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詞望向天花板,可能是頭頂的光太耀眼,他不得不用手遮擋住,但遮不住快要溢出皮膚的緋紅,腳後跟在水池邊緣滑了下,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接住……
腦海中混混沌沌。
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羞死的!!
等回過神來他已經縮在了被子裡,蒙頭蒙腦成了一隻鵪鶉,許少淮坐到床上,連人帶被一起抱入懷中,把晏詞的腦袋從被子裡剝出來,狹長的眸子裡滿是笑意,戲謔道:“你幾個意思?自己爽過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轟——
腦袋爆炸。
晏詞悶得冒汗,頭髮也沒乾,全都粘在額頭上,亂糟糟的,他沒什麽威懾力地反駁:“我絕對沒有!我就是特別不好意思,你怎麽能...怎麽能....”
擦,特麽說不出口!
也從來沒想過,許少淮會願意為他做這樣的事。
“沒什麽不能的,”許少淮拿過手邊的毛巾,替他擦著頭髮,語氣自然,“你願意做的,我也同樣可以做到,甘之如飴。”
雖然很羞恥,但此時晏詞無法否認,心裡飄飄然,想要飛起來,嘴唇動了動發誓道:“下次我一定不會咬著你了!”
說完,靈魂出竅。
沒了。
他想把腦袋縮回去,縮一寸,許少淮就剝開兩寸,縮兩寸就剝四寸,到底把他整個人都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不藏了,”許少淮道,“你還有件事忘了。”
“什麽事?”
“幫我擦碘伏。”
“.......許先生,”晏詞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您好像、可能、是有手的。”
許少淮靠向床頭,恣意慵懶,也佯裝危險地眯起眼:“那麽請問,是誰造的孽?”
晏詞一腦袋鑽他胳肢窩裡:嗚道:“對不起~”
許少淮攬住他:“又撒嬌。”
第43章
處理好傷口,晏詞盤腿坐著,任由許少淮幫他吹頭髮,而頭髮還沒吹乾,他已經犯困,腦袋緩緩挨向許少淮肩頭。這一天身心俱疲,眼皮有千斤重,一合上便睜不開了。
“睡吧,”許少淮關了吹風機,摟著他抱了一會兒。
晏詞睡得很沉,把許少淮當成了大白鵝,纏得緊。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在被子裡轉了個身,手背在臉頰下墊了墊,聞到了淡淡的香味。
嗯?什麽東西?
鼻子嗅了嗅。
聞著有些甘甜,又有一點點奶香,奶香中摻著絲絲清涼,沁人心脾。
非常好聞。
他睜開眼,左手腕上多了一串手串,白色,有淡淡油花狀的紋路,每顆小珠子圓潤飽滿,正好在他手腕上纏了兩圈。
這是....許少淮送的?
“許....”他彈跳轉向另一面,床邊空著,對方在陽台上打電話。
他掀開被子下床,身上的睡袍從肩頭滑落,腰帶早就松了,而昨晚韓助理沒給他們送衣服,本來就是掛空擋,這一掉,赤果果。
許少淮懶洋洋地倚著陽台欄杆,側目看過來,眉梢緩緩挑起。
晏詞:“.......”
不會以為他一醒來就想□□吧?
自己不是那樣的人!
他動作迅速地裹好睡袍,用腰帶打上死結,然後穿好拖鞋當做沒事發生一樣走向陽台,露出手腕的手串。
許少淮握住他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他手心,似把玩,晏詞本以為他接的是工作電話,聽著聽著發現不對。
“不去了,最近沒時間,我對出海沒興趣,下次再說。”
幾句話後,許少華掛了電話,除了顧鈞和傅寒松,還有其他玩樂場上的朋友,只不過都不是深交。
“許先生,早,”晏詞道早安。
“早?大中午了還早?”許少淮撥弄幾下他亂糟糟的頭髮,摸著柔軟,舒服。
“明明你也剛起來,”晏詞沒有忽略掉他懶散的樣子還有眼裡尚未褪去的一點惺忪困意。
晏詞伸了個懶腰。
他們站在同一處陽台,穿著相同睡袍,在風和日麗的中午,面對喜歡的人,心情是說不出來的好,他抬手:“手串是你送我的嗎?”
“喜歡嗎?”許少淮道,“可以安神助眠,對身體有好處。”
“不會是沉香吧?”
“是沉香。”
“啊.....”晏詞張著嘴。
“啊什麽,不喜歡?”許少淮捏了捏他臉。
“喜歡!就是感覺手腕突然特別沉重,會不會戴的是一棟房子?”
許少淮牽了牽唇,將他攬入懷裡,道:“不貴。”
晏詞在心裡補充:才怪。
他雖然沒怎麽見過沉香,但也知道古時就有一兩沉香一兩金的說法,到如今,上品沉香的價格由一克幾百到上萬不等,比黃金還貴,而許少淮送他的,必定不是普通沉香。
沒法再細問,再問下去絕對是他帶不起的樣子。
“喜歡就戴著,哪天弄丟了再重新給你做一串,”許少淮說得簡單。
實際收集材料花了他不少功夫,原本是偶然在拍賣會上見到的一塊罕見的極品白沉香,一克拍出了千萬高價,可那一小塊做不了一串,於是動用關系搜羅了些,不說耗費的邊角料,單成品的價格已經破億。
“不會弄丟的,”晏詞摸著手串,認真說,“你送的,我絕不弄丟。”
“算你有點良心,值,”許少淮心滿意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