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看著,目光纏綿,又突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特別是在經歷了這個特殊的一晚之後,他倆就仿佛自己秀了一通後,又被親戚朋友們起哄完的新婚小夫妻,在敬完酒之後進了洞房,突然從喧囂的環境變成單獨二人,就算之前已經無比熟悉並且坦誠相見了,但此時心底還是會莫名地緊張。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默默把目光挪開。
季灼看了會兒窗簾,又看了會兒台燈,那燈座子是瓷的,上面還有一小條細微的裂痕。
“……你看什麽呢?”任燃突然開口。
“床頭燈啊。”
“哦,”任燃乾巴巴地接了一句:“是挺亮的。”
季灼:“……”
他看著開到最小檔的昏黃台燈,光芒微弱得都有些可憐巴巴了,實在不明白它跟‘挺亮的’是怎麽扯上關系的。
他幽幽看向任燃,任燃也無辜地跟他對視,片刻後,兩人同時都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又並不覺得這樣的無聊對話會厭煩。
“剛才的照片肯定被發出去了吧,網友們又要快樂了,”季灼想了想觀眾朋友的精神狀態,“我怎麽感覺他們比我們還快樂?”
任燃聞言勾著嘴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握住季灼的手腕,手指順著皮膚慢慢向上滑,嘴唇貼在他的耳邊,語氣似在蠱惑:“那我們做點更快樂的事好了,這個他們肯定看不到。”
季灼笑彎了眼:“跟網友較量上了是吧?”
“是你先不服的。”
季灼挑眉,不甘示弱地去抓他的手,卻被任燃反握住,十指相扣,緊緊的不放開。
掌心的溫度燙得嚇人,灼熱的火焰一直燃到了心底。
季灼勾了勾嘴唇,露出一個笑來:“那行吧,做點網友不能看的事……任燃哥哥。”
任燃的眼睛還沒被眼前這個笑給晃瞎,耳朵先被這聲哥哥給喊軟了。
他凶狠地去咬了下季灼的唇。
夜很長,也很快樂,而這樣的快樂雖然網友們不知情,但網友們可以腦補。
翌日,季灼明顯感覺劇組裡的人變多了。
常樂的劇組拍攝都是分組的,這次也是,有AB兩組雙線並行。
今天的A組裡卻突然多了許多B組的工作人員。
大家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後,都沒有像往常一樣選擇抓緊時間休息,而是選擇抓緊時間來A組看這倆網絡大紅人一眼。
人的本質就是愛吃瓜。
季灼並不在意這些,常樂也沒有過多阻止,反正都快殺青了,只要不影響進度,他甚至也會冷不伶仃打趣兩句。
唯有一個人看得不開心——
田雙瞥了眼坐得遠遠的楊懷,歎氣道:“這弟弟都殺青了,也不離組,這是何必呢?”
季灼捧著劇本頭也不抬:“人家都是成年人了,愛去哪去哪,你著什麽急。”
“主要是他心裡想的東西是根本沒希望的啊,我看他自己也知道,所以都不來和你聊天了,那何必還呆在這裡折磨自己呢?看那小臉兒難過得喲!”
“人家在感受痛苦,可以為以後拍戲累積情感經驗。”
田雙滿頭黑線:“……撒旦背上都得紋個你吧!”
“心領了,還是別吧。”
“……”
田雙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又問:“任少不會對他做什麽吧?”
“他又不是狂躁症,”季灼翻了個白眼,“人家楊懷什麽事都沒做過,就是心裡想想,這類人又不少,任燃難不成還能都殺光啊?那撒旦怕是得給他當。”
田雙聽著那句‘這類人又不少’,陰陽怪氣地“嘖嘖嘖”了幾聲,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楊懷一直賴在這裡不走,會讓任少覺得礙眼呢。”
季灼聞言,心裡冷笑了一聲,一臉‘孩子你還是單純’的表情,意味深長道:“不,他只會爽。”
田雙:“……”
沒多會兒,遠處走來的任燃捧著兩杯咖啡,步履從容地走到季灼跟前,笑眼盈盈,將其中一杯放在他身旁的小桌板上,然後俯身飛快地親了一下季灼的側臉。
周圍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克制卻明顯的吸氣聲,遠處的楊懷臉白了個徹底,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田雙滿臉一言難盡,但心裡已經明白了季灼的意思。
唯愛宣誓主權是攔不住的。
電影的拍攝進入了尾聲,季灼也在不久後順利殺青。
和任燃一起參加完殺青宴,兩人一同回了海市。
任燃從王玨家裡接回了寄養的橘子,被王玨勒著脖子威脅聚餐請吃飯,不請就殺掉。
橘子在一旁焦急得團團轉,卻也叫不出一聲兒,根本幫不了忙,只能起到一個賣萌上的作用。
性命攸關,任燃只能勉強同意。
同行的季灼看出了他實際上很想請客吃飯的心情,揉了揉橘子軟軟的腦袋,小聲道:“以後不要他演什麽你就信什麽,你是演員的女兒啊,長點心眼兒好不好?”
橘子眯著眼蹭了蹭他的手背,也不知道這腦袋瓜子聽沒聽懂。
聚餐請在了王玨家新開的餐廳裡,幾個好朋友都來了。
任燃前幾天把季灼拉進了他們的群聊,聊了幾次之後,大家也都熟悉了。
更何況王玨對他來說還算是有救命之恩在,季灼心裡並不排斥,不像以前在娛樂圈一樣疏離禮貌,加上這段時間他的心境開闊許多,很快便能玩在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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