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好機會,林殊止必須出席。
可他一點都沒準備好。
徐筱見他心不在焉,出聲提醒他:“壽宴是很重要的場合,陳總希望您能用點心,時間很緊,請您抓緊時間準備。”
林殊止腳步略顯凌亂,連聲應“好”。
壽宴六點半開始,現在是下午四點半,還有兩個小時。林殊止回到別墅又花了半個小時,還要預留出半個小時趕往陳家主宅……相當於他只有一個小時收拾自己的時間。
時間真的很緊。
徐筱就坐在客廳裡,威壓十足地看著他忙上忙下收拾打理。
陳穆已經提前將出席宴會的服裝替他準備好,尺寸都是之前已經找人量好的,林殊止草草衝了澡換上衣服打好發膠,臨出門時一拍腦門終於想起還漏了些什麽!
是婚戒!
他又跑上樓去,木質地板都被他踩得啪啪響。
裝著婚戒的盒子好好地擺放在床頭的櫃子裡,婚戒被重新拿出,嚴絲合縫地套在他無名指上。
下樓時徐筱難得有些急躁了:“您抓緊時間,我們現在過去如果碰上堵車大概率會遲到,陳總那邊——”
“出發吧。”林殊止揚起一個笑道。
徐筱經驗老到,此時正趕上晚高峰,果真如她所言碰上了堵車。
他們被迫堵在一條四車道上,前方車流行駛緩慢,大有塞個大幾十分鍾的趨勢。
徐筱不停地接打電話,林殊止無心去窺探她的隱私,但忽然有一句就鬼使神差地鑽進了他耳朵。
徐筱問電話裡的人:“您現在在哪?”
林殊止聽不到回答,不自覺就看向了徐筱……耳朵上的藍牙。
“……”
副駕上的徐筱看了眼後視鏡,恰巧與通過後視鏡偷看她的林殊止對視上。
林殊止心虛地移開眼。
徐筱說:“我們還在新海路上……”
林殊止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對面的人是陳穆。
徐筱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很有穿透力:“我們現在距離您應該只有兩百米。”
?
難道陳穆也在一同塞車?
林殊止還想再獲取更多信息,但徐筱只是沉默地聽完陳穆說的話,回了一句“好的”便掛斷了。
他以為沒他什麽事,結果徐筱下一秒就回過頭與他交涉:“陳總讓我轉告您,這條路上一時半會兒不會複通,他待會兒會與您回合後換條路線。”
林殊止沒太聽明白:“那我下車?”
徐筱:“不,您在這裡等著,陳總親自過來。”
“……為什麽?”
“他說您方向感不好,容易找錯路。”
“……”
林殊止莫名其妙被嘲諷了一句,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味來,隻覺得陳穆說得對。
畢竟他當時新搬到別墅的那幾天,除了第一天出門買酒沒有迷路,其他時候都或多或少走錯過那麽億點點。
這也不能怪他,別墅區裡每棟別墅長得都差不多,陳穆的別墅也沒有顯眼的特征,找不到真的很正常。
每到這種時候就需要人給他開個定位。
張姨是最好的人選,可次數多了難免被陳穆發現他是個容易迷路的笨蛋。
被“抓包”的那天實在很窘迫,林殊止不想再回憶。
陳穆甚至正兒八經地問他需不需要一個定位手表,人丟了也能知道丟在哪兒的那種。
他當然不可能要。
後來陳穆便讓人搬了棵桂花樹放在庭院的大門口處作為地標使用。
雖然還是容易迷路,但總歸情況比之前好了很多。
林殊止沒想到陳穆還記得他這種囧事,並且把這件事告訴了別人。
他臉上火辣辣的,不確定有沒有臉紅,只能奮力將臉藏進陰影裡。
車窗忽然被人敲響,突如其來的聲響令林殊止下意識抖了下,隨後轉過頭,看到還未從玻璃窗上撤下的骨節分明的手。
陳穆果然方向感比他好很多。
隔著密閉的車門林殊止聽不見他在說什麽,只能憑借嘴型分辨出那是“下車”。
林殊止下了車,眼前的人快一個月不見,心臟又不受控制地躁動起來。
同時一點上次分別時不太美好的記憶又被激起來。
他剛想開口寒暄點什麽,陳穆卻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穿過車流往前帶。
陳穆腳下一刻沒停:“司機在路口等著,我們要走過這個擁堵路段。”
堵車的最根本原因是紅綠燈時間分配不合理,綠燈只有短短十秒鍾,放行的少到來的多,於是後方的車輛越積攢越多。
他們必須要在下一個綠燈前趕到與司機匯合。
路上除了汽車還塞了很多兩個輪的電動車,陳穆走在前面起到了掃除障礙物的作用。
林殊止被緊緊牽著跟在後面,他垂眸盯著陳穆的手,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麽。
他走得慢,終於惹得陳穆回頭催促:“快點。”
他方才回過神,將目光移開,專注地跟上陳穆的腳步。
不懈努力下他們總算在第二次綠燈前上了車,陳穆再沒牽著林殊止的必要,很自然地將人放開。
林殊止隻覺得被握過的手腕有些僵,他皮膚白,上面還留了一圈淡淡的紅痕。
他又去看陳穆的手。
陳穆雙手虛虛交疊著搭在膝彎處,整個人看起來放松又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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