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小睞都會纏著問他題目,要他手把手地教著換算公式。
雖然他輔導了這麽多年也收效甚微,不過小睞只需要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其他的事情有他這個哥哥。
沈逸走後,薑睞小心翼翼地將手上的玩偶捧著,走到床邊,從床下拖出一隻落了不少灰塵的木箱子,上面掛著一把小鎖。
薑睞拿起床頭上的台燈,摸索片刻後拿出一枚鑰匙,對準鎖心打開後,他先將玩偶放進去,又從裡面拿出個看得出有不少年頭的筆記本。
他拿著紙張泛黃的筆記本,翻到新的一頁,拾起桌上的筆,“23年3月,哥哥送了江鄔一隻手表。”
寫好後薑睞抿唇,又在“江鄔”二字上打了個大叉,這才將本子合上裝進木箱裡,恢復原狀。
薑睞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幾乎與沈逸剛才做的一模一樣的小熊玩偶。
哥哥親手做的小熊怎麽可能便宜了江鄔。
他將早就做好的玩偶放在桌上,屈指一彈,小熊就立馬仰面倒在了桌上。
“哎喲!”
江鄔剛打開門,就被張樂手中突然噴出的禮花筒嚇了一跳,他頭髮上頂著五顏六色的彩屑忍不住樂了,“你們盡搞這些花裡胡哨的幹嘛。”
一夥人進門,將帶來的禮物遞給江鄔,薑睞走在最後,他將紙袋遞給江鄔,江鄔連忙接過,“謝謝小睞,你哥已經送過禮物了,你能來就好。”
薑睞音質偏冷,但他今天穿著高領毛衣,半張臉都陷在毛衣裡,說話也有點悶,將那點冷意一掃而空,“我是我,我哥是我哥。”
這話聽著像是在撇清關系,江鄔不知道怎麽應答,難得無措地看了眼一旁的沈逸,沈逸笑了笑。
“小睞的意思是,他的禮物是他的禮物,這個禮物可是小睞親手做的。”
江鄔受寵若驚地傻笑,“那真是太謝謝小睞了,我很喜歡這個禮物。”
薑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這人都不知道袋子裡是什麽就說喜歡,真是虛偽,哥哥怎麽會和這種人做朋友。
江鄔不知道他又被薑睞在心裡編排了一頓,他邀請薑睞的時候猶豫了會兒。
雖然沒有怎麽接觸過,但他能從沈逸平日裡對弟弟緊張的態度中猜到一些東西,而且,在學校裡偶遇的時候,他看到的薑睞總是孤孤單單地一個人。
至少每一次的體育課的時候,江鄔都看見薑睞一個人拿著書坐在看台上,微長的發絲垂下,遮住眉眼,只露出半張白皙精致的臉。
他也並不關心下面的操場是誰在打籃球,下課鈴響後就起身走人。
“江隊,看什麽呢?”一個球員伸手拍走江鄔手中的籃球。
江鄔回神,“嗯?沒什麽。”
球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哦是那個不搭理人的學弟啊。”
“你認識他?”江鄔脫下手腕上的運動腕帶,從場邊的包裡拿出毛巾擦汗,遞了瓶礦泉水給他。
球員道謝接過,“我不認識,不過這個薑睞學弟經常上表白牆和論壇,再加上他的哥哥就在和我們一層樓的一班,這個學弟經常過來找他哥,久而久之也見過幾次。”
是嗎?江鄔暗襯,怎麽他沒在那層樓見過,“那......他的哥哥叫什麽名字?”
“他哥的名字隊長你肯定知道,就是老班經常在嘴裡念叨的那個,學神沈逸,”
球員咕嚕咕嚕喝掉一瓶水,“這兄弟倆不同姓,沈逸可比薑睞好接近,反正我可看到論壇上有不少搭訕薑學弟失敗的帖子。”
“那是他們蠢,先接近他哥不就行了......”江鄔聞言嘀咕,隊員側目,“隊長你說什麽?”
“沒什麽,今天就練到這裡吧,原地解散!”
江鄔將手上的紙袋小心放好後就招呼著眾人去外面的陽台上搭燒烤架。
“你這可不厚道啊,怎麽客人還要乾活的?”發小秦封撞了撞江鄔的肩膀。
“你算哪門子的客人,我媽都快把你當成半個兒子了。”
江鄔笑罵回去,回頭看見薑睞正扒著門框往這邊看來,像是想要幫忙但又不知從何下手。
江鄔倒了杯鮮榨果汁走上前遞給薑睞,“你和沈逸坐在沙發上把待會兒要看的電影片子選好就行。”
他看見薑睞眼睛睜大了些,眼瞳發亮,像是受驚的貓咪,在說這怎麽可以?
江鄔沒忍住摸著鼻尖笑起來,隨即輕咳一聲,“陽台這邊紫外線強,你還是趕緊回屋吧,不然待會兒過敏就麻煩了。”
薑睞握著手中的玻璃杯,哥哥連自己紫外線過敏都告訴他了?江鄔說出來,是在炫耀和哥哥的關系很好嗎?惺惺作態。
“江哥是怎麽知道的?”
江鄔“啊”了一聲,有次他聽見沈逸念叨的時候記住的,還知道薑睞就連防曬霜也得用兒童可以用的那些。
“聽你哥說的。”雖然不是特意說給他聽的。
他看到薑睞抿唇笑了笑,眉眼不好意思地低垂,“勞煩江哥還記得這種小事。”
目送薑睞回到客廳後,江鄔轉身就對上秦封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什麽呢?這表情看著真欠揍。”
“我說,江鄔你有點可疑啊,”秦封將黑炭夾進燒烤架底部,“作為你的鄰居發小,知道你向來喜歡人多熱鬧,今年生日卻隻叫上了幾個人,而且,還有我沒見過的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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