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研姐,沒事吧?”程斯刻至今還將紅研那時候幫了他一把的恩記在心裡,看見紅研披頭散發地呆坐著,心也是一揪。
差一點,就差一點,紅研或許就不能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了。程斯刻想到這裡,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紅研看見程斯刻,愣了一下才認出眼前的人:“是你?程……”
“程斯刻。”
“對,程斯刻。你怎麽會在這裡?”紅研到現在腦子都是一片漿糊,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在這裡,也不明白曾經和她有過一面之緣的程斯刻又怎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說來話長,”程斯刻見紅研安好,一直提起的一口氣才從胸口吐出來,“你沒事就好。”
紅研還想開口再問,這時林樾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出來。
“怎麽樣了?”溫淺上前開口問道。
“還是什麽都不承認,就說他只是想跟紅研說說話,沒想傷害紅研,更加不承認自己和老鷹的死有關系。”
“老鷹?老鷹是他殺的?”紅研聽見老鷹渾身一凜,她聽說了老鷹的死訊,這事兒在他們那片都已經傳遍了,但她一直以為老鷹的死只是因為他惹的那些風流債,可現在殺了老鷹的人又想要殺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紅研的目光劃過程斯刻,微微怔愣了一下,腦袋裡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猜想。
難道……
她猛地看向程斯刻,只見對方微帶歉意地低了低頭,下一秒,一直站在程斯刻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擋在了程斯刻的面前。
溫淺見過紅研,在程斯刻因為“嫖娼”被抓回警局的時候,是紅研出來替程斯刻說了話洗清了程斯刻的嫌疑。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程斯刻去旺發大酒店後巷的動機,難道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因為一時好奇嗎?如果真的有那麽簡單,今天紅研就不會因為差點被林語生謀殺而站在這裡。
紅研、林語生和程斯刻,這幾個人到底有什麽聯系?
他看向欲言又止的紅研,又回頭望著一臉沉默的程斯刻,最後將目光落到從剛才開始就不太說話的林樾身上。
這些人有事兒瞞著他?這件事兒還不小,事關一個人的生死。
如此大的事兒,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他像個傻逼一樣……
他突然覺得邁到程斯刻身前這一步有些自作多情,人家需要你麽?他寧願告訴所有人他的秘密,都不告訴你,你算什麽?
溫淺一口濁氣提到喉嚨口,怎麽都吐不出來。
他心緒起伏不平,始終無法自洽。
下一秒,他猛地抬腳朝外走去,這個地方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程斯刻眼見著溫淺轉身就走,瞬間慌了。
他幾步上前抓住溫淺的胳膊,著急道:“你去哪裡?”
“去一個你看不見的地方,免得在這裡礙眼,耽誤了你們的大事兒。”溫淺冷冷開口,手上用勁兒想要甩開程斯刻的手,卻根本擰不過程斯刻如今驚人的力量。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程斯刻感受得到溫淺的掙扎,他慌極了,他知道溫淺怪他隱瞞他了,知道溫淺這下真的生氣了。
溫淺回頭,沒有溫度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程斯刻的身上。
“你要說什麽?”
說什麽呢?把之前的一切都如實相告嗎,程斯刻開口的瞬間又猶豫了,平心而論他不想溫淺參與到這些事兒裡面來。
溫淺眼見著程斯刻還要隱瞞,當即被無邊的怒火衝昏了頭腦,他想要重重摔開程斯刻的手,卻被更加牢固的箍住。
溫淺氣瘋了,大喊道:“放開!”
程斯刻擰著頭不敢看溫淺,手上卻絲毫不松勁兒。兩人在這邊僵持不下,最終是林樾上來緩解了這凝固的氣氛。
他拍了拍程斯刻的肩膀,勸說道:“別強,事情發展到這裡溫淺已經不可能置身事外,他需要了解事情的全貌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你應該告訴他。”
林樾又轉頭看著溫淺,安撫道:“你也別生氣,真不是故意瞞著你,我也就沒比你早知道幾個小時,誰知道程斯刻這小子屬王八的,這麽能憋呢。”
程王八見溫淺不再掙扎這才弱弱松了手,委委屈屈小媳婦兒似的偷瞥著溫淺,溫淺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避開眼睛不看程斯刻。
瞧這一個兩個的牛脾氣,林樾看著這兩人萬分無語,他堂堂一個刑偵支隊隊長,還要開展副業在這裡當情感調解員。
林樾無奈死了,頂著一腦門官司一隻手拉過溫淺一隻手拉過程斯刻,跟幼兒園老師給小朋友講和似的,將兩隻手牽在一起,拍了拍。
“行了,牽了手就算和好了,程斯刻你帶著溫淺去講清楚吧。”林樾給程斯刻努努嘴使了個眼色。
溫淺還想掙鳯扎,但見程斯刻握得死緊,他嘗試了一下沒掙扎開也就放棄了,任由程斯刻已經比他大上一圈的手將他的手包裹在掌心裡。
程斯刻沒敢多看溫淺,握著溫淺的手悶頭朝前走,帶著溫淺一路走到警局大門口的小廣場上,四下無人這才松開了溫淺的手。
路燈斜斜打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籠成一圈。
程斯刻回身面對溫淺,看了一眼溫淺依舊不虞的臉色咽了口口水,低著頭委委屈屈開口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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