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破繭成蝶,涅槃重生也不為過。
一頓飯吃到尾聲已經接近晚上十點,散場後,許沛星撈起外套和孫立洋、蔣鄭傑等人並排往門口走。
喝了酒,室內也有暖氣,身體是非常暖和的,出來後倒也沒有覺得寒冷,許沛星脫掉外套之後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圓領衛衣。
許沛星側頭在聽蔣鄭傑說話,倒是有人拍了他一下,提醒:“嘿,星哥,你對象來了。”
許沛星順著對方的手指看過去,賀聿澤就站在一輛車旁邊,看他看向了自己,賀聿澤抬手揮了揮。
“那我先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許沛星擺擺手,加快了腳步朝著賀聿澤走去。
他一走近,賀聿澤就去摸他的手,然後開始念叨:“不冷?出來了也不知道穿外套。”
一邊說,一邊拿過他手中的夾克衫給他穿上,許沛星配合地伸手:“喝了酒,不覺得冷。”
“回家給你煮醒酒湯。”賀聿澤拉開車門,許沛星坐了進去,然後賀聿澤衝著還沒走的孫立洋他們揮了揮手表示告別,再繞到駕駛位開車離去。
銀灰色轎車駛進夜色,留下一個車尾燈給眾人,再過一小會兒,就徹底沒了蹤影。
孫立洋拍了拍蔣鄭傑的肩膀:“還喜歡小許呢?”
蔣鄭傑掏出煙盒,遞了一根給孫立洋,孫立洋擺手:“在戒,我和我老婆在備孕了。”
“操。怎麽都去生小孩兒了……”蔣鄭傑憤恨地把煙塞嘴裡叼著,酸味衝天,“喜歡啊,但是你看他倆那樣……除非賀聿澤出軌,不然我哪有半點機會。”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賀聿澤出軌?他捫心自問,要是許沛星是自己老婆,他眼裡還能看到其他花花草草的嗎?還不如許沛星出軌的幾率大呢……
越想越煩,蔣鄭傑咬了一下煙嘴:“洋哥,走了。”
他雙手插兜,一個人就朝著街頭走去。
情字難解,孫立洋搖搖頭,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在車裡醞釀了一會兒,許沛星的酒意有些上來了。他今天喝得不算少,車子還沒有到家,他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賀聿澤索性將他從停車場背回了家,電梯裡的燈太過明亮,許沛星趴在賀聿澤背上嘟囔了兩句:“關燈燈……”
他閉著眼睛,用一隻手擋在眼皮上:“睡覺覺……”
這久違的疊詞說話方式讓賀聿澤意識到,他的醉酒可愛版男朋友限時回歸了。
進了屋,賀聿澤隻開了一盞昏黃的氛圍燈照明,這種燈光不刺眼,許沛星聽到關門的動靜,睫毛上下扇動了幾下,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賀聿澤……”
賀聿澤將他放到沙發上,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在。”
他親完人本來是想直起身的,可許沛星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力氣還挺大。
他們貼得很近,鼻尖擦過,許沛星偏頭先給出了接吻的訊號。賀聿澤一隻手撐在沙發上,一隻手扣住他的下巴。濕吻的水漬聲怎怎作響,啤酒的微澀感在彼此的口腔中傳遞交換,他倆都沒有閉眼睛。
——眼神的交匯卻是比親吻更加令人沉醉。
許沛星用另一隻手去摸了摸賀聿澤的眼睛,賀聿澤捉住他的手,手指嵌入他的指縫,壓在他的臉頰一側。
“唔……”稀薄的空氣讓許沛星敗下陣來,他的貓眼裡噙著水光,無意識地舔了舔被吻得發紅的嘴唇,“不要親親了……”
賀聿澤用挺立的鼻翼親昵地蹭了蹭他鼻尖上的那顆小痣,聲音低沉又溫柔:“那囝囝想幹什麽……”
許沛星的身體已經有了一些反應,賀聿澤自然也已經在情難自控的邊緣,沙發不算寬敞,兩個大男人交疊在上面,把彼此的反應都了然於心。
可是許沛星現在的腦子並不清醒,他隻覺得牛仔褲將他勒得難受,他向賀聿澤求救:“脫褲褲……睡覺覺。”
許沛星蹬了蹬腿,賀聿澤解開他的扣子,把他的牛仔褲拉鏈往下拉開,脫下束縛,賀聿澤的呼吸愈發沉重,但是他知道,許沛星沒有什麽精力陪他胡鬧,他的眼皮都在打架了。
把人打橫抱起,直接帶回了臥室的大床上,替他脫下帶著酒氣的衛衣,等把人擦洗一番,蓋好被子,賀聿澤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賀聿澤洗漱完畢,關掉燈,上床。許沛星側躺著,他貼近過去,一隻手臂圈住許沛星的腰,指腹摩挲過一條凸起的疤痕。
他想起重逢的那天,在海島的小房間裡,許沛星一直抗拒讓自己摸到他的腹部。對於許沛星的一切,賀聿澤有絕對的細心和洞察力。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到在許沛星的肚子上存在著什麽——男性Omega雖然身體內有可以孕育生命的生殖腔,可是孩子要平安出生,只能是剖開肚子,再將嬰兒從裡面取出來。
許沛星不想讓他摸到和看到那條傷口。
“很醜。”他說,賀聿澤執意要看,許沛星便自暴自棄般松開了遮掩的手。
燈光亮起,那條在瑩白皮膚上猙獰扭曲的疤痕讓賀聿澤心口發疼。
他甚至能想到是多麽慌亂又緊張的情況下,尖銳的手術刀劃破了許沛星的身體,然後縫合出這樣一條毫不專業的傷疤。
“不醜,”alpha虔誠地親吻在疤痕上,一滴熱淚滑落在許沛星腹部的皮膚,“我的囝囝永遠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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