。”
也就是十二斤,我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陸方冶伸手拍了拍床單上的褶皺,在床邊坐下來,仰起頭看著我笑。
“不重,”他說:“那種壓實了的棉被才重,你上來睡一下就知道了。”
懷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我把被子扔到床上,然後整個人都撲到被子上。
被我壓在身下的棉被又松又軟,被子上帶著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跟我想象中確實有很大的差距。
陸方冶在我後腰上拍了拍,“起來,上去躺好。”
我蹬掉鞋子翻了個身,原本還想脫掉身上的外套,很快又想到這不是我的床,不需要這麽講究,便穿著外套很愉快地在床上翻了一圈,躺到了裡面。
“外套脫了。”陸方冶衝我伸手,“我給你掛起來。”
我從床上跪起來,伸手解外套的扣子,邊脫衣服邊往窗外看。
上次過來的時候房間裡拉著窗簾,我都沒有看到窗外是什麽樣子的。
窗外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鄰居家的圍牆和牆角下的一些花花草草,還有一棵爬了半堵牆的臘梅。
陸方冶說是要幫我掛衣服,其實就是隔著半個房間把我的衣服扔在了衣架上。
他自己的外套也如法炮製,被他扔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別看了。”他掰回我一直盯著窗外看的腦袋,單手拽著被子用力抖了一下,被我揉成一團的被子立馬舒展開來。他蓋上被子,打著哈欠躺到枕頭上,很快閉上了眼睛:“設個鬧鍾,下午別遲到。”
“……”
我見他沒有絲毫緩衝便進入了睡眠模式,隻好掏出自己的手機定了一個一點五十的鬧鍾。
阿姨做飯的時間掐得很準,我們回來的時候剛好開飯,從吃完飯到現在,不過才十二點半,還能睡一個多小時。
設好鬧鍾以後我也在床上躺下來,拉過被子蓋上,翻了個身面朝著陸方冶,然後發現後背的位置有些發涼。
???
我伸手摸了摸身後,驚訝地發現陸方冶這床被子,蓋在我們兩個身上居然不夠寬!
而我這邊剛好靠著窗子,沒了被子的遮擋,後背涼颼颼的,隔著一層毛衣都抵擋不住寒意。
於是我暗戳戳地把被子往我這邊扯了扯。
陸方冶立刻有所察覺,睜開了眼,因為困倦,雙眼皮都比平時深了許多。
“好好睡覺,別搗亂。”他說著,又把我辛辛苦苦扯過來的被子拽回去一截。
這下我露在外面的後背更多了。
咬牙堅持了一會,我的後背都快被凍透了,再看看呼吸越來越均勻的陸方冶,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我搶不動被子,只能往他身邊貼了貼。
察覺到我的靠近,陸方冶又一次睜開了眼,臉上掛著很明顯的疑問。
他身上可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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