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原來趙成譽在公司裡有裙帶關系,怪不得好多年沒點成就且老做齷齪事還不被公司開了,感情是一直有人為他保駕護航。
兩人坐在咖啡廳內。
薛弘揚很客氣,說話不急不徐:“我和成譽是表兄弟關系,他爸走得早,所以我做表哥的平時比較關照些,說實話,我也看不上他,論能力能力不夠,論人脈人脈沒有,但他這人吧還算有上進心。”
“您說得太對了,”晏詞頻頻點頭,“挖空心思也要把人送出去陪酒,特別堅持不懈,我就打心底裡佩服他這點。”
要說懟人,晏詞是有一套的。
“我早就和他說過,讓別人陪酒容易惹麻煩,還不如他自己上呢,好手好腳,嘴又會說,臀部又那麽翹,西裝褲再勒緊一點可不就是蜜桃.....”
“等等等,打住!”薛弘揚趕緊製止,越聽越不像話,“我是來和你談正經事的。”
“哦哦,正經事正經事,”晏詞笑笑,又忽然誒了一聲,“您的意思您也承認,趙成譽以前乾的那些勾當不正經是嗎?”
薛弘揚一噎,眼裡氤氳怒氣,但還是忍了,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他做事的確欠考慮,可畢竟沒對你造成任何損失,你就放他一馬,只要你在做筆錄時幫他撇清關系,我可以替你向藝人管理部申請,不僅給你換經紀人,還能幫你獲得些資源,沒有合適的劇本也可以上上綜藝,我個人還能支付你十萬,你覺得呢?”
“就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晏詞學電視劇裡的小人嘴臉,實際自己連十萬都沒有,“一口價三十萬!”
“好!”
“這麽痛快?”
“當然。”
“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那這段時間豈不是沒經紀人管?到時候成譽出來,他還是個不入流的經紀人,你依然在底層掙扎,對誰都沒好處啊。”薛弘揚輕啜咖啡,淺嘗後歎氣,表面感慨咖啡口感不佳,實際貶低晏詞這樣的小藝人。
晏詞笑了下,笑得特別諷刺。
意思他完全懂了,只要他不同意,就不會委派新的經紀人,公司也不會開除趙成譽,自己就會一直掛在對方名下,等趙成譽出來,彼此還得互相折磨。
真夠惡心的。
而且趙成譽刑拘期間,他也等於被雪藏。
薛弘揚繼續遊說:“本來嘛,也算不上什麽大事,這點忙你也不費勁,據我了解你事後沒報案,說明你知道人際關系的重要性,再說,他就是被葉健伯給連累,和他沒多少關系,而你卻白撿個大便宜,這筆買賣劃算啊。”
“有道理,”晏詞摸著下巴,又問,“那報案的人是誰,我真得感謝感謝他。”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據說是酒店員工。”
“哦.....”晏詞低頭攪拌咖啡。
他就說,連花鵬都在接受警方調查,可花董事長都沒來找他,趙成譽的表哥竟然先來了,原來是不知道誰報案,但想想不奇怪,能力有限,查不到背後的人罷了。
“考慮得怎麽樣?”薛弘揚自信滿滿,他相信大部分人都會被利益引誘,何況白白得三十萬,三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可不是小數目。
“薛總監,”晏詞反問,“你和趙成譽雖然沾親帶故,但何必為他傷財,你有把柄在他手裡啊?”
“你...”薛弘揚怒氣盡顯,將咖啡杯重重一放,“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晏詞乾脆利落:“不答應。”
“不答應你還和我討價還價?”
“我想過過嘴癮。”
“.......”
“哦對了,薛總監,來之前我忘了告訴你,昨天通知我做筆錄的時候是傍晚,人警察叔叔都快下班了,但是我死乞白賴讓他們等等我,我怕夜長夢多,還怕被糖衣炮彈誘惑,什麽資源啊錢財啊,所以我連夜馬不停蹄就趕去把筆錄做了,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中間還有指認錄像環節,我眼睛擦得那叫一個雪亮,趙成譽、葉健伯、他的保鏢,酒店經理等等等等,一個沒落。”
說完笑得燦爛,也欠得要死。
薛弘揚有被氣到,他四十而立,其中做了十年總監,大小是個官也常被人捧著,已經很多年沒被氣得心絞痛。
“你、你就不怕我對付你!”
“真不怕,”晏詞道,“小時候我媽沒了,長大我爸跑了,上無老下無小,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除了一條命我還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他自認自己不是什麽正義使者,世界上還有許多惡事,一個人管不了那麽多,但最起碼他不想放過眼前的惡。
況且,趙成譽如果脫罪,只會接著整他,傻子才幫他撇清關系。
薛弘揚氣到無言以對,隻恨恨瞪著晏詞。
“趙總監,我看你也沒什麽可說的了,那我先走了啊,說好你請客的,記得結帳啊,”晏詞端起咖啡,一口氣喝完,不喝白不喝。
薛弘揚:“.......”
又是幾天后,《青雲》重新開拍,換了宋陳晨後拍攝相當順利,對方不僅不耍大牌,還天天請劇組喝飲料吃水果,人人有份,且演技精湛,因此拍攝進度快,轉了兩次場地後,晏詞在劇組殺青了。
回城前一天,白曉逸做東,請他和周裴、譚明亮下館子吃飯,周裴喝醉拉著他要結拜,他哭笑不得,但相處了兩個多月確實有感情,離開前還真有點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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