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清楚了?他對你到底是什麽感情?”鍾宥齊意味不明地挑了挑嘴角。
“本來不清楚,”程斯刻攤手,“但托鍾總的福,如今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是嗎?”鍾宥齊聞言沒什麽表情,隻端了身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眼神。
“看來我的計策不奏效啊。”鍾宥齊輕笑一聲。
程斯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你倒是承認得快,就知道你這人肚子裡沒憋好屁。”
“其實有時候我很好奇,溫淺到底看上你什麽?”鍾宥齊看向程斯刻,又往嘴裡送了一口茶水。
這話就有點損了,換了從前的程斯刻左右得炸毛,但如今程斯刻老神在在,聞言思考片刻認真道:“估計是看我年輕力壯活好吧。”
鍾宥齊剛進口的茶水一嗆,差點沒端住總裁的風度。
“明天跟我去個地方吧。”鍾宥齊未免程斯刻再語出驚人,放下了茶杯。
“去哪兒?”程斯刻掀起眼皮看了鍾宥齊一眼。
“一個早茶會,裡頭有些大佬,介紹你認識,你教授也會來。”
程斯刻聞言挑眉,鍾宥齊這是……要幫他鋪路?
“你在幫我?”
鍾宥齊哼笑一聲:“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這也是為了溫淺,誰讓他偏偏看上你。”
程斯刻也跟著冷笑一聲:“總比看上你好。”
“你能不能尊點老?”
“你能不能愛點幼?”
“你到底去不去?”
“當然去,誰不去誰傻逼。”
……
因為第二天的早茶會從學校出發更近,於是程斯刻這一晚沒有回家,他在電話裡和溫淺說起了這個事情的時候,溫淺正好接到了鍾宥齊的消息。
“明天早上來榆林山莊一趟,我有事跟你說。”
榆林山莊?沒聽鍾宥齊說過這個地方,是他新買的私產嗎?而且鍾宥齊明天不是跟程斯刻去開早茶會嗎?怎麽又叫了自己?
還是說他見了自己之後再出門見客人?
溫淺想開口問一句程斯刻,但正好碰上程斯刻的室友在後頭叫程斯刻的名字。
“哥,室友叫我去吃宵夜,那你早點睡。”
溫淺一頓,壓下了要出口的話,隻囑咐程斯刻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溫淺放下手機,看著消息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回復了一個好字。
第二天上午,溫淺出發去榆林山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溫淺才到地方,看著周邊的環境溫淺著實是疑惑了會兒。
這地方,實在是太荒涼了,出入僅靠一條山路,周邊是無邊無際的大山。
鍾宥齊怎麽會把房子買在這裡?
大門口的鐵門裝著可視監控,溫淺的車子一到門口,鐵門就自動開啟,溫淺一路將車開到別墅門口停下,這才下車仔細觀望了這座陌生的別墅。
一棟西洋風格的老建築,外立面上爬滿了遮天蔽日的藤蔓,庭院倒像是有人長期打掃,樹枝草坪鳯都被修整得十分整齊。
說不上為什麽,溫淺看到這棟建築的時候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他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就是覺得周遭莫名寒涼,整棟建築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溫淺站在別墅門口按了好幾下門鈴,卻無人應答,他走到厚重的大門前,嘗試著扳動了一下門手,卻意外地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
溫淺推開門走進了別墅,站在偌大的空曠客廳,覺得周遭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整個建築裡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落針可聞。
溫淺第一次來這裡,並不敢在別人家裡亂走,只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可剛坐下他就隱隱約約聽見了一陣人聲。
那陣人聲時斷時續,仿佛是一個女人的哭聲,不知從何處傳來,回響在偌大的客廳仿若鬼魅的哭泣。溫淺幾乎是在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聽著越來越明顯的哭聲,溫淺的心臟砰砰直跳,他強壓下內心的不安開始尋找人聲的來源,直到他在一樓的書房看到了一扇隱藏在牆面的半開推門。
溫淺走近了,人聲變得愈發明顯,人就在裡面。
“誰在裡面?”溫淺的手心布滿了汗,他不敢貿然進入,隻站在門口朝裡頭喊。
可那哭聲並未停止,依舊無止盡地響在耳畔。
是有人被困在裡面了嗎?溫淺的心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他嘗試著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裡頭是一條向下延伸的階梯,應該是通往別墅的地下室。
溫淺一步步謹慎地朝下走,走到最後一階時溫淺抬頭望見了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半掩的大門,而哭聲正是從裡頭傳來。
溫淺抿了抿嘴,壓下了過於刺激的心跳,一步步靠近大門。隨著離大門愈發的靠近,他才聽清了這道哭聲,這是一個男孩的聲音,似乎聽上去年紀不大,帶著哭腔的時候聽起來像是女人。
溫淺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膽子可以這麽大,可直到走到這裡,他才發現他或許不應該貿然推開這扇門。
當作沒聽到,現在就走,溫淺往後退了一步。
可轉身的片刻,裡頭傳來了一聲帶哭腔的呼救。
“救救我。”
溫淺腳步一頓,再想邁出一步卻發現雙腿仿佛掛了千斤重。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還是重新轉回了身子。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