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貓眼裡全是得意:“你輸了,賀聿澤。”
賀聿澤那雙深藍的眼眸癡迷地盯著他的臉龐,溫柔又鄭重地回復他:
“是的,我輸了。”
從一開始,我便是你的手下敗將
第12章 12首次發情
北極村的夏天平均氣溫為18℃,他們從拳館出來後,走走停停到了一個小村莊。夏至時北極村可以出現極晝現象,不過此刻已接近九月,白天雖然長,但太陽終究是開始慢慢落山了。
許沛星躺在草地上,賀聿澤也學著他躺下,他們的中間隔了一隻手的距離。
林漣漪出生在一個無名小縣城,自從被許漢源強/暴並完全標記之後,她被許漢源囚禁在了許家別墅的地下室裡,甚至懷孕、生產都是在那個地下室裡進行。
後來一直到許沛星長到了五歲,他和林漣漪也從沒有走出過那間裝飾豪華卻不見陽光的地下室。
明明地下室沒有鐵欄,可仍舊死死地困住了他們,如籠中之鳥,如牢中之獸。
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林漣漪就給他講以前她生活過的小縣城,講天空、講山野。年幼的孩童只能憑借貧瘠有限的想象力,在腦中構造那些景色。
但,天原來可以更藍,山原來可以更高。
“賀聿澤,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賀聿澤偏頭看向他,許沛星仰面望著天空,沒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說道:“我講故事的水平很一般。”
他提到了林漣漪和許漢源,提到了自己暗無天日的五年囚禁生活。
“六歲那年,我被允許放了出來。”他緩緩道,“你應該知道,六歲就可以做基因檢測了。我被帶去抽了很多血,然後當天下午,檢測報告就出來了。”
“我的基因檢測等級很高,無論以後分化成alpha還是Omega,這對於許漢源來說都是具有價值的。他和葛文雪生的兩個小孩,都只有中級基因,我成了他未來的希望。”
“我曾經以為,只要我乖乖聽話,我和媽媽就可以不用再回到那個地下室。”
結果,外面的世界並不比地下室美好,甚至更加殘酷。
他閉上眼睛,停頓了片刻。
一隻手溫柔又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了他的手。
“你聽說過「Destroy virus」嗎,一種可以改變基因的藥物。我記不清楚是多少歲開始注射第一針的——我隻記得太痛了,就像火在燒灼五髒六腑,我以為我會死掉。可命太硬了……”
“別說了。”賀聿澤打斷他的故事。
許沛星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發抖,轉過頭看著他,輕笑了一聲:“同情我?”
賀聿澤搖了搖頭,竟破天荒地給了他一記直球:“心疼你。”
“我現在沒有做好準備聽完你的故事,許沛星,下次再講給我聽吧。”
等下次,在我能擁抱你,親吻你的時候。
許沛星抽回手,從草地上坐起身來:“沒有下次了。”
賀聿澤躊躇片刻,靠近他,聲音低沉:“有的。”
“那我如果回去後就又和你斷絕來往呢?”許沛星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不善言辭的alpha抿了抿鋒利的嘴唇,一雙深幽的藍色眼眸無措又茫然地看著他,許沛星被他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盯得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投降:“開玩笑的——你別這樣看著我!”
太犯規了。
許沛星甚至有些不著邊際地想,賀聿澤這樣的純情大猛男,在床上不會被欺負得掉眼淚吧?
——一邊凶猛進攻,一邊還要羞得哭唧唧的那種。
許沛星移開視線,不去看他那對漂亮的藍色眼珠子。
嘖,好他媽帶感怎麽回事。
男人一旦有些躁動,就想抽根煙壓壓驚。許沛星掏出兜裡的煙盒,抖出一根遞到賀聿澤面前:“要嗎?”
賀聿澤抽出那根煙:“謝謝。”
許沛星給自己點上火,賀聿澤本來等著他用完打火機遞給自己的,結果就瞧著許沛星把打火機給揣回了兜裡。
他嘴裡叼著那根煙,還沒來得及問許沛星借火,許沛星就湊了過來,燒得猩紅的煙頭用自己的溫度點燃了他嘴裡的那根。
煙霧彌彌。
賀聿澤回想起了他鼓起勇氣在學校廁所用同樣的方法借火點煙的那一天。
“禮尚往來。”許沛星用指尖夾住香煙,衝他挑了挑眉。
太陽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夜色下的小村莊靜謐又祥和。房屋亮起燈盞,路燈照亮小路,溫馨的氛圍在遠處傳來的孩童的歡笑聲中升華。
夜,它並不可怕。
——只要有家。
“看極光嗎?賀聿澤。”
“都聽你的。”
想看極光,也並不是說看就能看到的。盡管夏季是觀賞極光的好時期,但他們也一直等到凌晨三點左右,才終於等來了一場奇異壯麗的紅綠極光。
漆黑的夜空被突然出現的極光點燃,絢麗的紅綠極光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蒼穹之間,是夢幻如畫般的極致美麗。
——仿佛神的恩賜。
他們站起身,並肩而立。
紅色與綠色的極光交織著,將他們的身影沐浴其中。極光若是天地間的一次奇跡,他們或許也可以稱為命中注定的相遇。
“可以和你一起拍張照嗎,許沛星。”
許沛星直接把正在拍照的手機調轉鏡頭,靠近他:“蹲下來一點,3、2、1——賀聿澤,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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