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光線不像書房那麽明亮,鏡頭中兩副身軀緊密貼合,好似很久以前他們就已經那麽親密。
陸宜年哭得很可憐,長長的睫毛被眼淚打濕,一簇一簇的黏在一起。
周逢厲便低下頭親吻陸宜年的眼睛,吃掉他臉頰上鹹澀的淚水,動作卻一下一下愈發凶狠。
再後來陸宜年幾乎沒有了清醒的時間,他被束縛在臥室,連下床都變成了奢望。
周逢厲會給陸宜年喂水,喂他吃飯,拿藥膏給他塗身上腫起來的地方。
每次周逢厲一靠近陸宜年就會反射性地躲開,然後輕松被男人禁錮住,再老老實實地窩進對方懷裡。
白天在藥物的作用下身上那些腫起來的部位會緩慢消腫,夜晚周逢厲會在上面增添新的痕跡。
先前男人說過的話並不是危險聳聽,空白的錄音磁帶放置在床頭櫃,有強烈的存在感。
錄音按鈕按下,內置的黑色磁帶漸漸轉動起來。
陸宜年感受到周逢厲的瘋狂,心裡又恨又委屈,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向男人撒嬌,主動伸手去抱周逢厲,捧著周逢厲的臉小心翼翼地去舔他的唇瓣。
柔軟濕紅的舌尖伸出來一點,周逢厲含住陸宜年的舌頭,卻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輕易上當。
漫長的接吻,陸宜年反應過來男人根本不為所動,哽咽著皺起眉,可憐巴巴的模樣。
“哥哥……”陸宜年哭得傷心,白嫩的脖頸高高仰著,眼淚全流在床單上,“我不喜歡那個。”
那個自然指的是不遠處的磁帶。
攝像頭正對著,恰好拍攝到男人精壯的背脊。周逢厲俯身,一口咬住陸宜年小小的喉結,很快聽到了短促的叫聲。
陸宜年的眼淚流得更凶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的樣子。
周逢厲隻好把人抱起來,換了個讓陸宜年更舒服的姿勢,隨手用手背抹掉陸宜年頰側的眼淚。
“嗲精。”男人語氣緩和了些,表情也不像前幾天對陸宜年那麽凶,“明天帶你出門。”
實際上陸宜年早已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每天主臥的窗簾拉得緊緊的。光線昏暗,房間裡始終飄散著曖昧的氣息。
陸宜年渾身上下都是周逢厲的味道,睜開眼閉上眼看見的都是周逢厲。
對方這句承諾顯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一時間陸宜年忘記了轉動的磁帶,甚至連哭都忘記了。
“……真,真的嗎?”陸宜年很慢地眨了下眼睛,雙手纏住男人的脖頸,手腕上是一圈淺淡的指印。
周逢厲面不改色地哄人,再次發了一張空頭支票:“嗯。”
跟磁帶對比明顯出門更加重要,這麽一想那盤磁帶好像變得沒有那麽可惡了。
“……那好吧。”陸宜年回過神,居然很乖地抬起手,自己給自己擦好眼淚,“我明天睡醒就要出門。”
給自己擦眼淚就不會像周逢厲那麽溫柔,陸宜年用力擦了幾下,整張小臉都被擦紅了。
這些天腦袋一直懵懵的,陸宜年想當然的認為這是一場交易,周逢厲肯定會信守承諾。
於是當男人的唇瓣再次摩挲著自己的唇瓣,陸宜年沒有像之前那樣去咬周逢厲,而是順從地張開嘴乖乖地跟對方接吻。
與前幾天的情況類似,直到凌晨攝像頭中的畫面才逐漸趨於靜止。男人會抱著昏睡過去的男生走向浴室,不久後再回到主臥。
燈光熄滅前男人給陸宜年喂了幾口溫水,垂頭舔乾淨他唇邊的水漬。
第二天清晨,男人穿戴整齊離開了主臥。陸宜年側著身睡得很沉,對周遭發生的一切毫無察覺。
黑色越野車駛出東郊璟園,早高峰各條道路的車況都變得很糟糕。
一大早周老來電,在電話裡斥責周逢厲:“小子,你在做什麽?你自己去看看股價,不想幹了就把公司賣了,趁現在還能賣個好價錢。”
這麽多天周逢厲都不在公司,打電話又只能說寥寥幾句話。楊谷青沒有決定權,許多工作全部堆積了起來。
男人低聲回答:“有點事。”
周振國冷冷哼了一聲,大概率也猜出來是關於陸宜年的。他倒沒有再多說什麽,教育了幾句便拿著魚竿出門釣魚了。
前方的車流緩緩停下來,周逢厲看著自己握著方向盤的右手,食指指節上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是前兩天陸宜年咬的,當時一直在滲血。包括自己的後背、肩膀,如今都是陸宜年撓出來的印子。
真跟貓一樣,周逢厲沉默地注視眼前的紅燈,漫不經心地想著。
第26章 你是變態神經病。(小修)
主臥的攝像頭安靜地記錄著面前的圖景,睡在床上的男生偶爾會出現翻身的動作。
時間緩慢地走到下午,陸宜年睡醒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愣愣地撓了撓臉。
然後“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起身的動作牽扯到酸痛的腰,陸宜年疼得皺了下鼻子。
這是這麽多天以來陸宜年第一次睡醒沒看見周逢厲,他掀開被子慢吞吞地下床,剛踩到地板就覺得一陣腿軟。
遮光窗簾被拉開,室外刺眼的陽光令陸宜年下意識地眯起眼睛。
陸宜年站在窗前發了會兒呆,才轉身朝浴室走。
洗漱台前的鏡子照映出一張無精打采的小臉,身上的睡衣是黑色的,非常不合身。睡衣領口松垮地歪斜著,露出鎖骨至胸口大片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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