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見到林思取,總感覺看到了自己小時候,他幾乎一眼就能看出林思取的心理並非健全,這並非單純的社恐,而是隱藏著對外界環境的恐懼與戒備。
“當然。”程斯刻嘴角微咧,十分自覺地替心理社社長做了招人的決定。
社團日快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程斯刻當了一整天的吉祥物,手機都沒碰到過,這會兒掏出手機火速給溫淺撥了過去。
電話隔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溫淺的聲音仿佛夾雜著呼呼的風聲。
程斯刻皺眉,疑惑道:“你在哪兒呢,怎麽後面還有風聲?”
對面的溫淺清了清嗓子,才仿佛有些猶豫地開口:“就……出來騎了個馬,咳咳。”
“騎馬?”程斯刻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他知道溫淺會騎馬,但是溫淺這麽懶,怎麽可能一個人突然拋去騎馬……除非……
“你是不是和鍾宥齊在一起?”程斯刻提聲問道。
“咳咳,”溫淺又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好了這下不說程斯刻也明白了,溫淺和鍾宥齊兩人跑去騎馬,溫淺還背著他!
程斯刻一瞬間像是頭頂開了個煙囪,嘩嘩往外冒黑煙,他從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一句話不說狠狠掛掉了電話。
溫淺聽見手機裡傳來的忙音這才發現自己被掛電話了,頗無奈地放下手機糾結要不要給小狗發條微信安撫一下。
鍾宥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在一旁悠悠問道:“那狗?”
溫淺白了鍾宥齊一眼,維護程斯刻道:“說啥呢?能不能好好叫人。”
“又不是我說的,他自己不說是你的狗麽?”鍾宥齊聳聳肩。
“那也只有我能叫,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鍾宥齊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也太偏心他了。”
“我養大的小狗我不偏心他偏心誰?”溫淺一臉理所當然。
“你還是我養大的呢,也沒見你偏心偏心我。”鍾宥齊頗為不平衡。
溫淺覷了眼鍾宥齊的臉色,騎著馬靠近了一點,朝著鍾宥齊討好地拉了拉袖子。
鍾宥齊知道溫淺得來這一招,他就是吃準了自己對他發不出脾氣。他抬手想敲溫淺的腦瓜崩,臨到額頭了又只是胡亂呼嚕了一把溫淺的頭毛。
“誒哥,我發現你最近好像有點清心寡欲啊,你收心了?”溫淺適時轉移話題,上下打量了一下禁欲系的鍾總。
鍾宥齊瞥了溫淺一眼,又收回了視線望向前方的草場,嘴角勾勒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一看就是有情況,溫淺看破不說破,等鍾宥齊想說了他自然會說。
比起鍾宥齊,還是程斯刻更加讓他操心,小狗自從掛了他電話之後就消失了。
溫淺發了幾條消息他都沒回,等終於接起電話已經到了晚上十點。
溫淺都快無奈死了:“終於肯理我了?”
電話那頭的程斯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不搭話。
“真不是故意瞞著你,”溫淺好聲好氣地跟程斯刻解釋,“下午去騎馬也是很臨時的決定,你昨天說今天會很忙,所以我也就沒打擾你,不是故意不告訴你。”
程斯刻還是不說話,從呼吸當中溫淺都能聽出余氣未消。
“小狗,”溫淺放軟了語氣,“原諒我好不好?”
程斯刻耳根子軟,聽不得溫淺叫他小狗,當下就有些意志不堅定,他腦門的青筋繃得死緊,強撐著一口氣不開口。
“小狗~~~我保證之後做什麽都先告訴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這一聲千回百轉的小狗叫得程斯刻耳根子麻了一片,他摸了摸鼻子咳了兩聲,暗歎自己真是毫無原則,嘴裡還是沒忍住回答道:“行吧,這次先原諒你。”
“小狗真好!”溫淺聲音甜甜的。
程斯刻嘴角有些壓抑不住地提了提嘴角,這麽點笑容酸倒了一窗之內的三個室友。等程斯刻掛完電話進來,寢室裡一片意味深長地“噓”聲。
程斯刻不以為恥,十分得瑟地掂了掂自己的手機,靠在了窗台的桌邊大方回視所有人。
江望高貴冷豔地半靠在床頭瞥了一眼程斯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有些人真是一點沒把我當人看,秀恩愛也不知道躲著點。”
江望這麽點心思現在也早就不瞞著了,因為沒了念想反而坦蕩,還能跟著陳爾和周冬冬損程斯刻。
“就是!”周冬冬雖然不清楚江望對程斯刻的感情,但不妨礙他錯過任何一個湊熱鬧的機會。
“你看他把誰當人看了?你們睡下鋪還好,我每天半夜一轉頭他那個手機都在發光,照得整個天花板都是亮的,跟白天似的。”陳爾跟著冷笑一聲。
“刻哥,你女朋友也太粘人了。”周冬冬拆了一包辣條,含含糊糊評價道。
程斯刻想到了什麽撇了撇嘴,心說粘人個鬼,都粘到別人身上去了。
“誒國慶過後要籃球賽了,你們報名嗎?”陳爾撥了下吉他上的弦問道。
“我跟我們班女生說好了,我當拉拉隊。”小胖挺積極。
“不,髒。”江望言簡意賅地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我去吧,挺久沒打了。”程斯刻轉頭看了一眼陳爾,手握成拳朝陳爾伸出去,“一起?”
陳爾輕笑了一聲,跟程斯刻對了個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