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時!嘿!孫子!”
“……”
一聽就是朱廿的聲,嚴時皺了皺眉,抬眼的瞬間,看到朱廿咬著包子湊過來,“嘛呢你,怎麽不理爺爺?”
“一邊玩去,你一舒雨的來歲水幹嘛?”
“來玩兒啊,想你了。”朱廿摟著嚴時脖子,撅著嘴就要往他臉上親。
嚴時一巴掌上去:“別煩,吃飯呢。”
朱廿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問:“你腿怎麽樣了?今年能考嗎?”
“好了,但還是不太行,等下年了。”
“那挺好的。”朱廿拍拍嚴時肩膀,瞥見緊挨著嚴時坐的鄭恩之,瞧著是個乖乖仔,不禁打趣道,“喲,這誰啊?你朋友?”
“嗯,我朋友。”我男朋友。
朱廿衝嚴時挑了兩下眉,朝鄭恩之伸出手:“你好啊,我也嚴時朋友。”
鄭恩之咬著包子呆住。
嚴時是誰?
鄭恩之禮貌伸手要回握,嚴時一下子打掉朱廿的手:“幹什麽幹什麽,別想插足我倆的友情。”
朱廿剛要回嘴,他朋友吃好飯在喊他,便草草和嚴時道別:“有空聚啊,哥們先走了。”
“嗯,回見。”
鄭恩之吸了口甜豆漿,看著嚴時欲言又止。
嚴時尷尬地看了眼天花板,剛要實話實說,鄭恩之就雙手遞過來一張卡紙,磕磕巴巴地說:“送,送給你的。”
嚴時接過去,是自己的半身像。
他眼睛發熱。
鄭恩之說:“是作為朋友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喜歡,我非常喜歡。”嚴時看著鄭恩之說,“畫得特別好看。”
鄭恩之朝他笑起來:“謝謝你做我的朋友。”
這一瞬間嚴時特想哭。
“不用謝。”嚴時揉揉鼻子,極力忍下去,掃了眼空空如也的餐盤,拿起帽子給鄭恩之戴上,“走吧。”
嚴時騎得不快,刮在身上的風也小了許多。鄭恩之試著把臉貼在他羽絨服上,碰了一下,又很快坐好。
他伸手戳戳嚴時,盯著他的後腦杓看他有沒有反應。
然後他聽到嚴時說:“怎麽了?”
“老公,剛剛那個人他為什麽不叫你老公?”
“……”嚴時猛地刹住車,鄭恩之身體前傾,如願以償地貼在嚴時後背。
“對不起啊恩之,其實我不叫老公。”嚴時扭著頭說。
“那你叫什麽?”鄭恩之腦袋朝前伸,半邊臉貼著嚴時羽絨服,眨巴著眼睛和嚴時對視。
嚴時被他看得有點害羞:“嚴時,嚴肅的嚴,時間的時。”
鄭恩之眼睛彎彎的,叫了聲:“嚴時。”
嚴時紅著臉“嗯”了聲,右手扭著車把,啟動電動車。
鄭恩之趴在他後面,小心翼翼地問:“那,那你為什麽要我叫你老公啊?”
因為我就是你老公啊。
“就…”嚴時有點兒扯不出來了,他轉移話題,“剛那幅畫,你用什麽畫的?”
“水粉。”
……
到學校後,嚴時邊停車邊和鄭恩之說:“以後我們每天一起上下學,晚上一起吃飯,好嗎?”
鄭恩之揪著校服袖子裡面的布料,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但是他每天的晚飯都是饅頭和鹹菜,他沒有那麽多的錢吃飯。昨天吃的煲仔飯頂他一周飯錢。
嚴時主動說:“我用請你吃飯買你的畫,這樣可以嗎?”
鄭恩之立刻拒絕:“不行,我畫得不好。”
“你畫得很好,以後還會畫得更好,鄭恩之會得很多很多獎。”
鄭恩之捏緊了書包帶,上面是縫得疙疙瘩瘩的線。
嚴時突然捏捏他的臉,說:“就這麽說定了,中午放學我在你們樓門口等你!”
嚴時跑得很快,他不想給鄭恩之拒絕的機會。
鄭恩之就這樣被迫用畫換飯。
他畫嚴時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去想,如果他在自己面前會做什麽動作,五官神情是怎樣,想著想著,就好像他真的坐在自己對面朝自己笑,鄭恩之就莫名其妙臉紅了。
他每畫完一張,就要去洗手間洗把臉降溫。劉女士讓他少用一點水。
鄭恩之挨罵的時候還是笑著的。他想,是嚴時的出現讓他世界裡總是難過的冬天變得暖和起來。
-
鄭恩之再也沒有被任顯那群人欺負,在教室裡,他有聽別的同學說,任顯被他的好兄弟告密,還戴了綠帽子。
他每天都會見到嚴時,偶爾上體育課會碰到嚴時訓練。他坐在看台上把嚴時種到自己的畫裡,悉心照料。幾個月過去,他厚厚一本速寫本很快用完。裡面長滿嚴時。
在高考前一天,他把速寫本送給嚴時。
嚴時笑著說:“那我現在欠你好多頓飯了。”
鄭恩之捏著手指:“是我欠你,你帶我吃了好多好吃的,我很不好意思。高考你要加油,我不會忘記你的!如果我想你了,可以給你寫信嗎?”
嚴時說:“沒事,下個學期我還在,我腿之前受傷,要再讀一年高三參加體考。”
原本還在為即將和嚴時分別而悲傷難過的鄭恩之瞪圓了眼睛,驚喜地看著他。
“真,真的嗎?”
“真的啊。”我的寶寶。
“太好了!”鄭恩之驚呼一聲,一下子抱住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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