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想報答陸老師對我恩情嗎?”顏倦捂著腹部的刀口笑:“但是我太沒有天賦了,陸老師怕是沒口福了。”
陸策刷了鍋,拿著僅剩的兩顆蛋,遞給顏倦一顆:“來,我教你。”
顏倦根本無心學習,鼓搗了兩個小時已經讓他徹底沒了興致,不過看陸老師做飯的確讓他很感興趣。
陸策拿了一個碗,輕輕一磕,把雞蛋打在碗裡。
“來試試。”陸策把碗推到顏倦面前。
顏倦捏著一顆雞蛋無動於衷:“可是我沒看懂。”
陸策走到他身後,握著顏倦的手,帶著他把雞蛋磕在碗沿上。
“喀”的一聲輕響,雞蛋殼碎了,顏倦垂眼看向兩人交疊的右手,無聲地勾唇笑了笑。
前兩天就聽說了顏倦手術的事,好不容易趕上個周末,段昱白一大早就在群裡信息轟炸,說什麽也要來拜訪一下。
陸策一上午的課沒時間回,中午放學的時候就看到段昱白拎了大包小包的保養品在校門口站著。
看到陸策的車,段昱白不由分說地直接拉開後門把東西堆了進去,轉身坐上了副駕駛。
“你和顏老板是怎麽個情況?”段昱白剛上車就問:“聽修言說你直接把人帶回家去了?”
放學高峰期,陸策的車開的慢,手掌著方向盤:“他一個人住沒人照顧。”
“住你那兒有人照顧?”段昱白呵呵笑兩聲:“你這朝七晚十的,哪來的時間。”
陸策語氣很平淡:“至少方便點。”
段昱白認真地看了陸策好半天:“不對勁,你很不對勁。”
陸策還沒開口,段昱白自顧自說道:“咱們陸老師也太操心了,這麽博愛呢?”
“少陰陽怪氣,”陸策掃了他一眼。
段昱白摸了摸下巴:“我可不是陰陽怪氣,陸策,你不會是對顏老板有意思吧?”
車子開進停車場,陸策停了車,松了安全帶:“沒有的事,你上去別亂說話。”
“沒有啊?”段昱白挺失望,沒再堅持,下車拎著東西跟在陸策身後上了樓。
難得休息,再加上段昱白要過來,順便叫上了裴修言,沒過多久,裴修言帶著溫橙也過來了。
雖然已經知道顏倦出院以後搬到了陸策家裡,但是看到顏倦一副主人姿態地坐在沙發上,溫橙還是愣了好半天。
“乖寶寶,快進來。”顏倦笑著招呼他。
段昱白正和陸策一起在廚房洗菜,溫橙看了一眼裴修言,裴修言笑笑:“去吧,我去廚房看看他們兩個。”
溫橙立刻朝沙發跑了過去。
“顏老板,你好點了嗎?”溫橙小心地挨著顏倦坐:“刀口還疼嗎?”
顏倦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懷裡抱了個抱枕:“不動還好。”
“錢樂說我們下周四開運動會你要過來?”溫橙趕緊掏出手機:“我們周三下午要去買零食,你看你想吃什麽,我們一起買給你。”
顏倦一個成年人,自然不可能讓學生們給他付錢,給溫橙轉了兩千塊。
“買零食用這個,”顏倦看了一眼廚房,笑著說:“這次七班運動會的零食我來請。”
這段時間溫橙對顏倦的印象改觀了不少,最初的敵意消失殆盡,也開始喜歡起他來。
“顏老板,你現在和陸老師這樣算不算同居呀?”
他的娃娃臉湊到顏倦面前,顏倦順手捏了他一把:“那你和裴老師也是同居了?”
“我才沒有!”溫橙的臉一下紅了,毫無威脅力地反駁。
顏倦余光看到陸策手中端了一盤水果走過來,笑道:“那我也沒有。”
陸策把車厘子放下,拿了一顆遞給顏倦:“昱白問晚上能不能一起去半醒坐坐。”
又大又紅的車厘子俘獲了顏倦的心,這幾天在家呆得要發霉了,立馬答應:“當然!”
只不過是住了幾天院,氣溫一下就降了不少,吃過晚飯,五個人開了兩輛車回“半醒”。
洛城初秋雨水多,外面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陸策停好車,撐著傘繞到副駕,拉開車門,顏倦直接鑽進他的傘下。
車上開了暖氣,一下車就是一陣涼風,顏倦下意識往陸策身邊靠了靠。
“穿著。”陸策停下腳步,把搭在胳膊上的風衣遞給顏倦。
顏倦自然不會拒絕,道了謝立馬披上。
裴修言的車也跟著開了過來,正在找停車位,兩人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一道單薄的身影一下子從雨幕中衝了過來。
顏倦還沒留神,那道身影已經被陸策擋在了幾步之外。
小來沒打傘,像落湯雞似的:“倦哥。”
顏倦眼底劃過一抹詫異,又迅速被冷漠取代:“怎麽?”
小來本來就瘦,衣服貼在身上看上去很是可憐:“倦哥,薛少又找我了…”
陸策撐著傘的手臂護在他身前,顏倦順勢抓著陸策的胳膊,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你花了他多少錢?”
小來沒想到顏倦問這麽直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漲紅著臉開口:“倦哥,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能不能出面幫我…”
“不能。”顏倦拒絕得很乾脆:“我沒有管別人閑事的愛好,你是成年人了,需要為你的行為負責。”
小來已經在附近晃了好幾天,一直沒等到顏倦過來,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人,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央求道:“倦哥,只有你能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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