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恩之把這情況反映給三年二班班主任常樺,常樺說會管。但下周鄭恩之來上課,他們還是前後位,任嘉怡仍被擠著。鄭恩之又去找常樺,他說每個月都會換位置便沒有調。在鄭恩之強烈要求下,常樺給他們調了位置。
在第二周的第二節課結束,鄭恩之沒有立刻走,他上廁所出來,看到在走廊盡頭,任嘉怡又被幾個孩子圍住了。任嘉怡眼睛哭得通紅,梳得整齊可愛的頭髮也被揪得亂糟糟。鄭恩之大步走過去,幾個小孩子就大叫著“老師來了”作鳥獸散,廖旭也在其中。只剩下任嘉怡自己坐在地上哭,嗚嗚地叫著“老師”。
鄭恩之蹲到她面前,扶起她站起來,輕聲問道:“任嘉怡,有沒有感覺到哪裡疼?”
任嘉怡摸著亂糟糟的頭髮說:“偶...偶發……”
鄭恩之一邊幫她整理頭髮一邊打量她的臉,臉上有一道劃痕,流血了。
鄭恩之意識到,任嘉怡上次也是被這樣圍住,只是剛好鄭恩之過來,她喊了鄭恩之,向他求救。鄭恩之語氣嚴肅認真:“他們這樣欺負你多久了?”
“沒有欺負我...他們是我的朋友,和我玩……”任嘉怡一邊抹眼淚一邊撒謊。
鄭恩之問:“他們和別人玩也是像剛剛這樣嗎?”
任嘉怡淚汪汪的眼睛瞧著鄭恩之,搖了搖頭:“不是……”
鄭恩之哄著說:“真正的朋友是不會把你臉劃破,把你頭髮弄亂的,對不對?”
任嘉怡摳著手:“嗯……”
“那你告訴老師,他們這樣欺負你幾次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好多吃……放假之前就這樣……”
“你爸爸媽媽知道這事兒嗎?”
“不,不知道……”任嘉怡搖頭,眼神帶了些許畏懼,叫人心疼。鄭恩之沒有問她為什麽不告訴父母,因為他最明白,有些父母即便是告訴了也無濟於事,只會罵他沒本事,叫人摁著脖子欺負。
鄭恩之打電話給常樺,常樺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讓鄭恩之先幫忙送任嘉怡去醫務室處理傷口。
鄭恩之帶任嘉怡去醫務室,這小孩情緒整理很快,到醫務室也不掉眼淚了,很乖。處理好傷口,鄭恩之跟醫務室醫生借了梳子幫任嘉怡梳頭髮。
這會兒已經恢復正常了,自顧自和鄭恩之聊天:“老師,你會梳什麽頭髮?”
“我會編辮子。”
“幾股的?五股的你會嗎?”
“嗯,會。”
“那你可以給我編五股辮嗎?”
“可以的。”
“謝謝老師。”
“不客氣。”
鄭恩之給任嘉怡編好頭髮,任嘉怡照了鏡子,看到臉上貼著的紗布有點不開心,但看到被鄭恩之編得很好看的頭髮,又開心到不行。
任嘉怡坐在鄭恩之身旁,和他說好多開心事。
不多久常樺來了,身後還跟著任嘉怡的爸爸媽媽。
任顯看到鄭恩之一愣,頓住了腳步,任嘉怡恢復如初的情緒,在見到父母的一瞬間再次爆發,哭著朝任顯跑過去,任顯蹲下將女兒抱起來。
鄭恩之和常樺簡單交代幾句便離開,身後忽然響起任顯的聲音:“鄭恩之,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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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鄭恩之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加快步伐直直朝前走去。鄭恩之聽到心跳聲在耳中回響,手心沁出汗來。
他不想看到任顯,更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爸爸,鄭老師怎麽不理你呀?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任顯沒說話,把任嘉怡放到她媽媽懷裡,追了上去。
“鄭恩之,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鄭恩之跑起來,他聽到不遠處操場傳來哨聲,有學生在上體育課,掃了一眼,就看到在上課的嚴時。
厚重的羽絨服讓鄭恩之跑步變得笨重,羽絨服摩擦聲、心跳聲以及任顯的漸近的腳步聲充斥在耳邊。
鄭恩之從高中畢業之後再沒這樣跑過,他直衝衝地朝著嚴時那兒跑去。
嚴時宣布自由活動,學生歡呼一聲各玩各的去了,嚴時和另一個體育老師賈老師在操場邊上健身器材處站著閑聊,賈老師忽然歪了歪身子看向嚴時身後說:“哎,那誰啊?怎麽像是在被人追。”
嚴時循著方向看去,鄭恩之正朝這邊跑過來,距離自己不算太遠,他身後那人嚴時看不大清。嚴時一邊想著要去檢查下視力一邊朝鄭恩之衝過去接住他,雙手抓著他雙臂,看著他問:“恩之,怎麽了?”鄭恩之大口大口喘氣,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有淚花。
這時任顯跑過來停下。
嚴時將鄭恩之護到身後,盯著任顯問:“你想幹什麽?”
“我就是想跟他道個謝。”任顯氣喘勻了,看著鄭恩之說,“你跑什麽啊鄭恩之。”
嚴時冷笑一聲:“你乾過什麽事兒自己心裡不清楚?”
任顯臉色變了變,笑了聲說:“那都過去多久了,還記著呢?真夠小肚雞腸的。”
嚴時挪了下方向,背對操場,擋住任顯,緊接著一拳實打實砸到他臉上。
“那我這一拳你最好是忘了。”
任顯半邊臉都麻了,被他打了噎了也沒臉說什麽。畢竟自己之前的確對鄭恩之做過渾事,畢業之後也有人說告密的壓根不是鄭恩之,是一個和他玩得好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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