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周末他端著一盤餃子拉開陸策家門的時候確實是親眼看到了只有趙亦軒和王安琪兩個人。
不過這話沒法說,李校長看了一眼劉老師的臉色:“你放心,我等一下就找小陸了解情況。”
劉老師早上到辦公室就聽一個老師順嘴提了一句趙靜昨天放學以後過來找他,後來跟陸策一起走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再聯想到今天趙靜躲閃的態度,劉老師幾乎可以斷定,趙靜一定是找了陸策輔導。
“其實誰給學生們輔導都沒關系,我也不是和年輕人計較這些。”劉老師態度一轉:“這個趙靜家庭條件不太好,我是擔心萬一陸老師又借著這個名義額外收費…”
李校長臉一沉:“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
以陸策的能力,只要他想,有的是私立學校爭著要他,他想賺錢,絕對不需要通過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方式。
劉老師見李校長的臉色難看,陪著笑:“我知道小陸不是這種人,這不是替學生操心嘛,關心則亂,關心則亂了。”
上課鈴響了,談話到這個程度就應該適可而止了,劉老師站起身:“那我就先回辦公室了。”
李校長揮揮手,劉老師低頭無意中瞥到桌面上一張已經填好了的“市級教師推薦表”,上面赫然寫著陸策的名字。
劉老師微微睜大眼,大腦空白了兩秒,轉身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顏倦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陸策走了以後連臥室也懶得回,窩在沙發上睡了一整天。
陸策晚上回家的時候只有客廳的壁燈亮著,本以為顏倦還在睡,誰知換了拖鞋走進客廳才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懷中抱著吉他撥弄。
聽到動靜,顏倦抬眼看過來,手上撥弦的動作停了下來:“陸老師。”
前段時間閑來無事,顏倦把家裡的吉他拿了下來,一個人在家待著無聊就拿出來彈了一會兒。
陸策洗了手走過去,一手撐在沙發扶手上,捏了捏顏倦的脖子:“舒服點了嗎?”
“我今天都沒去店裡。”顏倦半真半假地歎了口氣:“怎麽辦,陸老師現在嚴重影響我賺錢。”
陸策笑笑,直起身走進書房,沒一會兒拿了兩張銀行卡過來。
“這張是我的工資卡,”陸策把卡遞到顏倦手上:“這張是存款,裡面具體有多少我沒特別記過,兩張的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顏倦大大方方地接過銀行卡,目光落在陸策的手上,陸策的手比顏倦的大了一圈,不像顏倦的手指那麽纖細,骨節分明,顏倦舔了舔下唇,又想起他夾著粉筆時的樣子。
“陸老師會彈吉他嗎?”顏倦往後靠在沙發靠背上。
他這問題跳的太快了,陸策愣了一下:“不會,之前挺想學的,但是一直沒抽出時間。”
顏倦揚了揚手中的銀行卡:“既然陸老師交了學費,想不想學吉他?”
陸策沒辦法拒絕顏倦的任何要求,進房間換了身家居服,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小地毯上。
“想學什麽?”顏倦問。
陸策沒怎麽猶豫:“上次在半醒,你彈的那首。”
顏倦一隻腳踩在沙發上,另一隻腳垂在陸策身邊,聞言抬腳不安分地磨蹭陸策的腿:“沒想到這麽久了陸老師還記得。”
陸策一把捉住他的腳腕,笑了:“和你有關的事怎麽可能不記得。”
顏倦傷疤還沒怎麽好就忘了疼,隨時隨地撩撥人,他自己沒個顧忌,陸策卻必須考慮他的身體,吻了一下他的腳腕,一整晚沒再給他瞎撩的機會。
在家裡躺了一天,第二天顏倦總算覺得沒那麽累了,吃過早飯開車去了齊煊的紋身店。
齊煊的店面開在一個極有個性的巷子裡,這幾年店面不斷擴大,買下了連續四家店面,掛了一個比“半醒”還大得誇張的招牌。
雖然是工作日的上午,但是店裡已經有幾個客人在做紋身了,紋身機發出嗡嗡的聲音,顏倦剛推開門,聽到這聲音雞皮疙瘩立馬起來了。
前台的小妹妹頭一次看到長得這麽好看的男生,眼睛一亮迎了過來:“您好,請問是要做紋身嗎?”
“找我的找我的,”齊煊打了個哈欠走過來,搭著顏倦的肩:“走,裡面說。”
店裡紋身師多,齊煊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個甩手掌櫃,他接的活要麽是開價高,指名道姓要他來的,要麽是托關系求著他做的。
“你想好了,真要紋身?”齊煊點了兩杯咖啡放在桌上:“我勸你再好好想想,這話跟別人我不說,但對你我得說實話,挺疼的。”
兩人從小就認識,齊煊了解顏倦,嬌生慣養,事兒精,怕疼的要死,他說想紋身,齊煊絕對是頭一個跳出來反對的。
顏倦在陸老師的監督之下很長時間沒喝過咖啡了,端起面前的拿鐵喝了幾口,挑眉問:“你怕不是擔心我付不起錢吧?”
齊煊沒想到顏倦能說出這話來,“嘿”了一聲,正要拍桌子發作,只見顏倦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食指在上面點了點。
“我現在可是有人養著了,”顏倦一句話聲音拐了好幾個彎:“想刷多少直接刷就是了。”
齊煊盯著桌上那張再普通不過的銀行卡,反應了半天:“你他媽是打著紋身的幌子來秀恩愛的?”
“那倒不是,”顏倦正色道:“確實是想紋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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