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媚也頓了頓:“你也別太擔心,我哥這人老狐狸似的,這麽久還沒什麽人能坑到過他。”
沈玉心說他當然知道,他甚至懷疑任清崇是故意將自己的事抖出去,以蓋過壓在沈玉頭頂的輿論危機。
外界的事暫且不說,任清崇生病的原因,只有沈玉知道,他擔心任清崇會再次受到影響。
那次直播之後,任清崇隻說自己有辦法,沈玉沒想到是這種辦法。
但他聯系不上任清崇,很多事就無法確定。
沈玉在雲天如坐針氈地等了幾天,等到腳上的傷都完全好了,也沒等來任清崇的消息。和愛德蒙大眼瞪小眼了幾天后,他決定出趟門。
結果剛一推開門就撞見了薑曉。他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一見到沈玉,就一手推著門,一手推人,兩人一齊腳步踉蹌地退了門內。
“不能出門。”薑曉“啪”一下反手關門,一臉嚴肅,“外面很多人還在盯著你。”
沈玉靜靜看著薑曉,不語。
薑曉本來就受不了沈玉用乾巴巴的眼神望著他,原本還想再多說幾句的心思也因此偃旗息鼓。他焦慮地抹了把手心的汗,妥協般問道:“你現在出去是想找任清崇吧?”
沈玉:“嗯。”
薑曉歎了口氣:“你找不到他,狗仔都想挖一手料,已經把他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圍得水泄不通,他不聯系你也是為了保護你。”
沈玉敏銳地捕捉到了信息:“他不在家?”
薑曉:“……”
“不在。”薑曉自暴自棄道,“反正你不能出門,最起碼,也要等這一陣子過去了才能出門。”
看薑曉的樣子,應該是很早就知道王衝想幹什麽了,甚至,在有所行動前,王衝可能還找薑曉談過話。
但這一切沈玉都被蒙在鼓裡。
從薑曉的角度出發,他的做法無可厚非。沈玉這人向來不是個省心的主兒,要是將這件事告訴他,在逼急了的情況下,指不定會鬧出什麽其他的亂子來。
況且,薑曉是他的經紀人,理當幫他解決一切工作上的難題。但,在他不可能答應王衝、又沒辦法讓沈玉全身而退的情況下……
沈玉心念一動。
薑曉目光亂飄,忽然間感覺汗毛一立。就見沈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薑曉:“……知道什麽?”
沈玉不答,扭頭越過薑曉就要推門往外走。薑曉連忙擋在他面前,連拉帶拽地將人拉回來:“好好好,祖宗,我說,我說。”
他把沈玉按在沙發上坐下,歎道:“是任總先找的我,大概在直播開始前一個星期。”
那時薑曉剛和王衝談崩,正煩得不知道怎麽辦。任清崇找上門的時候,他一開始還想攔著,後來在對方的威逼利誘下才說出實情。
圈子裡老板坑藝人,藝人坑老板的事屢見不鮮,任清崇聽完,問薑曉:“有沒有興趣來跟我乾?”
薑曉:“啊?”
他沒見過這樣挖人的,雖然的確很心動就是了。
任清崇說:“小玉從入圈時就是你帶的,等他離開TG傳媒,就要換個經紀人了,我怕他不習慣,所以想問問你願不願意一起過來。”
薑曉捕捉到了一點畫外音:“任總要親自帶小玉?”
“差不多吧。”任清崇笑了下,“想給他辦個工作室,以後接本子會更自由些。”
薑曉不知道說什麽。
沈玉這孩子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一直興致缺缺,薑曉時常覺得,和TG傳媒合同到期的那一天,就是沈玉徹底退圈的時候。
後來他進了《如鑒》劇組,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態度和以前沒什麽不同,但薑曉能從言行中看出,沈玉實際上還是熱愛演戲的。
“不過,就像你說的,沈玉想乾乾淨淨地走,沒那麽容易。”任清崇頓了頓,眸中露出一絲屬於商人的精明意味,“王衝準備在合同結束前,最後從沈玉身上榨取完價值,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好了。”
雲天小區內,薑曉講述完前因後果,認命似的歎了口氣:“他知道你聯系不上他會著急,所以叫我來攔一下,這個時候,你必定不能出門。”
說完,見沈玉怏怏地靠在沙發上,忍不住又多安慰了幾句:“你看,一切都在任總的計劃中,不用擔心,真的。”
沈玉用鼻音“嗯”了一聲。
他屈腿坐在地毯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連愛德蒙小心翼翼地蹭過來都沒注意。
薑曉見他冷靜下來,總算是松了口氣,起身道:“你吃飯了嗎? 我給你煮個面?”
沈玉沒說話。他一手撥弄愛德蒙的耳朵,另一手摟住它壯碩的身軀,垂下了眼。
等薑曉在廚房熱火朝天地煮好面條,又像伺候少爺似的,將碗筷都擺好,一回頭卻發現沈玉還原地發呆。
他悠悠晃到沈玉跟前,背手問:“不餓?”
“不餓。”沈玉抬起頭,眼眶有點紅,“就是有點想他。”
*
關於任清崇的私人病症話題,在熱搜上掛了兩天,兩天的時間裡,任清崇沒有任何回應。而同時,“沈玉疑似被包養才能獲得現在的資源”這個話題,也早被奔波在吃瓜前線的網友們忘了個乾淨。
就在大家吃瓜吃得索然無味的時候,又過了數日,一檔直播采訪節目忽然發出一條直播節目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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