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的一些試探,或者有意無意的利用,不是任燃不知道,而是……
季灼以往不想承認,但現在他不得不慢慢正視這個事實——任燃喜歡他,甚至是愛他。
不是玩玩兒,不是無聊了想找點樂子,是真的動了心。
不然不會容忍那麽多事,不會那麽有耐心,也不會裝得那麽好,他更沒必要裝。
季灼以前不相信這些,對於任燃那樣的人,他更是不相信這種人會對誰有真感情,因為他親眼見證了——他的母親切身體驗過,最後只能潦草收場。
他不想重複那條老路,但任燃一次次用行動告訴他,他跟那個男人不一樣。
那個……名義上能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季灼把玩著手機微微失神,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安琴:任燃已經把金屬風暴的主題曲寫好了,我想安排在這兩天去公司錄製完成,可以嗎?
季灼眸光輕動,回她:可以
安琴:好,那你找任燃把譜子和歌詞發你吧,錄製前先熟悉一下
季灼黑線:這不是你的工作嗎?
安琴:……可是任少除你之外誰都不理啊!我能做什麽?我和周宣只是你們倆的傳聲筒!是你們play的一環罷了!
季灼:……
自從趙熙那個事情被任燃壓下來之後,安琴便不再過多地擔心他們倆的事,甚至偶爾開兩句玩笑。
他無語望天,余光忽然瞥見不遠處正在跟工作人員交涉的田雙,朝她做了個手勢,讓她過來。
田雙小跑過來:“幹嘛?”
“你去找任燃拿新歌的譜子和歌詞,告訴他如果不給的話,你以後就不當他的間諜了。”
田雙瞪大眼睛,腦子反應了一圈,倏然道:“你的意思是,要是他給了,我以後就要光明正大當他的間諜了?你同意了?”
季灼:“……”
重點在這裡嗎?
而且雙雙平時不是挺鈍感的嗎?怎麽在這種事情上突然反應這麽快了!?
季灼的表情一言難盡:“隨便你怎麽理解,反正把歌給我搞到就行。”
“得令!”
田雙果然不負所托,不到十分鍾就說服了任燃,或者說,是“光明正大當間諜”這個好處更吸引任燃。
曲子的旋律並不難,多哼兩遍就能記住,季灼花了兩天時間熟悉了詞曲,去到Vita後,直接便能開始試著錄製。
依舊是那個熟悉的錄音棚,也依舊是那些熟悉的錄音師,任燃的音樂團隊包攬了一切。
季灼推開錄音棚的門,任燃已經早就候在屋內,見他進來,旁若無人似的笑著衝他揚眉。
周圍人看在眼裡,全都心照不宣,只是看向二人的眼神中透著曖昧,仿佛已經認定他倆有點不尋常的關系了。
盡管季灼知道他們倆還沒有正式確認關系,但神奇的是,現在似乎不管是他還是任燃身邊的人,都篤定了他們倆人有點什麽。
雖然他們也確實是有了點什麽。
季灼看向任燃,和他打了個招呼:“新歌寫得很好。”
任燃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寫給你唱的啊,肯定要好好寫。”
季灼瞥他一眼。
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互相對視幾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季灼想,他和任燃的謠言能滿天飛,一定有這個人天天胡言亂語的原因。
當然,也有自己很少澄清的原因。
該背的鍋還是要背。
八卦歸八卦,任燃的音樂團隊工作起來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這首歌整體偏酷偏燃,和聲也不少,難度挺大,季灼錄了整整一天才勉強滿意。
只不過有些地方他還想多試幾遍,任燃見狀,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終於叫停他:“明天再錄了吧,你的嗓子也需要休息,反正時間不急。”
“也行。”季灼喝了杯水,感覺嗓子確實有點疲累了,“那我們明天繼續,辛苦大家了。”
錄音師們經過上次季灼錄製專輯的一段時間,都跟他混熟了,偶爾能開點小玩笑,這終於結束,其中一個人才松了口氣,小聲揶揄道:“確實辛苦啊季老師,以前任少都很少跟棚的,現在你來錄歌,他居然守了一整天,我們連犯個小錯都提心吊膽。”
錄音棚裡頓時響起一片很輕的笑聲。
但季灼看向任燃,這家夥偏偏一言不發,也跟著笑,還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仿佛在默認著大家心照不宣的事。
季灼輕哼一聲:“你們任少閑的。”
任燃笑著搖頭,道:“是很閑,今天沒工作了吧,去我工作室裡坐會兒?我猜你有事想問我。”
“行。”
季灼確實想問他關於王曉申以及薑鶴年的事。
說實話,薑鶴年敢給他下藥這件事對他的衝擊雖大,但那晚因為任燃的到來和所謂‘幫忙’,讓季灼事後沒能第一時間分散精力去關注薑鶴年,後來再想管,便發現人已經接觸不到了。
他知道一定是任燃動了手。
去到二十樓,任燃關上工作室的門,這裡仿佛又成了他們兩人的秘密基地。
絕對私密,無人打擾。
季灼任憑自己的身體躺在沙發上,工作了十個小時的精神得以放松。
任燃給他倒了一杯清水:“問吧,問之前讓我猜猜,是關於王曉申嗎?那確實是我乾的,他想潛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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