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
鬱初面無表情往嘴裡灌了口果汁,然後眉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皺了起來。
果汁酸到他都難以接受。
“很酸嗎?”注意到他的表情,陳商連忙拿過他手裡的杯子,但是沒能拿過來。
鬱初握得很緊,咬著牙說:“不酸。”
說完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立馬咽了下去,表情變都沒變。
“那看來新買的橙子還不錯,以後還能繼續去小區門口的阿姨那兒買。”陳商似乎被他的演技騙過去了。
鬱初忍不住皺起眉,又立馬松開,緩過嘴裡的酸勁,語氣毫無波瀾:“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穿紅衣服的阿姨,她的橙子都是撿的人家市場裡不要的,除了你,沒人會買。”
什麽冤大頭。
“阿姨跟我說,我們小區的小孩兒都喜歡吃她賣的橙子。”
也在“小孩兒”這一行列的鬱初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陳商。
後者以一種艱難憋笑的表情回敬他。
意識到自己上當受騙的鬱初:“……你他媽……”
陳商立馬舉雙手投降:“我只是怕她太冷了才把她的橙子都買了,沒想到會那麽酸,下次給你榨的時候一定多加糖。”
所以他對誰都這麽富有同情心。
對他來說,自己也是他表達同情心的一個項目而已。
鬱初斂起眉,冷聲:“沒有下次。”
他一定不會再喝陳商給他的任何東西,也不會再踏進陳商家裡半步。
“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鬱初冷冰冰拒絕:“不要。”
“明白了,你不喜歡喝牛奶,相比起來,你更喜歡果汁。”陳商起身,當然他沒去廚房重新榨一杯果汁,而是拿了一瓶從樓下老頭那兒買的果汁打開遞給鬱初,“你不喝的話只能浪費,相比起果汁,我更喜歡喝牛奶,而且我對橙子過敏。”
果汁已經開封了,不喝掉,只能扔掉。
鬱初垂下眼,面無表情接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喜歡果汁。”
這個人,怎麽這麽喜歡亂猜。
搞得好像很了解他一樣。
“面對你不喜歡的東西的時候,你會很堅決地說不要,但如果是你能接受的東西,你會沉默。”其實不然,陳商只是想詐一下鬱初,不過很顯然他詐對了。
鬱初下意識想否認,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陳商說的到底是不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
反正他什麽都喝。
沒什麽喜歡不喜歡。
他木著臉,“我要回去了。”
說完正要起身,陳商才跟剛想起來一樣,“剛剛是不是講到付平的事情?”
鬱初:“……”
他一定是故意的。
確實是故意這樣做的陳商半點不心虛,只見鬱初又重新坐下,只不過這回坐得離他更遠了一點,挨在沙發角落裡,好像很怕被他看穿些什麽。
陳商也不戳穿,“本來付平的事應該會被他父母掩蓋過去,就像他之前乾過的不少事一樣。”
鬱初哦了聲。
“不過我們這邊掌握了不少付平之前犯事兒的證據,他要是不想進去多蹲幾年,他就必須認下這次犯的事。”
鬱初眼皮一顫,“那我選讓他進去多待幾年。”
陳商朝他眨了眨眼,“你知道的,大人都很狡猾,我們可以表面一套背地裡一套,他認罪了,錢也給了,但是我隻答應我不把他的事暴露出來,沒答應別人不能把他的事情暴露出來。”
陳商這張臉做眨眼這種表情,還真是有點……
鬱初:“你好惡心。”
“你這麽說我會傷心。”
“那你哭。”鬱初起身,“你說完了嗎,說完我回去了。”
知道再留他也留不住,陳商也沒再故意留他。
只不過有些事還是沒完全告訴鬱初。
比如說秦方辦的不只是把付平的事兒給挖出來,連帶著把付平他爹的事兒一並挖出來了。
他們現在這樣對付付平,如果付平還和鬱初留在一個學校,那對鬱初來說是個很大的威脅,陳商沒辦法保證自己能時刻保護好鬱初。
到門口的時候,鬱初停下腳步,背對著陳商,手裡抓著那瓶開封的果汁,沉聲:“我以後一定會還你的。”
只不過,剛過變聲期的男生,說話聲還是略顯稚嫩。
但很認真。
-
回到家,家裡沒開空調,很冷,不像在陳商家那麽暖和。
坐到椅子上,鬱初一口一口把那瓶果汁喝完了。
一點也不酸,是甜的。
下午的時候,鬱初接到了一個意外來電。
是來自一家酒吧老板的。
之前他認識的那個混混幫他找了很多份工作,不過都礙於他是未成年,被拒絕了,但這個酒吧的老板說願意給未成年一個機會。
只不過唯一的要求是讓鬱初盡快到崗,因為他們缺人,競爭也比較激烈。
鬱初的腿已經比前兩天好多了,至少走路能正常走了,就是還是有那麽點一瘸一拐,但應該不礙事。
問清楚工資是日結之後,鬱初跟對方允諾,明天就能到崗。
鬱初在鏡子裡觀察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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