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別下到停車場時,他車旁邊已經停了輛眼熟的摩托車,摩托車上的人還裝逼地戴著頭盔,見到他來,這才摘下頭盔。
“吳別!”霍展顏個子高,腿長,幾步直衝到吳別面前,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耀眼得叫人不忍直視。
吳別有點受不了一個男人跟自己這麽膩歪,這麽親昵,他抬胳膊擋了一下,“我可沒答應你,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可是你昨天也沒有拒絕我啊。”霍展顏抿著嘴唇,無辜地看著吳別,他以為,吳別的不拒絕就是默認,就算吳別拒絕了,他也會厚著臉皮來的。
“廁所也沒貼著禁止吃屎呢,你怎麽不吃?”
屎又不會說話,但吳別會,霍展顏在心裡反駁,面上還是可憐兮兮地看著吳別。
“可是我明天就走了,你以後想我煩你,都不一定有機會。”
這話把吳別聽笑了,“我有病啊我想你煩我,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你不要動不動就往我家跑,往我公司跑,你跟我算什麽關系啊?你老來找我。”
一點自知之明的都沒有,這個欺騙人感情的同性戀。
“怎麽沒有關系?”霍展顏不服氣,“你又沒說分手。”
我分你爹!
髒話就在吳別舌尖打轉,他惱羞成怒,“我他媽又沒跟你在一起過,跟你分屁個手?”
霍展顏不敢跟吳別對視,眼珠子到處亂瞟,“怎麽沒有,還是你自己說的,你叫我別後悔。”
哪壺不開提哪壺,氣得吳別四下張望,想找個趁手的工具揍霍展顏一頓,“你活得不耐煩了?你他媽還敢提?”
可吳別作案工具沒找到,忽然傳來電梯到地下車庫的聲音,他正在氣頭上,沒有反應過來,霍展顏反應快,拉住他的手腕,兩人迅速躲到一旁的柱子後。
幾個剛下班的同事說說笑笑各自上了車,等到車開出車庫,吳別一把推開霍展顏,剛想開口,一陣引擎的轟鳴,又有車開進車庫,兩人又縮回了柱子後。
他爺爺的!為什麽自己要跟這個死同性戀弄得跟偷情一樣?
“你趕緊……”
吳別話沒說完,被霍展顏按住頭頂,在巨大力量下,他被迫跟霍展顏一起蹲下,一道車前燈正好打在他倆剛站在的柱子上端。
操了。
霍展顏做了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我倆換個說話的地方吧,好不好?”
吳別很想說不好,他跟霍展顏沒什麽好說的,但是今天這些車好像跟他作對一樣,他還沒開口,又開進來一輛,他倆跟做蹲起似的,上上下下。
霍展顏見機從箱子裡拿出了另一隻頭盔,吳別一咬牙,只能奪過戴上。
霍展顏欣喜若狂,生怕吳別反悔,飛快跨上摩托車坐好。
看到霍展顏笑得這麽開心,吳別覺得這車坐了不會有什麽好事,偏偏這個時候又聽到了車的聲音,吳別來不及思考,也跟著跨了上去。
摩托車起步很快,和剛進來的私家車擦肩而過,吳別見不得人呢,戴著頭盔都得把頭扭到另一邊,壓根兒沒注意到是陳顯的車。
“嗯?”副駕的沈計雪將車窗放下來一半,等他探出頭的時候,摩托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顯正找車位,聽到沈計雪的聲音,問道:“怎麽了?”
“那輛摩托車,好像在哪兒見過。”沈計雪垂下眼眸,有點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車上的人也有點眼熟。”
陳顯剛好停好車,沒多想,“可能是公司誰的摩托車吧,誒,吳別車還在,沒走啊,正好我們東西拿了,叫他一起。”
沈計雪沒說話,但是他能確定,不是陳顯他們公司誰的摩托車,算了,不重要。
吳別以為,他倆頂多找個咖啡廳坐坐,但霍展顏越開越遠,朝著郊區的方向去了。
“你他媽人販子啊?”吳別一把撥開擋風眼罩,朝霍展顏吼道,“你到底要把我拉到哪兒去?”
迎著風,還有頭盔擋著,霍展顏得大聲回應吳別才行,“你還怕我把你賣了嗎?”
吳別這暴脾氣,最受不了別人用激將法,特別這人還是霍展顏,“我會怕你?”
“那你坐好。”
反正已經上了賊車,現在也下不去,吳別懶得折騰。
出了郊區,摩托車直奔山上,現在發展快,山路也是平坦的油柏路,摩托車爬上去毫不費力,靠山一側沿路還有不少果樹。
吳別已經不想費口舌問去哪兒了,如果霍展顏有什麽不軌的企圖,他絕對原地抄起石頭砸他腦門上。
吳別正東想西想呢,余光瞥到了霍展顏手上戴的手套,那粉黑的配色,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他送給霍展顏的禮物。
他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霍展顏的側臉,頭盔遮得嚴嚴實實的,什麽都看不到,但他看到霍展顏脖子上戴著的兩條鏈子,一條是船長那兒拿來的懷表,另一條是自己回來給他買的項鏈。
什麽玩意兒,他以為他自己是聖誕樹嗎?怎麽不把那盞台燈也掛身上?跟有病似的。
開了好一陣,摩托車最後停在了山頂,摘下頭盔那刻,吳別眉頭緊蹙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麽偏僻,霍展顏是打算求愛不成改謀殺?
“你有病啊?說個話需要跑這麽遠?”
霍展顏充耳不聞,“你餓了沒?”
“餓了,現在在山上找東西生啃嗎?”吳別夾槍帶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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