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要留下來的有一天,就二話不說,把自己剩余的東西全都自覺的拿進了溫槿的房間。
校長現在看許溪舟那才是看活菩薩似的,許溪舟要做什麽他都讚同,還笑眯眯的對溫槿說:“也好也好,溫老師脾氣好,多帶帶許老師。”
溫槿:“……”
哪怕兩人同床共枕過將近十年,但是離婚的這兩年也在無形中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上上次睡在一起是因為許溪舟家沒有多余的房間了,再加之溫槿身上有傷,根本沒來得及多想;昨晚就更不用說了,溫槿都不知道許溪舟什麽時候爬上床的。
所以就這麽貿然的和許溪舟睡在一起,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不太自在。更何況那天許溪舟給他的那首詩也讓溫槿這會兒心亂如麻。
溫槿覺得許溪舟大約也是這麽想的,只是因為溫槿的房間裡只有一個床,而且獨立空間相對較大。所以許溪舟才要住這兒,於是溫槿委婉的提了一下自己可以睡去吳隅房間的想法。
當時許溪舟看著他沉默了兩秒,然後眯了眯眼,低聲說:“你試試。”
然後就轉身走了。
“……”最後溫槿自然是沒去成。
不敢了。
許溪舟臉色,他當時就是,很害怕。
於是當天晚上,溫槿和許溪舟各佔床的一邊,互相望著各自的天花板發呆。
這床本就不大,畢竟溫槿當時也沒想到有一天許溪舟會過來啊。於是兩人就算隔得再怎麽遠,稍微動一下還是能輕而易舉的碰到對方的身體。
溫槿根本不敢往許溪舟那邊看,只是沉默地盯著漆黑的天花板,想起明天早上有課,又眯上眼試圖醞釀睡意,結果當然還是以失敗告終。
他本就心神不寧,現在許溪舟躺在他身邊這樣巨大的歡喜本就足夠讓他興奮到不知所以,他又怎麽可能安心睡得著。
肯定是因為感知到了許溪舟的存在,所以才心神蕩漾到難以平息。
於是溫槿想背對著許溪舟,心道:這樣的話,應該就能睡著了吧。
哪知道溫槿因為翻身的動靜太小,翻得太慢,腰部突然倏地抽痛了一下。他一時不察,痛的倒吸一口涼氣,人也猛地倒在床上了。
溫槿:“……”
這一抽不要緊,痛也沒多痛,頂多有點酸,但是這種社死現場還是讓他窒息。
這會兒也不知道許溪舟睡著了沒有,應該睡了吧,都那麽久了他都沒有動靜。
應該是睡了。睡了睡了。
溫槿趴在枕頭上,眯著眼默默祈禱,打算在心裡數了十個數,數到十就翻回去。
然而他連三都沒數到,人就被一雙手扯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溫槿一驚,喊了聲「哥」,音還沒落下,就倏地失了尾音……一隻帶著溫度的大手,按在了溫槿的腰間。
那是溫槿剛剛抽痛的位置,也是溫槿常年酸痛的地方。
這個地方在很久之前許溪舟就已經為他揉過好多次了。
溫槿想,許溪舟按摩搓背的那些小技藝,大概都是因為他才磨練出來的。
他給溫槿揉腰的力度總是不輕不重,恰到好處。這次也一樣,一樣的力度,一樣的溫度,一樣的人。
卻不再是一樣的立場和身份。
“疼嗎?”
許溪舟從後面抱著他,滾燙的胸膛緊緊貼著溫槿的後背,那溫度灼的溫槿已經心神不穩,呼吸也紊亂起來。
溫槿搖了搖頭,小聲說:“不疼。”
“撒謊。”
許溪舟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
溫槿沒敢搭話。
之後兩人也沒再多說什麽,大約是察覺到溫槿累了,許溪舟也沒有放手,仍然抱著他,繼續用手給他輕柔的按捏著腰部酸痛的位置。
熟悉的淡香席卷了溫槿的大腦和心神,其實在被許溪舟的氣味包圍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有點想繳械投降了。
他必須承認,他對許溪舟從來沒有絲毫抵抗力。
這個人曾經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
“睡吧。”
在溫槿意識逐漸模糊昏沉時,他聽到許溪舟輕輕在他耳邊說話。然後便是熟悉的流程,一個帶了溫度的吻。那人又抱著他,低聲說:“晚安。”
當時溫槿已經迷迷糊糊的,翻過身抓住許溪舟腰側的衣服,呢喃了一句「晚安」,就一頭扎進了許溪舟懷裡,睡了過去。
……
許溪舟這晚睡得異常踏實,也很沉,這似乎是他們分開這兩年以來他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重海現在還是夏天,只是北方的夏天來的晚。即使已經是盛夏時節,下過一場大雨後也仍然帶著點兒春秋時的涼意。
但不過分燥熱的夏天顯然是極度舒適的。
只是許溪舟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溫槿的蹤影,床的一邊是涼的,看來人已經起床很久了。
許溪舟磨磨蹭蹭的從床上起來,換好衣服洗漱完之後就到處找尋溫槿的身影。
結果上上下下連每個教室都找遍了,也沒看到溫槿。
轉身要去打電話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鹿傾,一問才知道溫槿去昨天雞窩頭小男孩的家裡了。
聽說是男孩兒家裡太困難,打算輟學了,溫槿一大早就急忙趕了過去。
許溪舟沒有急著去找溫槿,等到中午差不多要吃午飯時才打了個電話給溫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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