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家長,你看看你們家程斯刻乾得好事兒,我們馮毅好好一孩子,被他打得滿臉是血,人都是暈著送進醫院裡來的。我跟你說,馮毅要是出了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馮母的嗓門幾乎要衝破天際,周圍許多好事兒的群眾逐漸被她的喊聲吸引過來,一旁的馮父一直沒說話,但不著痕跡地躲在馮母身後撓了撓耳朵。
“這位女士,這裡是醫院,請您保持安靜,不要影響其他病人可以嗎?”溫淺說完,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很想撓撓耳朵,但他怕面前這位直接暴起,只能強忍著。
他強壓著脾氣,試圖跟人講道理道:“自從我來到這裡之後,一直都聽您單方面地在譴責程斯刻對您的孩子做了什麽什麽,如果真的是程斯刻的問題,您放心,叫馮毅是吧,馮毅的醫藥費包括後續的保養費我們就都會包掉,絕不會拖欠一分一毫。”隨著溫淺話語的推進,馮母的臉色逐漸有所好轉,但下一秒,只聽溫淺畫風一轉,“但是到目前為止,我都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程斯刻為什麽打馮毅?是主動動手還是被動還擊?他現在人在哪裡,有沒有受傷?有誰能給我一個答案。”
“如果您能說清楚這一切,您可以繼續。但如果您不可以,請先讓了解這件事情始末的人先開口。”溫淺輕輕落了最後一個話音,“可以嗎?”
第32章 金牌影帝程斯刻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馮母其實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不過她多年來跟小姐妹扯頭皮的經驗豐富,下意識想要用大嗓門先發製人罷了。
這會兒被人點了,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轉過頭閉了嘴。
戴老師夾在中間額頭汗都出來了,好不容易輪到他說話,趕緊向兩方家長解釋了一下。
溫淺聽完點頭,笑眯眯道:“所以您的意思是,馮毅找了高年級的同學將我們家程斯刻堵在小巷裡揍了,然後程斯刻和馮毅因為出現口角所以扭打在一起,但小孩子嘛,下手都扣不好輕重,所以打著打著兩個人就都進了醫院了,對嗎?
溫淺深諳說話的藝術,三言兩語把程斯刻單方面地毆打同學變成了一場無比正當的自衛反擊戰。你馮毅進來了一是活該,二是小孩子總是下手沒有輕重的,一個不小心都受傷了也很正常。
馮母下意識想要反駁,不對吧,但又不知道不對在哪裡,畢竟他兒子搖人是事實。
溫淺不給馮母留下思考明白的機會,接著道:“所以既然如此,我呢一向也很大度,以後大家都還是同學,還要繼續相處兩年時光,咱們都不要把事情做絕。馮毅呢確實搖人堵我們家程斯刻了,這事兒我不能就這麽算了,要不也寒了孩子的心,那就這樣,讓馮毅好點了之後親自給程斯刻道個歉,保證之後不再找他的麻煩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至於程斯刻呢,他下手太重也不對,我呢替他向二位道歉,馮毅住院期間的所用費用我來承擔,二位覺得這樣處理合適嗎?“
合……合適嗎?
馮母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被身後的馮父在身後使勁兒拗了一把腰才回過神來,急忙道:“這……這不對吧,不管怎麽說,我們馮毅傷得那麽重,這怎麽還變成我們馮毅的錯了呢?”
典型的誰弱誰有理,擱這兒碰瓷來了,戴老師在一旁也皺了皺眉,但又不好插話,眼神弱弱地望向溫淺。
溫淺聞言,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接著轉頭問戴老師;”戴老師,我們程斯刻呢?我來之後就沒見過他。”
“啊,程斯刻……他在……”
話沒說完,一旁一直緊閉的一間房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只見程斯刻從裡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臉上半邊都有些腫,但最令眾人震驚的不是臉……
程斯刻不知道怎麽想的,這個天雖然不算冷了但也跟熱沒一點關系,眾人只見程斯刻光著個膀子,兩條褲腿一直挽到大腿根,就這麽一身青青紫紫地頗具視覺衝擊力地走了出來。
這下……還真不一定誰傷更重呢……
圍觀群眾紛紛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溫淺看到程斯刻這一身當即就炸了,狠狠剜了一眼馮父馮母,當即沉聲反悔道:“這醫藥費誰愛賠誰賠吧,我們家孩子受不了這個委屈。”
全然不顧他剛才說得為了孩子未來能好好相處的言論。
“你……我……”馮母被溫淺的不要臉氣得臉青一陣白一陣,她腦袋暈暈地想著自己絕不能落了下風,也顧不著自己的臉面了,心一橫也跟著不要臉道:“明明就是我們家馮毅傷得更重,他都暈了!”
還能這麽算?溫淺學到了。
他當即轉頭偷偷朝程斯刻使了個眼色,程斯刻不愧是溫淺最貼心的小狗,領悟能力一流。
眾人只見馮母話音剛落,病房門口脫的精光的那可憐小男孩眼一閉脖一梗,“砰”的一聲向後翻去,哐當砸在了地面上。
溫淺當即衝上去抱著程斯刻搖晃,悲痛欲絕地邊哭邊喊:“小刻!小刻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一連串的“小刻”讓溫淺和程斯刻都是條件反射的一抖,但一個還得裝死,一個還得裝哭,場面一時令人風中凌亂。
圍觀群眾倒是被這兄弟情深給看的頗為感動,看看這小孩被同班同學搖人欺負了也不吭聲,一身青青紫紫的哥哥不得心疼壞了,這麽想著連帶著看馮父馮母的表情頗帶了些“惡人先告狀”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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