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許少淮喜歡上別人了。
他將手機交給小冬,兩手互揣袖子,小冬眼看著他突然間像個落寞的小老頭兒似的唉聲歎氣去了洗手間。
晏詞想用冷水洗把臉,但走到洗手間門口一看鏡子裡的裝扮,回過神來罵了自己一句糊塗,洗了臉妝就花了,心道腦子真混時,隔壁女洗手間傳來一點啜泣聲。
有女孩子哭了?
趙菱從裡面出來,看見他一愣。
晏詞也呆了下,多少有些尷尬,但還是問道:“菱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眼睛進沙子了,”趙菱說。
這話鬼都不信,但人家私事晏詞不好打聽,興許和自己一樣失戀了呢?他打算隨便應兩句,還沒開口,趙菱卻自己開始抱怨:“我覺得我真混不了這圈子,早知道當初就不走這條路了,也是我活該,小演員就該被欺負。”
晏詞雖然喊她一聲菱姐,但只因為趙菱比他大三歲,而不是因為趙菱資歷高。
現在的趙菱和當初的晏詞一樣,沒什麽話語權。
“菱姐,發生什麽事了?”晏詞問道。
趙菱兩手一抹眼睛,她身上穿的還是戲服,但拿自己外套披了裹得嚴實,吸了下鼻子說:“我覺得孫老師對我毛手毛腳的,弄得我心裡很不舒服,就清場的床戲....他.....”
話沒說得很清楚,意思卻明白。
床戲全部清場,導演也只是看著監視器,那肯定還有一些死角是看不到的,於是姓孫的趁機揩油。
這不耍流氓嗎!!
而趙菱是後輩,孫慶陽是前輩,沒人會為小演員得罪前輩,她也羞於告訴導演,萬一導演覺得她大驚小怪,屆時更難堪。
晏詞手邊沒有紙巾,隻好口頭安慰幾句。
因為失戀,這事兒他管了!
雖然前後沒有邏輯。
晏詞回片場,小冬將水杯遞上,晏詞抱著杯子躥到導演身邊,白曉逸本來想找他嘮嗑,結果抓了個空,只見他湊在張導那兒說要看看床戲,學習學習演技。
小冬張大眼睛,他記得衛哥還在劇組時手裡又有了幾個角色,可一直覺得難選,說什麽晏詞不能拍床戲吻戲。
“張導,您再回放一遍唄,真的,我想多看看,我在演藝圈的目標是將來成為主演,那肯定也會有點情情愛愛的不是?讓我提前學習了唄。”
小冬:“.......”
晏哥明明很想拍床戲。
張戊森抵擋不住晏詞嘰裡呱啦,隻好又多播放了幾遍,直說晏詞是個小色胚子,其他人聽了笑笑。
“張導,您冤枉我,我是真的覺得孫老師的演技好,您看,他把猥瑣演得多惟妙惟俏,簡直是本色出演,”晏詞在張戊森耳邊叨叨。
“我聽著怎麽像罵人啊?”
“沒有,我誇他呢。”
“是嗎?”
“不是嗎?”
因為晏詞纏著他回放,張戊森也跟著回顧了幾遍,漸漸品出了點別的,看了眼嘰嘰歪歪的晏詞,又重新去看監視器裡兩位演員的表演,臉色沉了下來。
晏詞的用意很簡單。
現場人多,他不能直接開口說孫慶陽吃女演員豆腐,說了別人還不信,搞不好被倒打一耙,再說他沒有證據。
而張導為人比較正直,一門心思隻關注戲不看別的,這才沒看出來孫慶陽揩油,多注意點他們動作,又有晏詞叨叨,他終於回過味兒來。
當晚,張戊森就找了孫慶陽談話,私下裡訓斥了他一頓,也對後面孫慶陽與趙菱的戲份在動作上做了調整,不影響劇情與台詞發揮。
為這件事,趙菱很感謝晏詞。
殺青離開劇組前一晚,趙菱送了他一樣小禮物。
“當著別人的面不好意思,你今天收工又晚,我隻好現在過來送你,”趙菱送的是一個卡通抱枕,“休息的時候拿它來墊腰很舒服,特別軟。”
“謝謝了啊菱姐,”晏詞剛回來,正刷牙,叼著牙刷憨笑,也大大咧咧直接開門讓人進來了,“其實也沒幫上什麽,我能力有限。”
“已經足夠了,我心裡也舒坦很多,要換了別人肯定不願意為我得罪孫慶陽。”
這件事劇組其他人並不知曉,隻當那天晏詞血氣方剛又沒見識過床戲,難免想要多看兩眼,但孫慶陽事後回想一定會清楚,要不是晏詞讓導演注意其他方面,之後又怎麽會找他談話,還改戲。
趙菱將抱枕放沙發上:“一點小心意,別嫌棄,你以後也自己注意些,我覺得孫老師那個人心眼挺小的。”
“了解,他心眼小,我心眼多,彼此彼此。”
晏詞讓她別擔心。
兩人開著門閑聊了兩句,從進門到離開房間也就五六分鍾時間,而這麽短的時間還被人造謠傳上了網,說的有鼻子有眼。
#新晉演員晏詞與女友同在劇組拍戲#
#俊俏小護衛攜女友進組,兩人同住一房#
#小護衛名草有主,晏詞女友真面目#
.....
范嶢在房間裡編輯標題發給自己找的幾個大V,雖不是熱搜,但也花了他不少錢,故意讓晏詞被強行秀恩愛,不為敗壞他的名聲,隻為做給褚衛看。
他相信褚衛一定會第一時間掌握自己藝人的動向。
他要挑撥兩個人的感情,一旦有縫隙,他就可以乘機而入。
所以這段時間他沒怎麽找晏詞麻煩,只在暗中觀察,偷拍他和夏侯、白曉逸,還有和其他人的接觸,可是晏詞與夏、白兩個人的相處挑不出錯,於是只能在晏詞與趙菱之間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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