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宜年又去哄母親,答應李禾芸改天再去商場給她買漂亮衣服。
夜晚保姆在廚房搗鼓鮮榨果汁,陸宜年好奇地走過去,把對方嚇了一跳。
“阿姨,你在做什麽?”陸宜年從一旁探出腦袋,他瞧著面前那杯新鮮加了冰塊的西瓜汁,尾音開心地上揚,“你怎麽知道我渴了呀,正好想喝飲料呢。”
保姆認真觀察陸宜年的神情,見他毫無防備的模樣,悄悄松了口氣。
顯然這杯西瓜汁是專門給陸宜年準備的,也不等保姆回答,陸宜年伸手端起那杯飲品,拿到嘴邊喝了一口。
“好甜哦。”陸宜年伸出舌尖去舔嘴邊的西瓜汁,翹起嘴角衝阿姨笑了一下,輕聲評價道。
深夜萬籟俱寂,如霧般的月色透過窗簾的縫隙流淌進房間,在木色的地板上框出齊整的形狀。
室內的冷風空調無聲地運作,把整個空間維持在舒適易於睡眠的溫度。
門把手旋開,發出一聲很輕的響。
黑色的影子隱現在走廊地板上,而後門合攏,影子也消失了。
遮光窗簾被全部拉開,窗外的月光覆蓋進來,漆黑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
男人站在窗邊,沉默地審視著房間裡的每一件陳設。
衣櫃靠牆擺放,離衣櫃不遠處是一張皮質的沙發椅。米色碎花的沙發套把椅子包裹起來,椅背上掛著一件白色T恤,扶手上是一條剛洗好的睡褲。
床頭櫃上的物品很少,一部手機,一隻用來喝水的玻璃水杯。床邊的台燈用淺藍色的碎花燈罩遮蓋,燈罩邊緣是一圈細碎的花瓣。
床單被套明顯參考了這些陳設,采用了明亮的藍白色。
在藥物的作用下躺在床上的男生睡得很安穩,他側著身,大半張臉藏在被子底下。露出來的小半張側臉被略長的額發遮擋,眼皮上那顆小小的痣若隱若現。
男人慢步走到床邊,手掌托住陸宜年的側臉,掌心正好觸到對方的脖頸。
長時間的睡眠令皮膚變得溫熱,陸宜年整個人因此都變得柔軟。男人不受控制地俯身,側臉貼到了對方睡得軟乎乎的臉頰。
過近的距離使他嗅到了陸宜年頸側殘留著的沐浴露香氣,是淡淡的柑橘味。
借著月色男人看清了陸宜年穿在身上的齊襟睡衣,薄薄的淺色翻領,兩側印著可愛的塗鴉印花。
大抵陌生的睡衣和對方頸間有些陌生的味道令男人產生了一種失控的焦慮,那件很薄的睡衣被粗暴地扯開。
男人滾燙的手掌撫摸著陸宜年胸口細嫩的軟肉,指腹用力摩挲著那顆微紅的乳*。睡夢中的男生陷在凌亂的被褥間,乖巧地閉著眼睛任由男人玩弄。
月亮偏移,一朵烏雲遮住了白亮的月光。
寂靜的房間不斷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很細微的動靜,在黑暗的深夜幾乎不會被察覺。
今天上午醫生要給李禾芸做檢查,陸宜年提早醒過來,迷迷糊糊地去浴室洗漱。
拿水杯、擠牙膏、刷牙,陸宜年困得揉眼睛,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
——離鎖骨最近的一粒紐扣脫了線,如今搖搖欲墜地掛在睡衣上。
陸宜年低頭看了半天,默默伸出一隻手指去戳了一下。
紐扣如預料那般掉了下來,在瓷磚地板上滾了一圈落在了腳邊。陸宜年眯著眼睛繼續刷牙,沒過幾秒鍾又停下了刷牙的動作。
眼前的鏡子清晰地倒映出男生發呆的小臉,陸宜年偏了下腦袋,看見自己頸側有一個淺淡的紅印。
用手指撓了撓,不癢。估計是睡覺的時候壓出的印子,過一會兒就會消失了。
陸宜年含著牙刷,乾脆解開睡衣紐扣,順便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其他地方。陸宜年皮膚白,身上留下印記很容易被發現。
果然除了頸側那個紅印其他地方都沒睡出印子。陸宜年重新系好紐扣,一點都不在意這個莫名其妙的標記。
洗漱完陸宜年換掉睡衣,穿上昨晚掛在沙發椅上的白色T恤。
走出房間的同時陸宜年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好困呀,陸宜年想。
第18章 如何接近你。
早餐一般都做得比較清淡,李禾芸要等做完檢查才能吃早餐,所以保姆先做了陸宜年一人份的。
昨天的走失案取得了新的進展,警方大概確定了嫌疑人的體貌特征。
陸宜年咬著杓子聽保姆悄聲念叨,說人販子應該是一個青年男人,一米七的個子,而且可能是慣犯。
保姆瞧著陸宜年心不在焉的神情,語調不知不覺繃緊:“小陸,昨晚睡得好嗎?”
對方的問話聽起來很像尋常的關心,陸宜年回過神,咽下嘴裡的蝦餃點點頭:“睡得很好呀,一直睡到剛剛才醒,都沒有做夢。”
保姆回應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過陸宜年的注意力不在阿姨身上,也沒發覺對方略顯僵硬的神情。
陸宜年低著頭夾起碗裡另一隻蝦餃,隨口跟保姆抱怨:“阿姨,我上周在商場買的睡衣質量好差,我才沒穿幾天呢它紐扣就掉了。”
乍一聽睡衣紐扣的脫落真的只是單純的質量問題,保姆倒沒細想,替陸宜年解決這個煩惱:“沒事沒事,只是紐扣掉了而已,過會兒我洗乾淨了把它重新縫上去。”
同一時間公寓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陸宜年迅速丟了筷子站起來,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麻煩阿姨:“沒關系的,反正掉了也能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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