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連聲應:“對的,你好,請稍等一下。”
雖然不知道鬱初怎麽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哥哥,但就目前的局面來說,這似乎是一場性質比較複雜的鬧劇,他必須得了解完整的情況才行。
“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張奇,你自己能去醫務室吧?讓醫務室老師給你看看。”
出去的時候,張奇握著自己的右手手腕死命盯著鬱初看。
鬱初跟沒看見一樣,回頭瞥了眼正在和陳商說話的吳桐,煩躁地踹了下地面。
出了辦公室的門,一直憋著的張奇才喘著粗氣說:“我的手要是有什麽問題,我一定要你吃處分!”
鬱初脖子動了一下,轉過臉來,慢吞吞看向張奇。
鬱初本身面相不凶,就是不愛說話,面色也冷,看人的時候總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如今眼神裡沒有一點情緒,直勾勾盯了那麽一會兒,張奇就連連後退,“你、你又想打我嗎?!”
鬱初挑起眉眼:“我倒是很想把你手折了。”
張奇渾身一哆嗦,一溜煙從鬱初身側跑過去,跑下樓了。
剛剛還捂著的撞了的腿看起來,是一點事都沒有。
鬱初斂起神色,暗罵了一句廢物。
抬腳,他也要往樓梯口轉,經過這麽一遭,他根本不想回教室,人還沒下去,就被一道女聲喊住。
鬱初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個人,腳步一頓。
見他停下來,女生才小聲說:“開學報道那天我拖了個很重的袋子去宿舍,那時候只有你幫了我一把。”
他們學校有住宿生也有走讀生,女生顯然是住宿生。
不過鬱初壓根不記得這件事了,都過去這麽久,誰還記得。
“所以我今天才幫你解釋,你不要誤會。”女生說完,看都沒敢看鬱初什麽反應,快速跑回了教室。
有什麽好誤會的。
鬱初不明所以,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往教室過去。
已經開始上課,見鬱初回來,任課老師頓了頓,全當沒看見,教室裡竊竊私語起來,不用聽,也知道在討論什麽。
鬱初往椅子上一坐,一埋頭,繼續睡覺。
但沒能睡著,一直到下課吳桐來喊張奇同桌出去他都沒睡著。
鬱初眯著眼瞥了眼窗外。
不知道吳桐問了什麽,張奇同桌回頭看了眼教室,觸碰到鬱初視線的時候他又連忙扭過頭去,點點頭。
懶得再看,鬱初低頭,正準備繼續睡,吳桐就喊了他的名字,“鬱初,跟我去辦公室。”
鬱初冷著臉起身。
他一出去,教室裡的討論聲就多了起來。
“剛老吳喊你出去幹什麽?是不是讓你指認鬱初啊?”他們問的是張奇的同桌。
“張奇是不是傷得很重?怎麽都沒來上課?”
張奇同桌抓著卷子被他們問得煩了,忍不住道:“不是!你們別問了!”
張奇同桌平時就是個悶葫蘆,根本不怎麽和人說話,他都這麽說了,大家你推我搡一臉被破壞了興致的模樣,散開了。
張奇同桌看著自己桌面上屬於張奇的作業本,抓起筆,開始寫作業。
——
辦公室裡。
“手表的情況你哥哥已經跟我說過了。”吳桐和陳商聊了一會兒,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鬱初哦了聲,看起來根本不關心這事兒,沉默片刻,“他不是我哥哥。”
“遠方表哥也是哥。”吳桐語重心長。
什麽遠方表哥。
鬱初繃著臉。
陳商跟吳桐說了什麽鬼話。
吳桐搖搖頭,把手表還給鬱初,“今天這事兒,你打人事出有因,張奇不該私自碰你的東西,但你也知道,在校內打人是違反校規校紀的,當然……”
“當然老師您也要知道,鬱初他打人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並沒有做錯什麽,只不過因為他現在是學校的學生,這一行為違反了校規校紀,您才能說他做錯了,離開學校范圍,他這個行為是並沒有任何錯的,我認為錯的是那名同學,不問自取為竊,損害他人物品為罪,惡意捏造散布事實也為罪,於情於理於法,他都應當向鬱初道歉,否則我們也有權利追究他的責任是不是?”吳桐想起鬱初遠方表哥所言。
對方聲音聽起來溫和,措詞卻步步相逼。
吳桐喝了口水,對鬱初道:“當然,你這是出於維護自身利益的前提,你寫一份五百字的檢討,明天交給我,剩下的事兒我會和張奇聊的。”
以往鬱初在辦公室都要聽吳桐嘮叨半天。
上次他媽來開家長會,也不知道和吳桐聊了什麽聊到他打架,他媽讓他保證以後不再打架,鬱初在他媽面前向來聽話,答應了。
這回居然沒提以後不準打架的事,還真是稀奇。
不知道陳商說了什麽。
鬱初不在意地哦了聲。
鬱初出去的時候,張奇正好回來,看起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了。
鬱初懶得管他,從他身邊繞過去,走了。
等張奇回教室已經是一節課以後。
鬱初被張奇的哭聲吵醒,周圍不少人都在安慰他,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兒,張奇也不說話,一會兒捂著自己的手,一會兒搖頭說沒事兒。
看起來是被欺負慘了。
大家頻頻看向鬱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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