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證明我和你們時哥舍己為人,為了全班的學習效果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趙焱撐著身邊那個那個男生:“還舍己為人呢,你看時哥都不理你了下課到現在都沒和你說過話。”
秦聿看了看旁邊從下課後就一直冷著臉的人,挑了挑眉一把將人攬過來:“什麽不理我,你時哥和我感情好著呢。”
嗯,嗯......?
剛剛那個寸頭的男生有些好奇地看過去,卻見時今雖然一臉不耐煩,卻也沒真的推開。
趙焱依舊大大咧咧,伸手也要去攬時今:“我和時哥感情也好啊,上次三千米後,我和時哥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趙焱手剛伸到一半還沒碰到時今,秦聿先下意識地伸手擋了回去,
趙焱捂著被擋回來的手,有些委屈:“不是,就你能碰時哥?”
秦聿頓了頓,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不想讓別人碰時今,但總之他就是不想讓別人碰時今。
秦聿思考無果後索性心安理得地將這件事歸結回去拋之腦後,隨後突然又心下一動岔開話題神秘兮兮地湊近趙焱:
“曖,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這件衣服是誰的?”
“時今的,我原本的被潑了菜湯穿不了,你時哥親自領我回宿舍換的衣服。”
嗯......?
趙焱心大,被一打岔一時也忘了自己剛剛在問什麽,心想:不是,聿哥這是在嘚瑟什麽?
隨即又反應過來:不是,誰問你了?
第20章
時今的眼睛生的很好看,這是秦聿一早就知道的事實。
他大約是真的喝醉了,此刻正定定地看著人,極細極深的雙眼皮褶皺在眼尾處隱晦地向外延伸,薄薄眼皮上那一點淡色的小痣隨著主人的呼吸若隱若現地起伏著,要勾不勾地吊著人,但望過來的眼底卻像被水洗過一樣極度的澄澈。
秦聿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克制不住地伸手虛虛蓋住了他的眼睛。
或許是時今的臉太小了,又或許是他的手掌寬大,此刻遮上去幾乎將時今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小節線條優美的下頜和嘴唇。
沾過酒液的、瑩著一層水光的,薔薇色的唇瓣,唇縫中間微微啟著一條小縫,隱隱可以窺見裡面潔白的貝齒和一小節舌尖。
秦聿注視著,喉結極隱秘地滾了滾,片刻後果斷脫下上衣將人兜頭罩住,身形起落間驟然用力竟是一下將時今從椅子上抱離起來,單手托在他的臀腿處以一個近乎是哄抱嬰孩的姿勢將人扣在了自己的懷裡。
強硬有力的右臂橫亙在時今單薄脊背往上,手掌安撫性地落在他的後腦杓將人完全摟抱在自己懷裡,確保人被西裝外套嚴嚴實實蓋住了,長腿一邁向門外走去。
在路過那三個早已是目瞪口呆的醫生時,頓了頓:“今天謝謝你們,我先帶他回去了。”
說罷,再不理會身後幾人是如何作想,抱著人一路走出了包間門。
李森熟門熟路地進來,笑眯眯地給他們每人手裡塞了一疊厚厚的紅包,半安慰又半威脅地讓他們忘掉剛剛的事。
那三個人早已看傻了,抱走時今的人明顯身份深不可測,反應過來後自是連連應是。
秦聿身量極高,又常年保持良好的健身習慣,時今一米八一的個子被他極為輕松地抱在懷中,一路環著抱到了車上。
李森跟著他進了車裡坐到前面充當隱形人司機,眼觀鼻鼻觀心極有眼色的升起了前後間的擋板。
秦聿在進車裡時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遵從內心本能地不想讓人分離,隻將姿勢由單手抱著改為讓人坐在自己腿上半靠著他的肩,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最終用身體和車門在寬敞後座處隔出了一塊狹小空間,以一個更加嚴絲合縫的姿勢坐在車裡。
他喝醉了。
秦聿心裡告訴自己,環在人腰上的手臂無意識地攏緊。
呼吸噴灑交融著,他能清晰感覺到外衣下時今面頰貼在他露出的脖頸處的柔軟觸感,人身上的熱度透過衣物傳達到肌膚。
秦聿得自己可能也有點醉了,低下頭要去看他,卻發現時今眼眸輕閉,
——他已經睡著了。
像是盆涼水當頭潑下,秦聿一下就清醒了,他閉了閉眼,倏地松力,後腦靠在了座背上。
半晌,緩緩呼出一口氣。
當時他需要結婚的風聲傳出時,無數家爭著將適齡兒女的資料送到他面前,他讓李森全部拿回去的時候,助理一個沒接穩整疊資料散落在地,他皺著眉看去,漫天那麽多字眼中,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幾乎陌生的名字
心跳像是在一瞬間停止,他猛地推開桌子抓起那張紙,待真切看清那紙上面容信息時,喉間幾乎乾澀到了極點。
七年杳無音信的人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自以為靜如死水的心靜默著掀起滔天波浪,血液在血管裡逆流倒轉,他克制著讓助理安排見面事宜,刻意塵封的記憶再次鮮活。
那天在金鳳台頂樓上當他真真切切將人再度擁入懷中的時候,無數陰暗與晦澀想法翻滾而上,他小心翼翼到呼吸都要停止,所有築起的自以為是的高防頃刻被全數擊潰。
秦聿再睜眼,眸底一片清明。
李森繼續在前面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專心開車,車輛駛入車流,悄無聲息地穿梭在這座鋼筋鐵泥的巨大城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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