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意貞環視一圈,把它藏在了不起眼的角落。
一連兩天,醫院再沒發生這樣的意外。外出培訓的同事陸續回來上班,李舸終於能擺脫高壓的工作環境。
今天李舸值的是夜班,夜班前他習慣性地回宿舍睡覺。
這兩天那種不安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為此李舸只要有空就會站在周禕的病房門口,生怕這位小少爺會惹事。
然而當天夜晚,一則社會新聞襲卷了S市的所有媒體。
郊區某家精神病院發生意外失火,目前傷亡未知。市裡調動了大量警力,爭取把損失降到最低。
火災太容易引發恐慌的心理,有人趁亂逃跑,有人煽動情緒,借著這個機會報復醫護人員。
還有人從病房高樓一躍而下,消失在熊熊火光中。
第54章 翻了翻過去/好像又愛了一遍。
事故發生的同一天上午,陸宜年坐在周逢厲的書房,面前是一遝厚厚的合同。
現金、股份、房產、信托,每一份合同都價值幾百上千萬。
周逢厲去了醫院,幾天時間那道傷口終於好得差不多了,假如複查結果良好周逢厲就可以拆掉妨礙行動的紗布。
陸宜年要在男人回來前把這些合同全部簽好。
黑色鋼筆握在手中,陸宜年落筆,筆尖在紙上暈染出一團黑色的墨團。
墨團緩慢延伸,變成了長長的線條。然後是圓,橢圓,弧形。
解決完第一份合同陸宜年立刻下筆第二份,一時間安靜的書房隻傳來了紙張摩挲的聲音。
四十分鍾的時間,周逢厲從醫院回到東郊璟園。
當時陸宜年正站在冰箱門前找飲料,書房的門敞開著,周逢厲拿起那遝合同,看見了簽名處畫著一隻烏龜。
往下第二份,是一個鬼臉表情。
再往下,簽名處那欄變成了空白,反而左邊周逢厲簽字的地方多了點東西。
男人的字跡鋒利果斷,而陸宜年的字與他上高中那會兒相似,幾乎沒什麽變化。
陸宜年在周逢厲的名字後面加了一個豬,於是“周逢厲”就變成了“周逢厲豬。”
很幼稚的玩笑。
很快這些合同全部被重新打印,周逢厲再次簽好名,拿著鋼筆下了樓。
氣溫降得很快,陸宜年卻喝著冰鎮飲料解渴。短短的時間一罐飲料見了底,陸宜年捏緊易拉罐,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男人冷著一張臉走過來,陸宜年被強行摁住肩膀,坐在了餐桌前。
周逢厲拆了紗布,動作變得更自由。他站在陸宜年身後,以圈抱的姿勢俯身,把陸宜年連人帶椅子困在了懷裡。
“……我說了我不需要呀!”陸宜年一抬頭就看到了新打印的合同,氣惱地直推拒。
和周逢厲動手陸宜年從來沒有勝算,黑色鋼筆放進手裡,周逢厲握住了陸宜年細瘦的手腕。
距離太近男人便聞到了陸宜年身上的汽水味,酸甜的樹莓,味道濃鬱。
這一次周逢厲倒沒有像昨天那樣哄陸宜年,兩人齊齊執筆,陸宜年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名字慢慢出現在簽名處。
“乖一點。”男人貼著陸宜年的側臉,緩慢平靜地說話,開口時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陸宜年耳廓,“不然就在這裡操你。”
掌心下反抗的力度頓時變小了。
對待陸宜年威脅的話語產生的效果立竿見影,合同被一張張翻閱,簽好最後一個名字男人親昵地蹭了蹭陸宜年軟乎乎的臉頰。
下一秒周逢厲就挨了一個巴掌。
很清脆的一聲,陸宜年趁機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瞪了周逢厲一眼,然後迅速逃離了這裡。
陸宜年也不是真的肆無忌憚,周逢厲一向說話算話,自己根本無法避免跟周逢厲的肢體接觸。
而權勢帶來最大的好處便是周逢厲能夠肆意妄為,想要什麽就可以直接去做,不會再被約束。
這一巴掌陸宜年一點都沒有留情,男人被打得偏過臉,目不轉睛地瞧著陸宜年慌慌張張的背影。
半晌周逢厲才回過頭,拿起桌上那些合同聯系了律師。
家族內部的財產變動鮮少對外公開,周老晚了一步,在合同效力生效之後才得知具體數額。
即便提前做過心理準備,接受了親孫子是一個情種的事實,周振國還是被周逢厲狠狠驚駭到了。
別人不清楚但周老對周逢厲的財產一清二楚,這一送幾乎把所有的身家都送了出去,不了解內幕的還以為周家犯了什麽事急著要轉移資產。
管家站在書房,恭恭敬敬地聽著上一位掌權者大聲埋怨。
“他這是做什麽呢?”周老晃著手裡的文件臉色鐵青,再也不是那副平易近人的長輩模樣,“以後他們離婚怎麽辦?這臭小子打算淨身出戶啊?”
這話聽起來不太吉利,管家斟酌措辭,謹慎糾正道:“既然都認識那麽多年了,兩人的感情應該還是可以維系的。”
維系個屁!他們感情好周家的婚禮也不至於被一拖再拖!
周老難得動怒,茶也喝不下了,氣急敗壞地來回走了好幾圈,板著臉質問:“臭小子呢?他怎麽說的?”
“他說陸家要倒台了。”
上悅湖那件事周老確實也有所耳聞,緊皺著眉說道:“他要幫陸家?那也不至於要這麽多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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