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裡啪啦打了一段字,可最終沒發出去,刪了。
眼骨碌一轉,他打開手機裡的鏡子,自己樣子不差,晏詞能勾搭的,他也能勾搭。
褚衛.....
車內,晏詞將高興的事第一時間分享給許少淮。
[許先生,我剛出片場,試鏡通過了。]
[開心了?]
[開心^_^]
晏詞接著低頭打字,劇組開機在即,張導說了讓他後天就進組,時間很趕,可能要和許少淮回來的時間失之交臂,跟了劇組後怕也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打字到一半,電話來了。
他迅速接起:“許先生。”
褚衛偏過頭,看向窗外。
“什麽時候進劇組?”電話裡問。
“張導說後天,”晏詞如實說,還想問一句工作忙得怎麽樣,轉念一想自己不懂生意上的事,問了也是白問,還有催促的嫌疑,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而下一秒,許少淮道:“我明天回來,下午五點之前到家。”
“真的?”
“煮的。”
“.......”晏詞抿了下嘴唇,卻又忍不住露出大白牙,車窗上印著燦爛笑容,“嗯!”
“那就說好了,晏詞,”磁性嗓音又故意沉了幾分,“明天晚上的時間,都留給我。”
晏詞的耳朵悄悄紅了個通透,總覺得手機容易漏音,也怕許少淮說出更刺激的話,他扭向車窗,幾乎是用氣音說:“許先生,我現在在車裡。”
聽覺相當靈敏並且能迅速會意的褚衛:“……”我應該在車底。
第32章
“嗯,在車裡,怎麽了?”許少淮問。
“就是....咳.....講話不太方便,”晏詞撓了下頭,希望許少淮能懂他的意思,正常聊天可以,如果說些曖昧的話光天化日的,多難為情。
可是許少淮“不懂”:“怎麽個不方便?”
“.......”這是故意的!
電話裡傳來一聲輕笑,似乎心情頗好,於是不再逗他。
結束通話後,晏詞收好手機,回到住處還早,下午他又跑了一趟安玉溪那兒搬自己的畫架,阿姨幫他放置在一樓的空房間內,有落地窗,陽光好,開門出去便是屋架下的一方休息台,有桌子有椅子,春暖花開的季節躺在躺椅上吃水果喝咖啡能愜意死。
晏詞躺了一分鍾,然後倏地彈了起來。
他還有其他事要做!
擺好畫架整理好東西,他忙不迭帶著上次畫的《馬到成功》出門裝裱,大手一揮,選了店裡最貴最好的材料,據老板說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材質好又大氣,但到底是不是真的這方面他沒研究,貴是真貴。
“啊.....”晏詞捂住心臟。
特麽快碰萬了,就是把他畫劃爛了這邊框也得好好供著。
和老板談好了取貨時間,晏詞回家,看了會兒劇本後洗澡上床,他習慣睡前玩會兒手機。
群裡消息很多。
離開青雲劇組那天,周裴拉了微信小群,他與譚明亮在內,名為結義三兄弟。第二天白曉逸也進了群,但群裡的話題一直不多,今天周裴倒是活躍,因為他那邊也殺青了,晏詞翻了翻聊天記錄,同時殺青的還有白曉逸,但他很快接了下一部,說是馬上又要進組。
巧了,也是《朝代》。
演員趕劇組的多的是,抽空去其他劇組試鏡也屢見不鮮,能和熟人一起再進劇組能彼此多照應,當然最好。他跟著瞎侃了幾句後開始刷財經新聞。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習慣。
總喜歡看兩眼。
看著看著眼睛逐漸泛酸,人從坐著變成半靠著,從半靠著換成躺下,躺下沒多久,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許少淮回來了,說到做到,時間沒超過五點,晏詞看見熟悉車子本來又要蹦過去,想起來車庫是個“好地方”,生生刹住了腳。
還是在人多的地方為妙。
他在客廳坐等。
許少淮上樓洗了澡,換去了一身正裝,穿著休閑,濕潤的頭髮在隨意擦拭的毛巾裡顯得相當柔軟。他坐到晏詞身邊,將毛巾遞到晏詞手裡,腕間的銀色表帶在客廳的敞亮光線中折射出淡淡光暈。
“幫我擦下頭髮?”他問。
“您的頭髮我能擦嗎?”晏詞反問,腦海中閃現電視劇場景。
許少淮問道:“又想到什麽了?”
晏詞老實說:“丫鬟幫女主梳頭,一不小心扯痛了女主頭髮,女主反手就是一個逼兜,還要再罵一句‘臭丫頭,連個頭都梳不好’。”
“你看我像女人嗎?”許少淮好笑。
晏詞眨巴著眼睛:“男人一樣掉頭髮。”
許少淮哼哼,湊近他,忽然又斂去所有笑意,目光緩緩下移,視線在晏詞唇上定格,道:“掉一根,就親你一下。”
“......”晏詞臉紅。
“擦嗎?”男人又低聲問。
今天阿姨沒準備他們的飯菜,許少淮要帶他出去吃,所以不能耽誤時間,晏詞拿起毛巾,對,是為了趕時間,而不是為了親親。
“我擦。”
“你是在罵我嗎?”
“不是!!!”
他將毛巾覆蓋在許少淮腦袋上,輕輕揉搓,觸感和他想象得一樣柔軟,一開始有些緊張,不是真的以為萬一弄痛許少淮會挨揍,而是這樣的小舉動也是一種親密,是日常裡慢慢滲透了生活細枝末節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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