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
不是...時今上了車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又沒做什麽,這麽心虛做什麽?
不過......秦聿今天怎麽突然來接他了?
男人一身純手工高定西裝,皆是由每個季度意大利設計師親自登門裁剪手工製作再送過來的,剪裁尺寸極度精良,此刻坐在那裡襯得人面容愈發冷峻嚴苛,他應當是很忙,翻閱文件時手中腕表在透過來的車外光線下泛出金屬特有的冷光。
時今睫毛顫了顫,移開了視線。
到碧溪灣的時候,是晚上七點了。
時今進門的時候就敏銳察覺到了不對,他脫去外套的動作緩了緩,微微遲疑了一下,
別墅裡安靜地太過分了。
“陳叔...和曾姨呢?”他有些試探著開口。
秦聿跟在他後面,聽到他的話抬眼往這邊看了一眼,
“有點別的事,讓他們先回去了。”
工作原因,陳叔和曾姨平日裡都是住在這裡的,如果時今會在的話,很少有兩人都出去的情況。
時今抿了抿唇,沒有再講話。
桌上已經擺好了餐食,在微冷空氣中隱隱向上氳著霧白色的熱氣,秦聿拿過桌邊餐布,擦淨了手,率先坐下。
時今壓下心底升騰起的那些微怪異情緒,同樣也坐了下來。
曾姨手藝很好,每樣看著都是尋常菜,其實裡面都是花了心思的精巧。
時今低頭小口吃著菜,秦聿有些不經意地開口,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最近在醫院,還算順利嗎?”
時今端碗的動作頓了頓,一時有些分不清秦聿在問什麽。
“......還好。”
“那前幾天呢?”
時今抿了抿唇,突然覺得心裡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卻又莫名堵了一口氣,桌子一推就要走。
秦聿跨過桌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要將人留在原地,時今手臂抽了一下竟是紋絲不動,常年規律鍛煉的成年男性臂力極大,桎梏住人時猶如鐵爪不能移動分毫,時今被抓地劇烈掙扎著要走,甚至用另一隻手去掰男人的手,“你放開!”
秦聿手上沒有絲毫松勁,“為什麽不告訴我。”
“什麽不告訴你?”
“張閎麗的事,還有崔協山,為什麽不和我講?”
時今用力地去掰他的手臉都因為情緒動作過於起伏變紅了,而男人的手竟是紋絲不動,時今臉都氣紅了抬腿就要去踹,
“已經結束解決了!”
“解決?!什麽叫解決,她一個跟你無仇無怨的普通中年婦女,為什麽非要揪著你不放!”
秦聿同樣聲音含怒,腳部用力桌邊整個椅子被調了個方向朝向這邊,抓住時今踢過來的腳往這邊猛地一抻,時今整個人頓時重心不穩就要往這邊倒,一雙大掌又驟然按在肩上往下按,一倒之間竟是整個人一下坐在了秦聿勾來的椅子上。
“秦聿!!”
時今被迫後仰著整個背部都貼在了椅背上,驟然的冰涼觸感激地他條件反射性地一顫,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條肌肉強壯的大腿就強硬擠了進來,纖長雙腿被迫強行分開,又被兩側椅子扶手抵住,男人身量極具壓迫感地沉沉壓倒下來,時今兩條手臂被一只有力大手握住高舉過頭頂桎梏住動彈不得,——他近乎整個人都被製住了。
秦聿眼睛裡泛著血色,出口的話幾乎在咬牙切齒,
“你以為那個崔協山是什麽好人?!他是故意編了個套等你跳進去再裝作好人出現在你面前來騙你!你就非要跟他糾纏?!”
第36章
十二個小時前, 泰億大廈內。
李森遞上私家偵探熬了兩夜加緊加急查出傳過來又被接受裝訂整齊塑封的文件,放到了秦聿桌上。
這幾天秦聿的行程幾乎稱得上是連軸轉,北城的項目正是最後關鍵的收尾期, 新涉獵的高新科技投資需要他最後的評估決策,以及奧泰原本的金融和地產行業, 這巨大鋼鐵機器裡的細微零件運轉,都等待著秦聿來做決議。
說起來還得感謝老板娘, 如果不是他在老板才堅持每天不論多晚都會回碧溪灣,現在這種強度安排下他估計還得跟之前一樣和秘書部的其他幾位一起和秦董直接睡在辦公室。
前天好不容易暫時結束了一天的任務能夠休息回家, 還沒等他在床上躺幾分鍾秦聿就一個電話打來, 讓他查一個叫崔協山的人。
天地良心, 那話語裡的不滿和冷意哪怕隔著那麽遠的屏幕電話線都能感到, 秦聿頓了一下,又補充交代說, 讓他重點查崔協山有沒有和時今接觸過, 其要求之詳細嚴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怒氣衝天的丈夫要查妻子的姘頭。
但查出來的結果卻並不如此,發過來的資料顯示, 崔協山,新興起的茂百集團的么子, 之前和時今之前並沒有正面接觸, 卻和林家大少爺林文遠做過三年高中同學, 之後更是常常一起混跡在洛市一群二世祖的交際圈裡。
崔林兩家交好,這幾年合作不斷,要說幾年間唯一一次矛盾摩擦, 就是在林文遠辦的一場林家別墅的派對上出現過一場小規模的打架鬥毆,崔協山那天后來更是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後來崔夫人鬧上門,又不知道協商了什麽條件,這件事才算了。
按常理來說,時今認識這麽一個所謂的繼兄的好兄弟,也不足奇怪,但老板說讓查,就一定是有問題。
第二天秦聿一頁一頁翻過這些資料,看完後沒說什麽,隻說讓他接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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