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真沒事兒,兩位,真沒事兒!就裂了點骨頭,這算啥啊,那以前我們在部隊那會兒肚子裂條縫都……”
林樾的本意是想安慰安慰溫淺,結果就見溫淺一臉醬色地望著他,急忙打住了車,不再跟人多說那些血腥恐怖的場面。
林樾自己是真挺無所謂的,他大剌剌地在溫淺的沙發上癱下,舒服地喟歎一口又想起了什麽微微坐直身子囑咐道:“那什麽,別跟王高山說啊,知道了他又得大驚小怪,念念叨叨得煩死了。”
“合著你都這樣了還沒跟山哥說呢。”程斯刻嗤笑一聲,走到餐桌邊給林樾到了杯水。
“我哪敢啊,就他那大嗓門,要看到我這手臂,不得喊得把他那破店給震塌咯。”林樾敬謝不敏。
“那你這直接瞞著他也不對吧,他知道了會生氣的。”溫淺一臉憂心地在林樾身邊坐下。
“他不會知道的,我這兩天休假沒告訴他,賴你家玩兩天,就不往妄高山跑了。”
“山哥好歹是你的……”
的啥?
溫淺說到一半卡了殼,林樾至今跟王高山兩人之間都還是沒名沒份的,叫啥都不合適。
“的不出來了吧?”林樾咧嘴一笑,“所以你看,我告訴他幹嘛,我們倆本來就不是需要對對方負責的關系,我受傷了也不用跟他匯報,他如何了也不用來知會我,兩人都樂得一身輕,多好。”
“可是林樾,”溫淺嚴肅地看著林樾,“我了解你,你其實是渴望一段穩定的關系的,你就是不敢而已。”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又不是王高山那慫貨,我就真是挺享受現在的狀態的,其他真沒多想,真的。”林樾回答道。
溫淺聞言,和程斯刻對視一眼,見程斯刻無聲搖了搖頭,溫淺也暫時歇了勸說的心思。
感情的問題,旁人確實不好插手過多。
除了林樾的事兒讓溫淺掛心,還有最令人煩惱的一對就是穆青和林小語。
這幾個月穆青帶林小語來診所來得愈發頻繁,溫淺和林小語聊得次數多了,就能發現林小語的狀態日益下滑。
溫淺頭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幾年下來,他也沒能真正幫林小語解決他的心病。
臨走的時候,溫淺跟穆青打了招呼。
“要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嗎?”
“不了,老爺子找小語過去呢,就不在這裡多留了。”
穆青如今頂替了林語生的位置成為了印承恪的左膀右臂,一身西裝上身,溫淺逐漸找不到當年那個傻小子的樣子。
他收斂眼神,自然也就沒有發現,穆青在提到印乘恪的那一瞬間變得渾身僵硬的林小語。
送走穆青和林小語之後,程斯刻從外頭回來了。
“回來了。”溫淺朝程斯刻伸出手。
“嗯,”程斯刻幾個大步上來回握住溫淺的手,拉著人在沙發上坐下。
“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溫淺乖乖點頭,“那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工作?”
“當然。”程斯刻咧出一口大白牙。
程斯刻如今處在大三的暑假,他因為上一個暑期班在仁泰科研院的良好表現被人才留用,如今跟在代理總經理鍾厲身邊。
鍾厲雖然因為鍾宥齊的事情之前跟溫淺鬧過不愉快,但他還是接納了程斯刻,不為別的,就為仁泰,為他所奮鬥一身的事業,他也不該因為私怨對程斯刻帶有色眼鏡。
所以程斯刻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才能得空來診所裡找溫淺,兩個人在妄高山一起吃個飯,再慢慢散步回家。
說起妄高山,高山老板至今都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林樾受傷的消息,這人神經大條,最多是感覺到林樾最近來他這來得少了。
為此他還偷偷去問了溫淺,側面打聽林樾最近都在忙什麽。
溫淺被林樾下了封口令,不好直說,隻意味不明地看著王高山笑問:“你怎麽不直接去問林樾。”
“嗨呀你是不知道他那個臭脾氣,我多問兩句他就嫌煩,你說說,我這不也是關心他麽,他倒好一點情不領,每天拿我這當旅館呢,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
“最近好了,連睡都不來睡了!”王高山氣哄哄的,猛男委屈。
溫淺也不知道林樾怎想的,於是也就不好多說啥,隻安慰道:“哎呀安啦,說不定他就是忙,等忙過這段時間就好啦。”
“不過山哥,”溫淺湊近了點王高山,“你就沒想著把你們倆這關系給坐實咯?”
王高山聞言有些頹唐:“說不上來,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吧,總想著他,等他真到了身邊了,又感覺患得患失的。我倆以前鬧掰過,這心結一直就沒徹底解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著以前的事兒對我還有怨,所以從來不跟我提在一起的事兒,當然我是很想的哈,但是這不得尊重人家林樾的想法嘛,萬一人不樂意呢是吧,那我還能硬湊上去給他添麻煩麽?”
溫淺聽得一臉新奇,心說真是人不可貌相,王高山看著大大咧咧的心裡頭彎彎繞繞還挺多。
“我就想著不逼他,他想怎樣,我就配合他怎樣,他開心就好。”王高山一臉絕世好攻的模樣,看得溫淺牙酸。
“行吧,你們倆開心就好,我也不多勸了。”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相伴一生的並非都是下過海誓山盟的,責任與愛也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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