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初臉色冷下來,“你是不是發燒了。”
“我?”陳商用手背捂了下自己額頭,“沒有。”
鬱初氣笑了,“你恆溫。”
“我從來沒發過燒,就是有點頭疼。”陳商說著湊到鬱初面前,“不信你摸。”
鬱初的手直接貼到了陳商額頭上,果然燙得厲害。
鬱初掀起眼皮,目光冷冷的:“快燙得能煮雞蛋了。”
陳商卻跟愣住了一樣。
之前都是他貼鬱初,這是第一次鬱初貼他。
鬱初的手很熱,但似乎,確實沒他身上燙。
回去的路上,陳商也不再狡辯自己沒事了,甚至連車都開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走神,連累鬱初。
還好一路安全回到家。
鬱初快陳商一步進家門,一聲不吭掏出了藥箱,翻出裡面之前陳商給他買的退燒藥和體溫計,又去廚房倒了杯熱水,沒給陳商一點說話的機會,直接遞給他。
陳商瞬間失笑。
鬱初冷著一張臉,“還笑得出來。”
陳商連忙把笑憋回去,“不笑了。”
他自知理虧。
估計是因為鞋子濕了,又淋了雨。
就是沒想到他這體質居然也能感冒發燒。
陳商這一燒,直接39度。
鬱初氣壓更低了,陳商也不敢說話忤逆他,似乎又回到了上次他胃病犯的時候。
“晚上喝粥。”
鬱初已經把米放進電飯煲了。
“你去睡一覺。”
陳商不敢有任何異議,聽話地回了房間。
估計是吃了藥的緣故,他這回入睡輕松且快。
就是感覺睡著的時候,有人時不時在貼他的額頭。
不知道第幾次進出陳商房間,確認陳商生命體征正常不用撥打120,鬱初的粥已經熬好了。
但陳商人還沒醒,鬱初乾脆一邊做作業一邊等陳商睡醒,再時不時進陳商房間確認他還活著。
所幸陳商的燒退得挺快,四個多小時後就不燙了,應該是退燒了。
鬱初蹲在床邊,盯著陳商的臉看。
陳商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已經褪去,但唇很乾,鬱初用棉簽沾了水給他潤唇。
這種行為鬱初已經孰能生巧。
當初他媽在醫院的時候,他做過很多次。
陳商睡覺非常安分,完全不會挪地方,甚至姿勢都沒變過一點,就算出了汗,他也沒有踹過被子。
不知道怎麽做到的。
但鬱初記得自己之前跟他睡的時候,陳商明明會換睡姿,有時候剛睡的時候陳商明明是仰躺著,醒過來就變成了側睡,還非得把他攬在胸口。
總不能是死了吧。
鬱初伸手在陳商鼻子下探了探鼻息,正常,還有呼吸,很均勻的呼吸。
收回手的時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陳商的上唇。
因為剛用棉簽潤過,還是濕潤的。
觸感溫熱又柔軟。
鬱初一怔,手慢慢轉動,變成指腹貼在陳商唇上。
心跳變得很快。
夢裡的場景一股腦全冒了出來。
陳商會在夢裡用指腹摩挲他的唇,原來是這種感覺。
陳商也會在夢裡親吻他。
那又是什麽感覺。
鬱初閉了閉眼,耳根瞬間一片通紅,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他趕緊收回手,瞥了眼陳商還緊閉的雙眼,平穩的呼吸,閉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靠近陳商的臉。
就這麽一次。
以後陳商會離開。
陳商永遠都不會喜歡他。
陳商永遠都把他當成小孩兒。
他本來就是壞小孩兒。
那就再壞一次。
鬱初不敢呼吸,小心翼翼地貼近,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屏住呼吸,最後小心翼翼貼在陳商側臉。
是熱的,柔軟的,但和指腹感受到的又完全不一樣。
就貼了一下,立馬分開。
原來是這種感覺。
和夢裡的完全不一樣。
但又好像一樣。
都讓人心跳快得好像要死掉了。
鬱初紅著一張臉,腿打著顫,輕手輕腳出去了。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床上本該睡著的人,慢慢睜開眼睛,跟傻了一樣。
好久,才碰了碰自己剛剛被鬱初親過的側臉。
第40章
一個小時後, 鬱初又一次踮著腳尖進了陳商房間,沒敢看陳商的臉,他隻用手背試了下陳商的體溫。
比之前燙。
陳商又燒了。
他睡得不安穩, 眉頭都皺著, 鬱初給他量體溫的時候他都沒醒。
鬱初沒敢再出去, 給他擦臉擦手,眼睛都沒敢閉, 還時不時點開手機的撥號鍵。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陳商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鬱初也沒敢開空調, 37度的天,房間裡又悶又熱, 連著鬱初身上都是汗濕。
但好在陳商體溫下去了。
鬱初換了盆水進來,陳商已經睜眼了,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半眯著眼歪頭看向鬱初, 因為鬱初給他用棉簽沾水沾了一晚上, 陳商的嘴巴並不乾澀, 但聲音有點啞, 他問鬱初:“幾點了?”
鬱初說:“七點。”
“你是不是沒睡?”陳商坐起來, 發了一晚上的高燒, 他這會兒人是虛的,就是覺著這屋裡悶得厲害, 看了眼空調果然沒開, 再一看鬱初衣服也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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