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說了,陳商肯定也會不準。
倒不如偷偷溜走。
不知道為什麽,鬱初就是覺得自己今晚不能再睡在這兒,再睡在這裡,他以後都走不掉了。
趁著陳商沒注意,鬱初回房間套了件外套,他還是惜命的,感冒的感覺很不好受,尤其是咳嗽,他一點也不想凍著。
快速跑出陳商家,鬱初站在門口看了眼,覺得外面冷得刺骨。
不只是外面,他自己家裡也冷得刺骨,明明以前低溫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麽冷,難道是今年特別冷?
鬱初一進家門就連聲咳嗽,老房子隔音不好,一咳嗽整個樓道全是他的咳嗽聲,正要回頭關門,鬱初就和出現在家門口的陳商對上了視線。
鬱初有一瞬間心虛。
“我給你拿了點零食在床上,還有平板,下了遊戲。”陳商也沒有問他是不是要回家,語氣很平靜地說著,“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買。”
鬱初愣愣地哦了聲,“我……”
陳商歪了歪頭,“怎麽了豌豆少爺?你要說什麽?”
鬱初:“……”
“你他媽才豌豆少爺。”一罵人他就猛地咳嗽。
陳商連忙上前幫他拍背緩解他的咳嗽,鬱初一邊推他一邊咳,好不容易緩過來,整張臉都咳得通紅,一抬頭見陳商就穿了一件毛衣,鬱初擰著眉:“你不怕凍死嗎外面那麽冷。”
陳商也確實覺得有點冷,不過有時候不用點苦肉計是不行的,他嗯了聲,“這不是聽見你咳嗽立馬出來看看怎麽回事。”
雖然他剛剛從廚房出來就發現鬱初不見了,也猜到鬱初肯定是不樂意住他家,但他還是先去房間把東西都給整理好。
鬱初冷著臉,“我回家拿東西。”
不對,他明明就是要回家。
為什麽說出口就變了。
咬了咬牙,對上陳商明白了的眼神,鬱初只能僵硬地轉身回去拿東西。
陳商就站在門口也沒跟進去,似乎完全沒懷疑他其實是要回家。
鬱初沒什麽東西能拿,他在臥室裡待了一會兒最後也隻拿了手表充電器和換洗的內褲。
內褲他還扔了又拿了。
一會兒想的是他又不會在陳商那兒住多久,一會兒想的又是,不行,得換。
最後還是拿上了。
重新回到陳商家,鬱初才感覺到身體漸漸回溫。
明明以前很適應外面的溫度,現在一旦嘗試過更溫暖的地方,居然就不適應了。
如陳商所說,陳商在床上放了一堆吃的和平板,鬱初朝客廳看了一眼,陳商又開始畫稿了。
他知道自己在這兒肯定會耽誤陳商畫稿,但他一走,陳商肯定又要追出來。
更加耽誤。
算了。
他住在這兒,純粹是為了不耽誤陳商工作。
本來白天的時候鬱初的喉嚨好了不少,除了有點咳嗽,吃晚飯的時候他食欲還回來了點,但到了晚上睡覺,鬱初的咳嗽開始變本加厲,直接咳得他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半睡半醒之間,他感覺有人進了臥室。
陳商還沒睡,聽見動靜敲了幾下門,沒得到回應,擔心鬱初有什麽不舒服,他還是直接進來了。
一進來就看見床上的鬱初被子都沒怎麽蓋好,閉著眼蜷縮著,整張臉因為咳嗽而通紅,陳商連忙上前幫他蓋好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都是汗,但體溫還是正常的。
但咳成這樣,明天肯定要去醫院。
陳商也沒有什麽辦法,他自小身體健康,沒有像鬱初這樣生過病,看來還是鬱初吃太少的緣故。
正要起身去給鬱初倒水,鬱初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媽……”
鬱初還沒完全清醒,咳嗽讓他沒法進入深度睡眠,他難受得厲害,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靠近,他的臥室只有他媽能進來,下意識抓住了對方胳膊。
陳商愣了下,又有些心疼,任由鬱初抓著自己的胳膊,他坐到床邊,拍了拍鬱初的後背,“我是你哥。”
鬱初咳得太厲害了,聽見說話聲,意識朦朧地睜眼,看見一個隱約的輪廓,他剛想說話,結果又開始咳了起來。
陳商沒法,只能先安撫他,“我去給你倒點熱水。”
也是他沒考慮周全,沒想到大半夜會咳得這麽厲害。
鬱初沒有說話,只是牢牢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陳商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鬱初才松了手。
陳商回來的時候鬱初已經坐起來了,靠在床頭還在不斷地咳,眼淚都快咳出來了,他本來想問陳商為什麽突然出現在他房間,但話還沒說出來,陳商就扶住他的後腦杓,把水杯遞了上來。
“喝點熱水會好點。”陳商讓鬱初靠到自己身上。
鬱初掙扎了一下,但他咳得實在太難受了,這樣靠著還好受一點,他想了想,眼睛一閉,張開嘴讓陳商喂他喝水。
這輩子沒乾過這種事,鬱初內心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溫水喝下去之後確實好受了不少,連咳嗽都緩解了不少。
一喝完水,鬱初立馬從陳商身上挪開。
陳商身上的溫度和味道都太明顯,讓他整個人很不自在。
陳商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好點了?”
鬱初腦袋一偏,渾身僵硬地嗯了聲,整個人直接往下往被窩裡滑,結果剛進被窩,又開始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