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我看你有點愁眉不展的樣子,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嗎?”
謝芳手指在咖啡杯上摩挲著,歎息道;“博識前幾天說不想走畫畫這條路,可能是我們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說出去散散心。”
唐雅琴勸道;“孩子大了,別乾預太多,博識打小懂事,等他玩夠就回來了。不畫就不畫,你已經這麽厲害,難道非得指望兒子青出於藍勝於藍?
你看我鋼琴這麽厲害,雲暉連上台演奏的水平都沒有,庭月就更不用說了,壓根沒學過。說起來,庭月在學校學業還好嗎?”
她剛回來幾天,一直在收拾別墅,雖然有跟他們倆視頻打電話,但還來得及全家吃個飯。
“從導師的身份來說,庭月算是得意門生,學業上你就不用操心了,聽說最近在談戀愛……”
謝芳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余光觀察唐雅琴的反應。
唐雅琴明眸一亮,驚喜道;“什麽?他談戀愛了?這麽高興的事怎麽沒跟我說,回頭我得好好問問,好事,這麽大的兒子了,也該談談戀愛!”
對於兒子談戀愛這事,藝術家的唐雅琴一向是開明的。
“也不知道談得怎麽樣了?可千萬別學他哥,哎……”
提到大兒子,唐雅琴有些心累,舒展的眉宇都有些收攏了。
“他哥不是挺好的嗎?我記得你說過,雲暉早就談對象了。”謝芳道。
唐雅琴搖頭,歎道:“對象是早有了,人也沒變,可就是這麽多年了,一直都不肯領證辦婚禮,我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不急,說不定你很快就可以幫著參謀婚禮了……”
謝芳心道,她家小弟似乎進展神速,似乎是想盡快進入成婚的樣子。
唐雅琴笑了笑,說:“我倒是想呀,可小宋就是不急。”
“慢慢來吧,估計也快了。”
謝芳勸著,從包裡拿出一個冊子,遞給唐雅琴。
“知道你一直在收藏郵票,最近找到的,喏,送給你了。”
唐雅琴打小有個愛好——收藏郵票!
這些年來,手裡的藏品不少了,算得上是國內有有名的郵票收集大師。
唐雅琴打開那精致的郵票冊子,頓時倒抽一口氣!
“山河紅?天啦,還是全套!這可價值不菲,有價無市,你哪裡拍賣來的?”
最近的拍賣市場,也沒聽說有珍藏級別的郵票拍賣呀!
山河紅套票一共四張,建國初期國家印發,全手繪郵票,珍品限量發售,初期價值體現不高,大多遺失損壞,如今回頭看,那是具有跨時代的意義。
可惜存世的少之又少。
單看一眼,唐雅琴就愛不釋手了,對於收藏郵票的人來說,眼前的‘山河紅’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無價之寶。
心頭好呀!
謝芳笑著開口,吐字清晰:“我弟從謝家庫房裡找出來的,聽說我有個朋友喜歡,就讓我帶給你。”
唐雅琴微微驚訝,而後是滿眼誇讚。
“你弟?大學的時候,好像是聽說你有個還在繈褓裡的弟弟。現在也不小了吧,老季總說,謝家那位新上位的掌門人,可是人中龍鳳,謝家在他手裡勢必再上一層樓。”
謝芳暗暗松了口氣,說:“我弟單名一個‘回’,表字宴離,今年三十二了……”
她微微歎了口氣,道;“這麽多年了,也沒找個對象,家裡催婚了多少回,都急了。雅琴,你有沒有什麽合適的推薦?”
唐雅琴想了想,道:“這倒沒有,我幫你留意留意。”
“行,那就提前謝謝你了。”
唐雅琴合上郵冊,問:“你這套郵票出給我吧,我回頭轉錢給你。”
“我倆就別提這些了,況且這‘山河紅’可不是我的,宴離給我的時候說了,物盡其用,千裡馬送到伯樂手裡才能體現它的價值,好東西到了識貨珍愛它的人手裡,才有意義。”
唐雅琴有些為難了,這套郵票太珍貴稀有了,拍賣少說幾百萬……雖說謝家珍藏無數,可總歸太貴重了……
可是,要說放手,她又有點舍不得。
仿佛看出唐雅琴的猶豫,謝芳笑道:“拿著吧,以後遇到什麽好礦石顏料,你再送給我就是了。”
“行吧,謝謝了,也代我謝謝你弟,有機會我當面感謝他。”
“哎,會有機會的。”謝芳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之後,兩人又聊了許久,才分開。
回家的路上,謝芳給謝宴離打電話。
“東西我送出去了,還順帶給你刷了一波存在感和好感。”
謝宴離低頭看了看正枕在他腿上打遊戲的季庭月,嘴角不禁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我滴親弟喲,你親自出手挑的禮物,別說是投其所好了,簡直是送到季夫人心尖兒上了!就算是貴重,她都沒舍得拒絕。”
“那就好。”
謝宴離放下心來,琢磨著再讓人搜集一下這方面的珍藏,只是太單一了難免心意不夠。
“姐,你說我還能悄悄送點別的嗎?”
謝芳聽了,問:“你還想送什麽?一而再的太貴重,無緣無故她不會收,這次估計之後都會找不少礦料給我做顏料。”
“嗯,暫且這樣,回頭我再想想……”
“別想了,有個事我得提醒你一下。”謝芳把車開進了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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