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養過兔子?”謝季青不可置信地驚呼,天哪,他完全想不到薑睞這種冷血的家夥居然還養過兔子這麽可愛的寵物。
薑睞順著他的話繼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逸衣兜裡的兔耳,“後來那隻兔子跑丟了,今天看到沈先生的裝扮,難免心生懷念。”
薑睞?懷念一隻跑丟的兔子?這個搭配怎麽看怎麽奇怪,這聽著誰會信啊……謝季青撇嘴。
“沒想到先生這麽念舊。”沈逸想到自從分別後再也沒有見過的弟弟,一時忍不住共情。
沈逸將衣兜裡的兔子耳朵拿出,難怪他今晚多次看向自己的兔耳,原來是想到了往事,沈逸將兔耳遞出。
“這個今晚之後對我來說就沒有用處了,我見您好像對這對兔耳十分喜愛,不如送給您。”
薑睞聞言伸手接過,“謝謝,我很喜歡。”
沈逸沒想太多,也並不覺得將戴過的兔耳送給對方奇怪,他只是覺得這只是個小玩意兒,送給別人也沒什麽。
更何況,沈逸雖然對人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但不知為何,這人站在面前,他好像就無法拒絕。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睞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過沈逸清楚的知道,只是錯覺罷了。
“沈總,您住的公寓到了。”司機在大門將車停下。
沈逸這才從沉浸的神思中抽離出來,他與車內的幾位告別後下車,在夜色裡走進大門。
薑睞看著沈逸遠去的背影,沒有錯過方才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他捏著手裡觸感柔軟的兔耳,哥哥是想到了誰才露出那樣的表情?
沈逸一走,謝季青憋了一路的話總算能開口,“欸,你是不是認識沈逸,我說你怎麽今天怪怪。”
“哪裡怪?”薑睞反問道,沒有否認前一句。
謝季青坐起身,轉身趴在椅背上看向他,“哪裡都怪好吧,首先是你說話的那腔調,聽得我直犯雞皮疙瘩,還有你那見不得人的臉,而且你居然還拿走了別人的兔子耳朵!”
細數下來,謝季青毛骨悚然地想,薑睞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薑睞充耳不聞,突然敲了敲車窗,“麻煩就在這裡停下。”
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薑睞打開車門下車,“喂!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啊?”謝季青打開窗戶,不明白薑睞大晚上的在發什麽瘋。
“去抓兔子。”薑睞將兔耳揣進衣兜,算算時間,哥哥已經入睡了。
這處公寓的安保工作算不上好,所以薑睞在哥哥住進來的時候,便將保安都換成了他的人,只有這樣,他才能勉強放心哥哥住在這種地方。
薑睞輕車熟路地沿著小路來到哥哥所住公寓的樓下,原本幽暗的樓道隨著腳步聲一盞一盞地亮起。
“叮—!”電梯門開了,薑睞抬步走進,按下數字。
他面目表情地盯著電梯裡的面板,看著樓層不斷變化,隨後在第八樓停下。
哥哥向來很有安全意識,就連門鎖也是特意安裝的指紋,只是,那安裝門鎖的師傅,早已將薑睞的指紋錄入。
薑睞將門關上後,在玄關脫下皮鞋,就這麽用襪子踩著地面走近客廳。
他看著緊閉的臥室房門,不急不徐地先走進廚房,用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就這麽端著水杯將廚房裡面的冰箱門拉開,挨著檢查裡面放置食物的保質日期。
他將冰箱檢查一遍後,垃圾桶裡多了幾個壞掉的橘子。
薑睞喝完水,在水池將水杯仔細洗淨後放回原位。
牆上的時鍾已經將時針指向了數字“1”。
薑睞將手放在臥室的門把手上,輕輕一扭,房門便被他推開,外套早在他進來時就被他搭在了沙發上。
薑睞輕手輕腳地靠近哥哥的床鋪,哥哥的睡眠不好,幾個月前就開始服用安眠藥入睡,服用安眠藥後的哥哥總會睡得很沉,就像現在一般。
沈逸蓋著的被子上覆上一層陰影,薑睞彎腰,注視著他的睡顏,其實他早已看過很多次,不過都是在監控的畫面裡,回國後,他才能夠這樣,近距離的用貪婪的眼神看著哥哥。
他伸手,撥弄了一下哥哥的睫毛,然後就這麽看著哥哥在夢裡也抿著唇,將頭偏了偏。
薑睞無聲低笑,哥哥怎麽還是這麽可愛。
“哥哥。”薑睞輕聲低喚,但睡眠中的哥哥什麽也聽不見,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弟弟弟弟正趴在他的枕邊。
“沈逸。”薑睞歪頭,高大的身影委屈地蜷縮著蹲在地上,他慢慢靠近哥哥的耳畔,像是宣誓般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要哥哥了。”
沈逸在夢裡也睡得不踏實,他總感覺有人在對他說著很重要的話,但那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卻總像是蒙著一層什麽,聽不真切,他站在黑暗裡,費力地向聲源地跑去。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他終於聽到了,是小睞在對他說話,在說“我不想要哥哥了。”
不,不要,沈逸痛苦地蹙緊眉頭,小睞,哥哥錯了,別不要哥哥。
“小睞……”沈逸猛地驚醒,他喘著氣,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沈逸坐起身,“小睞。”他將手伸出,用力地拽住薑睞的胳膊,在薑睞的沉默間,他突然靠近,一把將對方抱住。
“小睞,哥哥又夢到你了啊。”沈逸語無倫次,聲音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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