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微怔,緩緩笑開:“我認得你,跑步很厲害,為工程系拿了不少獎,還打破了學校的三千米長跑記錄。”
蔣群被誇得臉紅:“我也就一身蠻力有點用處。”
其樂融融間,服務員打開包廂門,推著餐車進來。
蘇景辭正要挪動座椅,讓出空間方便服務員上菜,一道輕佻男音插‖進來:“師姐,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人沒到啊?”
李俊一身休閑服,慢悠悠地走近來:“我也是參賽選手,師姐怎麽能厚此薄彼。”
師姐臉色變了變,眼底閃過一抹厭惡和排斥,她往對麵包廂掃了下,冷淡道:“聽說李學弟有約,便沒有打擾。”
“其他人哪有師姐重要。”李俊笑容不變,徑直走向師姐。
師姐抓住座椅扶手要後退,蔣群肌肉結實的手臂一下子抓住李俊的肩膀:“你參了什麽賽?作弊被通報取消跑步成績?”
李俊臉色頃刻陰沉下來,憤怒地釘向蘇景辭:“你告訴他的?”
李俊的正式通報還沒有下來,除了事先知情的人,知道他代跑的沒幾個。
蔣群啐了聲:“你衝誰吼呢?真話還說不得?怎麽,想打架?”
說實話,蔣群還真不怕,像李俊這樣的瘦杆子,他能一個打十個。
蔣群脫掉外套,這時,隔壁包廂走過來一個人:“不是說打個招呼,怎麽去這麽久?”
蘇景辭抬起頭,又是一個熟人。
李年玉也注意到了蘇景辭,直勾勾盯著他的臉看了片刻,拉著李俊要離開。
走到包廂門口,他轉過頭看向蘇景辭,眼神帶著說不出的怪異:“我承認,你是挺有手段的。”
“?”蘇景辭不明白他什麽意思。
李年玉視線似有似無地在蘇景辭和蔣群身上轉了轉:“你長得好,家境也不差,身邊總有人圍著你轉。但是,人不可能永遠都好命。”
包廂恢復平靜,其他人莫名其妙:“李俊搞什麽?”
“不用管他。”師姐笑著打圓場,轉開話題,將其他人的注意力轉開。
蔣群壓低聲音問蘇景辭:“你認識李年玉?”
蘇景辭點點頭:“見過兩面,怎麽?”
“我有個哥們,和李年玉同系同寢,李年玉在21級風評並不好。系裡擔著不少職務,不過都是他私下裡拉票拉的。當初團支書競選,為了讓我哥們給他投票,幫忙打了一個月的熱水。”
“然而他本身能力和人品並不怎麽樣。”蔣群“嘖”一聲,臉上盡是嫌棄:“系裡男生幾乎都知道他是同性戀,他卻和系裡不少女生走得近。有個女生向他表白,他轉頭就當笑話講給寢室的其他人聽,搞得系裡人盡皆知。”
蘇景辭皺眉:“那女生……”
“轉系了。理大大二有一次轉系機會,一開學她就轉到別的系裡了。”蔣群嚴肅提醒道:“別和李年玉走太近。”
“不會。”蘇景辭對李年玉並沒有好感。
“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麽呢?”旁邊的男生拍拍蔣群的肩膀:“師姐問你們話呢,遊戲來不來?”
蔣群立即坐端正:“遊戲?”
師姐笑盈盈地將服務生送上來的酒擺上桌:“劃酒拳,輸方不僅要喝光被子裡的酒,還要接受懲罰,懲罰由贏方來定,參加不?”
蔣群怎麽可能會拒絕:“當然參加。”
蔣群酒量是工程系裡拔尖的,沒想到師姐也不差,半瓶酒下肚,臉色都不變一個,酒拳劃得有聲有色,在場的人除了蔣群,蘇景辭都在她手下輸了兩輪。
“蔣學弟挺厲害啊。”師姐炫著起酒器,又打開幾瓶酒。
蔣群靦腆回笑:“師姐也不賴。”
師姐挑眉,撩起袖子,細膩纖細的手腕伸到蔣群面前:“再來!”
蔣群眼睛發直,喉嚨不自覺滾了滾。
師姐後知後覺到什麽,眸光閃了閃,飛快縮回手,把袖子放下來:“中場休息,我喝得太多了,頭有點暈。”
其他人卻不信:“別裝了,師姐你臉都沒紅。事先可說好的,先退縮的人算輸家。”
師姐無奈,舉手投降:“我認輸。說吧,你想提什麽懲罰?”
蔣群反應過來,磕磕絆絆半天說不出話。
其他人急得不行,恨不能替代他:“師姐第一次成輸家,真心話、大冒險,你隨便說點什麽。”
蔣群這才開口:“找出你微信首頁上第一位聯系人,給對方打電話,內容自定,兩分鍾內對方回應出關鍵詞‘你在哪裡’即為懲罰通過。”
其他人一臉挫敗,就這?
下一刻,有人回過味兒來,微信有置頂功能,第一位聯系人不就很可能和號主有著不可言說的親密關系?
桌上的人眼睛發亮,齊刷刷轉向師姐。
師姐哭笑不得地晃晃手機:“第一個聯系人我沒有他的電話號碼,換成撥微信語音電話吧?”
蔣群梗著脖子“嗯”一聲。
師姐問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有瓜可以吃,哪還計較其中的細節。
其他人興致盎然:“那再加一個條件,通話時打開免提。”
“行。”師姐被圍在中間,身體略閑適地靠在座椅上,當著一桌人的面將微信語音電話撥了出去。
蘇景辭無意參與鬧劇,剛喝了兩杯酒,火辣辣的酒液在他身體裡竄,燒得他腦袋有些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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