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策哭笑不得,抓著他的手腕:“好了,不走了。”
他說完半蹲在顏倦面前:“上來,外面在下雨,車停的遠,我背你。”
陸策洗了澡已經換了一套衣服,顏倦盯著面前寬厚的背,一秒也沒有猶豫地趴了上去。
外面下著雨,服務生見狀立刻替兩人撐著傘,一直送到車上。
陸策把顏倦放在副駕,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帶。
“謝謝,傘你拿回去吧。”陸策關了副駕的門,又問:“他說自己被人灌酒?”
“啊,也不算,都是小來,就是剛才休息室裡那個男生。”服務生一五一十地把剛剛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陸策淡淡點點頭:“顏倦很照顧他?”
“哪兒啊,來的時候說是鄉下過來的,給自己說的那個淒慘,倦哥覺得他挺可憐才留下的,搞了半天,就是覺得這兒能釣到金龜婿!”
服務生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剛倦哥已經讓他明天就滾蛋了。”
“好,我們先走了。”陸策繞到駕駛位,顏倦閉著眼靠在座位上,頭斜枕著車窗,一看就很不舒服,陸策把外套搭在他身上,啟動了車子。
陸策開車很穩,擔心顏倦暈車,車子開得很慢,他醉成這樣不可能把他一個人送回家,停好車,陸策扶著顏倦,直接按了17樓。
“回家了嗎?”顏倦半睜著眼,迷茫地盯著眼睛看著不斷變化的數字,拖著聲音問。
陸策扶著他站直:“你一個人回家不行,先去我那兒。”
酒勁徹底上了頭,顏倦醉了,聞言大力點點頭:“好的陸老師!”
顏倦很少有喝醉的時候,他的防備心很強,就算是醉了也能撐著到家,不會讓外人看出端倪。
靠在陸策的身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發水的味道,顏倦覺得心安,於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備,整個人軟綿綿地往他身上倒。
電梯抵達17層,緊鄰的兩個電梯同時打開,顏倦身材偏瘦,被陸策毫不費力地半抱在懷中,和旁邊電梯裡的李建國以及他太太陳靜同時邁出來。
李建國剛陪著陳靜去超市購物回來,手裡一左一右提著兩個超大型購物袋,目瞪口呆地看著堪稱“親密無間”的兩人:“你,你們這是…”
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這麽熟悉了?
顏倦靠在陸策懷裡,費力地睜開眼,看到李建國,皺著眉往陸策懷中鑽了鑽,小聲問:“這個老頭是誰呀?”
李建國:……
“李校長,顏倦喝多了,我先帶他進去了。”陸策朝陳靜點點頭。
李建國皺著眉愣愣地看著陸策輸了密碼,扶著顏倦進了門,好幾秒鍾才扭頭盯著已經關了的門:“他說我是老頭?”
陳靜懶得搭理他:“不然叫你年輕小夥?”
“先坐一會兒,我去幫你熱一杯牛奶。”陸策把顏倦安頓在沙發上,起身進了廚房。
身後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緊接著“砰”的一聲,陸策一轉頭,顏倦的額頭撞在廚房的玻璃拉門上,雙手捂著頭蹲在門口。
陸策放下水杯急忙走過去,蹲下身拉下他的手:“撞到哪兒了?別捂著,我看看。”
兩人挨得很近,顏倦放下手,眼睛紅紅地盯著陸策。
陸策的目光專注地檢查顏倦的額頭,他的眸色很深,這樣的距離冷硬的五官完全放大,顏倦像一隻貪婪的盯著魚的貓,視線描摹著他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最後落在嘴唇上。
“等下冷敷…”
話音未落,嘴唇上驀然被堵住,帶著酒氣的唇結結實實地吻了上來。
顏倦沒有接吻的經驗,毫無章法地貼過來,他半醉半醒,清醒的時候不敢做的事,醉了就沒了顧忌。
陸策沒料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時間好像都靜止在了這一刻,只有廚房的小奶鍋發出“咕嘟”聲。
顏倦醉了,但是他沒有,陸策的手還扶著顏倦的肩,短短的幾秒鍾,他手上微微使力,推開顏倦。
顏倦被推開也沒有太大的反應,眨巴著眼睛還看著陸策。
“去那邊坐著。”陸策面上風平浪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顏倦嘟起嘴,不開心地“哦”了一聲,張開手臂:“可是我頭暈,我站不起來。”
陸策無奈地歎了口氣,站起身拉著顏倦的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喝醉了的人沒有道理可講,陸策把牛奶倒進杯子裡,唇邊沾染著淡淡的酒氣,他很少喝酒,卻意外地並不反感。
不反感這樣的酒氣,也不反感剛剛顏倦的舉動。
照顧顏倦喝了牛奶,幫他簡單洗漱完,陸策隱約體會到了帶孩子的疲憊。把他安頓在客臥,陸策看了一會兒書,關了燈從書房剛走出來,客臥的門就打開了。
顏倦光著腳靠在門口,因為醉酒的關系,臉色有點蒼白,有氣無力地叫了陸策一聲。
“陸老師,我頭疼。”這話倒不是假的,躺下沒一會兒,顏倦就覺得頭疼欲裂。
陸策走過去,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皺眉:“有點熱,去床上躺著,我拿體溫計過來。”
這幾天氣溫降得快,顏倦有點低燒,他才喝了酒,陸策不敢隨便給他吃藥,只能哄著喂了兩杯水。
“晚上不舒服就叫我,”陸策坐在床邊,替顏倦把被子蓋好。
顏倦看上去無精打采的,一副可憐樣,故技重施:“陸老師,我晚上一個人睡會不會發高燒?我好像覺得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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