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箱呢?”吳別問道。
霍展顏抬頭看向前方的櫃子,一條毛巾直接飛到他臉上,他眼前驟然一黑,緊接著又聽到吳別的聲音,“把頭髮擦乾。”
原本有些靜謐的房間內突然響起殺豬般的叫聲,吳別一巴掌扇到霍展顏的好腿上,“別動!”
霍展顏在床上扭得跟條魚似的,“啊!你別弄了。”
“你鬼叫什麽啊?”吳別舉著酒精,“傷口不消毒處理,你等著發炎吧。”
“你就是報復我。”
“我這能怪我嗎?你箱子裡只有酒精沒有碘附。”吳別嘴上為自己辯解,心裡卻在竊喜,他就是報復,怎麽地,霍展顏能把他怎麽樣,“你也太嬌氣了,這點疼就哭天搶地的。”
霍展顏紅著眼睛,額前的頭髮順勢垂了下來,“我就是怕疼啊。”
吳別想趁此機會嘲諷霍展顏兩句的,但是一抬頭,霍展顏噙在眼眶裡的淚水往下滴落了兩顆,他想起霍展顏做康復訓練那會兒,給他發消息老實抱怨疼,估計是真的怕得疼吧。
跟一個小孩較勁真挺沒意思的。
“行了。”吳別放下酒精就想起身,又被霍展顏一把拽了回來,“幹什麽啊?”
霍展顏翻開吳別的手掌,吳別手掌也紅了一塊兒,“沒破皮,但是撞到了是不是?”
這點兒傷要不是霍展顏提醒,吳別都沒注意,吳別抽回手,不是很在乎,“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霍展顏不讓他亂動,從藥箱裡翻出扭傷噴霧,“沒有傷口,噴了藥也不會刺激,你別動了。”
說是不刺激,噴霧接觸皮膚還是有冰涼的感覺,吳別看著霍展顏一臉認真的模樣,有火也發不出來了,他指著霍展顏的腳踝。
“給你自己腳上也噴點。”
參加比賽沒受傷,看個節目兩人都摔得跟狗似的。
噴完藥,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吳別估摸著自己要走的,霍展顏冷不丁開口,“你晚上留下來嗎?”
這話說的,吳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別說得這麽曖昧。”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有什麽。
“我……”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打斷了吳別的話,兩人齊齊看向窗戶,大雨一點前搖都沒有的,嘩嘩往下落。
“這麽大的雨你別走了。”
吳別沒作聲,用房間的電話打到前台想要訂一間房間,誰知道人家告訴他因為比賽的緣故,房間早就爆滿了。
霍展顏在一旁聽得真真的,等吳別掛了電話,他拍拍床鋪,“你睡床好了,我去睡躺椅。”
“用不著,我上車上去睡。”
“晚上山裡很冷,你要是開空調,很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霍展顏跟吳別擺完事實又開始裝可憐,“我不就親了你一下嗎?你用得著一晚上都給我臉色看嗎?”
自己不提霍展顏還敢提?吳別看他的眼神更加凶狠。
霍展顏向來是認錯態度良好,但是總是“他錯了,下次還敢”,他小聲嘟囔道:“那可是我的初吻,用得著這麽不領情嗎?”
吳別直接氣笑,“你要不要臉啊?你不會每天睜開眼你的初吻又刷新了吧?又不是沒親過,你哪兒來這麽多初吻?”
“你還知道我們上次親過啊?我以為你都忘了,你不是說你隻親你媳婦嗎?”
原來霍展顏這小子在這兒等著自己的,吳別這暴脾氣哪兒受得了在霍展顏面前佔下風,“你要我記得什麽?記得你吻技很爛,還要我記得對你這個處男負責嗎?”
“你不想對我負責還跟我說想跟我結婚!”
吳別的眼神裡陡然閃過一絲狠戾,他一把掐住霍展顏的脖子,將人硬生生按到在枕頭上,他手上還沒有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已經鼓了起來。
他確實是破防了,氣急攻心了,他清楚地知道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但是他心理上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已經警告過霍展顏很多次了,偏偏霍展顏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頂著這張他又愛又恨的臉在他面前晃悠。
不管他承不承認都好,霍展顏就是展顏,可他吳別怎麽能接受自己喜歡上男人。
脖子上的手沒有收緊,吳別的眼睛卻漲得通紅,霍展顏看得心頭一驚,他敢在吳別面前這麽肆無忌憚,是因為清楚吳別喜歡他,他知道他傷了吳別的心,不管吳別怎麽對他,他都全部接受。
吳別知道自己下不去手,他懶得跟霍展顏白費力氣,想要盡快逃離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地方,還沒起身,霍展顏胳膊一伸,按住他的後腦杓,他整個人隨著重力往下,嘴唇就這麽撞在了一起。
這小子!
吳別火冒三丈,連打帶踹,有一腳甚至都踢到霍展顏傷口上,霍展顏說什麽都不松開,他牛勁兒也上來了,忍著疼一個翻身將吳別壓到了身下。
吳別抬手要打他,他握住吳別的手腕攀到自己的脖子上,吳別剛抬腿要踹他,他屈起膝蓋壓到吳別的大腿上,一通連消帶打,硬生生給吳別按住了。
“吳別,你不是嫌我吻技太爛嗎?你教我吧,教到你滿意為止。”霍展顏趴在吳別耳邊,聲音沙啞。
吳別側頭目光凶狠地瞪著他,“我教你爺爺!”
“我爺爺已經死了很久了,你只能教我。”霍展顏對上吳別的目光,輕輕吻了一下吳別的臉頰,吳別一頓,沒想到他來這麽一下,“連你也教不會嗎?你都不知道該怎麽做的話,我就更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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